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飞驰,很快,踏雪便踏过了边境,边境线上,一群大周的将士早已经埋伏在了那里,身后的人不管不顾的追了上来。
祁景云勒马停下,调转马头看着耶律显仪,耶律显仪目光落在乔明月的身上,马儿越过了边境也不自知。
“你就这么想离开?你明知道他和其他女人那样!”耶律显仪还想要说祁景云的坏话,让乔明月乖乖的跟他回去。
马背上,祁景云低头看着怀中的乔明月,一字一句的道:“之前没说,是因为见着娘子与他在一处,如今,那些话,我再回答娘子一遍。”
“此生此世,唯有娘子一人,若我有违誓言,便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一字一句,祁景云说的那么郑重,乔明月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连连道:“呸呸呸,乱说什么?即便有朝一日你违背了誓言,我大可不要你就是了,做什么赌这样的誓?”
即便有朝一日祁景云真的另爱她人,可是她毕竟爱过他,也不希望看到他结局悲惨。
乔明月喜欢祁景云,祁景云爱着乔明月,耶律显仪见状,自嘲的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冷冷的看着祁景云,“早晚有一天,我会踏平大周,早晚有一天,我会夺走你的一切。”
耶律显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了乔明月的身上,乔明月却并未去看他,对于耶律显仪,她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只会让她觉得害怕。
“抢走我一切之前,你也该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祁景云话音落下,大周的将士一拥而上,将耶律显仪团团包围,祁景云骑着踏雪抱着乔明月转身往镇南军军营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乔明月靠在祁景云的怀里,这才沉沉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日的时光,她却感觉过的极为漫长,漫长到好像几年不曾见过祁景云一般。
将她带回镇南军军营,于飞龙闻言匆匆赶来,见着乔明月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只道:“人没事就好,至于耶律显仪,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看着怀中眉头紧蹙的女子,祁景云眼中冷意阵阵,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耶律显仪,当年,耶律显仪用奸计,攻打镇南军军营,导致他身边亲近副将惨死。
后来,他杀了耶律显仪的表弟,从此两人便结了恩怨,如今,耶律显仪居然对乔明月动手,乔明月是他最后的底线,动了她,便是动了他的逆鳞,若不给耶律显仪一个教训,只怕日后,他还会有恃无恐。
“木头,明日南昭的使臣便会来,既然要收复北地,不如顺便,也清理一下西辽好了!游牧民族,不需要那么多土地。”抱着怀里的人儿,祁景云转身离开。
于飞龙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
这样的他,与寻常的祁景云都不一样,这样的他,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像能够左右你的情绪一样。
乔明月被祁景云抱着回到了房间,她缩进祁景云的怀中,睡得却并不安稳,时不时的便会喃喃两句,或是喊着不要,或是念着祁景云的名字。
看着乔明月痛苦的样子,祁景云便恨不得把耶律显仪给一刀刀的刮了。
“我在这里,我在!”低低的安抚着乔明月,祁景云一整晚都没睡,等天微微亮的时候,有士兵来报,说南昭的使团来了。
祁景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见她睡得沉稳了些,这才轻轻起身,刚一起身,乔明月已经伸手握住了祁景云的衣衫一角,“景云,不要……不要离开!”
祁景云还以为她醒了,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还是梦呓。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祁景云这才换上一身衣服,对着镜子给自己易容,这才出去。
南昭的使团有几个人祁景云是认识的,此刻正在和于飞龙寒暄,见着有人来了,忙起身客套的询问来者是谁。
于飞龙忙介绍说这位是他的一个军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那个……”为首之人是左丞相,此刻正一边打量着于飞龙的表情,一边迟疑着想着合适的措辞。
于飞龙是军中武将,自然是直来直往的性子,见左丞相如此,忙询问他到底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听于飞龙这么说,左丞相才迟疑道:“不满将军说,将军应该也知道北地动.乱的事情!前些日子,瑾王殿下主动请缨去北地,谁知……谁知……”
闻言,于飞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看着左丞相,“你说什么?瑾王殿下怎么样了?”
祁景云在一旁站着,看着于飞龙这么逼真的演技,顿时生出许多的敬佩来,原来木头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木头嘛!
“瑾王殿下牺牲了,如今首级还被乱臣贼子挂在城墙之上,不只是瑾王殿下,连着我们的六皇子也……也遭了不幸!”说到这里,左丞相当真是有些伤心了,竟是掉了几颗眼泪。
左丞相在朝中几十年,也算是眼瞧着六皇子一点点的长大的,如今六皇子遇害,多少有几分真情实感的伤心。
不过更多的,是为了堵住于飞龙的嘴,就像是在说,不只是你家皇子死了,我们家皇子也死了,所以这事儿不怪我们,是怪那些乱臣贼子一样。
于飞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沉声道:“王爷首级被悬挂城楼,你们就未曾派兵剿灭叛贼?”
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让人一下子就能股听出这一番话中的痛心疾首来。
左丞相闻言擦了擦老泪,苦着一张脸一脸的无奈,“实在是不瞒于大将军,南昭国内连年灾害,加上又有叛贼,军中实乃无良将啊!叛贼十万人,我们也是怕,没消灭叛贼,反而助长了叛贼的气焰。”
“丞相这话的意思,本将军知晓了,王爷与本将军乃是同族表兄弟,如今王爷遇难,定然没有不管的道理!”于飞龙狠狠地说着。
几个南昭的使臣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啊!武将都是些有勇无谋的!
既然一番挑拨,惹得于飞龙火气上涌,叫嚣着马上就要出兵,几人忙拦住了,直说还要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于飞龙闻言点了点头,祁景云适时在旁边插嘴道:“将军,这事儿可不是小事,要不要先上报朝廷,等陛下定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