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乔明月将她打量着,并未着急回答她。
只道:“一会儿鹤儿拿来吃的,你先吃点东西,我帮你诊脉看看孩子如何,剩下的事情,慢慢说也不迟。”
她转身往凉亭走去,身后的女人亦步亦趋的跟着,来到湖心亭,乔明月坐在凳子上,一手托着下颚看着冰湖两边的风景。
女人就坐在她的对面,身材瘦弱的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唯有那大大的隆起的腹部显得格外的刺眼,与她那瘦弱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鹤儿没多久就赶来了,她跑的有些着急,许是担心乔明月会有什么危险,远远的见到她好好的坐在凉亭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弯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恢复了好久,这才拎着食盒来到凉亭里。
此时的凉亭四周已经围上了一层挡风的纱幔,纱幔朦胧,透过薄纱望向外头,更显景色缥缈如同仙境一般。
将食盒中的吃的一一摆在桌子上,鹤儿虽然对于眼前的女子有些戒备,心地却是善良的,瞧着女子当真可怜,便道:“你慢些吃,这些都是给你的,没人和你抢。”
说罢,还默默地将茶杯推到了女子面前,估计是饿坏了,女子抓着吃的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甚至来不及咀嚼,就这么直接吞咽下去,
糕点原本就干,她这么着急的吃,难免会噎着,只将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几口水,这才将噎着嗓子的糕点冲下了肚子。
乔明月没有着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圆凳上等着她吃完,圆凳是石头雕刻的,雕工极为精细,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羊皮毯子,毛茸茸的丝毫都不会感觉石凳的凉意。
端着茶杯低头抿了一口茶,这茶水的味道极为特别,与中原的不同,仿佛加了些许的奶的味道,倒像是前世喝的那些奶茶的味道。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这个味道,鹤儿见她喜欢,忙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是王上刚刚派人送了来的,据说是从宫外买回来的呢!姑娘若是喜欢,等会去了奴婢和王上回了话,将那做茶的老师傅请到宫里来,只为姑娘一人煮茶。”
对于自家主子得宠,鹤儿是很自豪的,毕竟主子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可是这宫中谁人不知,王上为了盈月别苑的主子,苛责了林侧妃,还罚了林侧妃在宫中闭门思过半月。
便是连马上要开始的射猎大会都不要林侧妃参加呢!要知道这可是王上登基第一年头一个射猎大会,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不让林侧妃参加,可见王上对于林侧妃做的事情极为气恼。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盈月别苑的主子确实得宠!以至于她这个伺候主子的奴婢在外头也没人再敢怠慢了,从前缺少的东西如今也都有了,她自然觉得面上荣光万分。
乔明月看了鹤儿一眼,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这茶喝着还不错,却也不能经常喝,王上若是有心,我那日想喝了差人去买也就罢了,没必要把人拘在宫中。”
鹤儿点点头,一转头就看见那疯女人正看着乔明月,东西也不吃了,不由得好奇询问道:“你是不是吃饱了?”
女人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没吃,三两口将东西塞入口中,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恶狠狠的喝了两口。
感觉到眼前疯女人的不正常,鹤儿有些不满的哼哧道:“我家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拿吃得来,还让你在这里吃东西,你倒好,做出这样的表情来给谁看?”
鹤儿这张嘴当真是厉害,乔明月都忍不住感叹,这小丫头越发的牙尖嘴利了。
女人抬头看着乔明月,便是鹤儿这般说了,她也不曾挪开目光,只是一双眼睛如同利刃一般定定的将她看着。
鹤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乔明月制止了,“鹤儿,你回去看看我的药好了没,她们毛手毛脚的,做事不如你贴心。”
“可是……”
鹤儿虽然知道这是乔明月打发她离开的理由,可是看了刚刚眼前女人那恶狠狠的样子,她哪里放心把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等鹤儿说什么,乔明月已经摆了摆手,催促她赶紧去吧!
鹤儿无奈,也只好离开了,等鹤儿走了,乔明月才看向眼前的女人,“说罢!当初王上遭到刺杀,是不是你做的?”
女人一愣,看向乔明月的目光中夹杂了几分阴狠,乔明月看到了她暗暗握紧的手,那手心之中,一抹冷色反射着冷冷的光亮,她并未害怕也没有闪躲,只是静静的回望着女人。
许久,那冷色才消失在她的手心中,却并未被她收起来,“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刺杀什么王上,这世上杀父篡位之人也能被称为王上了不成?”
恨意,那么不经意的就流露了出来,乔明月听着眼前女子的话,只觉得心惊,耶律显仪的父亲耶律雄到底是怎么死的已经无从考证了,到底是他外祖一家做的,还是他也有参与,谁都说不清楚。
只是如今并没有证据,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耶律显仪也成为了西辽的大王,即便有证据证明当初耶律雄的死也有耶律显仪的参加,可只凭着眼前的女人能做什么?
“我劝你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说多了,对你没好处,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耶律显仪留着她没有杀她已经是仁慈了,若是她还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话,只怕耶律显仪就容不下她了。
“你分明不喜欢耶律显仪,为什么还在维护他?”她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恨意,捶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看着眼前激动的女子,乔明月只幽幽的看着她,勾唇一笑,笑的满是嘲讽,“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