果不其然,虽然一路上祁景云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真的到狩猎的时候,他却比谁都要认真几分,只是……瞧着眼前的一只野鸡,潇丽舒砸吧砸吧嘴,整个人都垮了。
方才还气势十足的嚷着要拿一个西辽第一勇士的潇家二小姐,此刻低着头耷拉着肩膀,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没办法,我们走的太慢,这里已经被人扫荡过了,能找到一只野鸡已经不容易了!”那么多人一窝蜂的涌入山里,动物自然都往林子里面跑了,即便没来得及跑,也早就被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的人给抓了。
能留给她们的,真就没多少东西了。
潇丽舒将野鸡拎着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只能无奈的感叹一句,“明月,我肚子饿了。”
将手中的野鸡晃悠了两下,潇丽舒眼巴巴的瞧着乔明月,乔明月抿着嘴吧,她自然知道潇丽舒的意思,只是瞧着那活蹦乱跳的野鸡,乔明月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丽舒,你怎么就觉得你不会杀鸡我就会呢!”她实在是没有弄过这些,自然是不会的。
潇丽舒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我以为明月是无所不能的,因为感觉你什么都会!”
乔明月很想告诉潇丽舒她那些都是错觉,人生在世,又不是神明,怎么可能什么都会?只是话还未曾开口,祁景云已经压低了声音道:“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明月忙拉着潇丽舒一同上了一棵大树,好在这树林之中树木格外的茂密高大,躲在树丛之中,根本看不到。
三人躲在树上,果不其然,远远的就看到远处一男一女正牵着马走过来,男子一身猎户装扮,女子倒是穿着很是寻常,只是那张脸上,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红色的胎记,看上去有些吓人。
“奇怪,这里居然有几匹马!”男人盯着乔明月他们的马儿瞧着,眉头皱了皱。
女人将打的猎物随手放在了地上,眼中闪烁着几丝冷笑,缩在自己身边的潇丽舒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畏惧的盯着下面那一男一女瞧着。
顺着潇丽舒的目光,乔明月看到了那个男人弯刀上还在不断的往下滴落的浓稠的血迹,只是那血迹滴滴答答的落着,却不似是打的猎物的血。
因为他们刚刚将那几个猎物扔在地上的时候,乔明月看到了那几只野兔野鸡都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有些僵硬了,那这血,显然不符合才对!
“许是去打猎了,将东西留在了这里,一会儿回来了,咱们正好瞧瞧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女子说到这里,对着男人笑了笑,两个人相视一笑,只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发凉。
“明月,怎么办?”潇丽舒压低了声音凑到乔明月的耳畔低声说着,乔明月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瞧着样子,并不像是进入山林打猎参加射猎大会的人。
若是参加射猎大会的话,此刻应该是铆足了劲去打猎才是,而不是在这里闲散慵懒的聊天。
看向祁景云,祁景云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乔明月稍安勿躁,瞧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乔明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有祁景云在,便不会有事的!
树下,那女子轻轻地解开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了两口水,红润的唇被水浸湿,更显得丰盈,若不是脸上那一块有些狰狞的胎记,此人应该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才是。
只是……因着那块胎记横贯了半张脸,让她显得有些可怕。
“往年先王总是做做样子,从不进入这林中狩猎,今年新王倒是不同,只可惜身边人太多,实在是不好下手,不然……”说到此处,那女子收了声音,只低头盯着燃烧着的火堆。
听着她的话,乔明月心中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来,眼前这两个人,恐怕真的如同她所猜测的一样,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
心中正嘀咕着,却听那男子冷哼了一声,将已经死去的猎物裹上泥巴直接扔到了火堆里,潇丽舒看的瞠目结舌,若不是此刻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怕她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下去让人家帮着一起烤了那只可怜的野鸡了。
“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连王上的主意都敢打,你怕是不想活了。”男人冷哼一声,伸手将水囊自女子的手中抢了过去,没有半点怜惜。
女人只笑笑,倒也没说什么,便半坐着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小憩,树林中安静的厉害,只有细微的火堆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噼啪声在林子里回荡着,伴着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凄厉的鸟叫声,更显得恐怖阴森。
潇丽舒被乔明月稳着身子才勉强能够在树干上站稳,如今一站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了,她早已经双腿发麻没了知觉,只痛苦的皱着眉头,努力的压抑着。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两个人显然是不等到她们回来不会走的,既然如此,她们一直躲在树上也不是事儿,即便他们一会儿真的要走了,却顺手将他们的马儿给带走了,这深山老林的,他们要怎么出去?
看向祁景云,两个人目光交汇,祁景云对着乔明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思祁景云都懂,祁景云的心思她也看的清楚,有时候这种默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够了。
“丽舒,你待在这上面,不要下来!”乔明月叮嘱一声,潇丽舒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乔明月的手收了回去,没了她的支撑,她只能摇摇晃晃的稳住自己的身体,防止自己从树上掉下去。
从树上飞身而下,乔明月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糟糟的衣裳,伸手揉了揉眼睛,“是谁在这里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一男一女,小憩的女子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