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有人匆匆忙忙的赶来了,男子乘着月色而来,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在月色下格外的夺目,他目光落在乔明月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祁景云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憋的他双眼泛红。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不见,这个女人居然就有本事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看着怀里柔弱的好似随时都会消散一般的乔明月,祁景云不由得松了松手里的力道,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低声的喊了几声,乔明月都没有反应,一旁的云霄见状,出声道:“王妃之前与人颤抖,并未受伤,在下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如此。”
刚刚打斗的时候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要不是后来她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他怕是都不会发现她的异样,明明已经这么的痛苦,她居然还能把自己伪装的如此好。
听着这声音,祁景云这才正眼看向眼前一副书生模样的男子,男子二十来岁的年纪,剑眉星目,看上去倒是儒雅。
男子眼中隐藏着担忧,祁景云看在眼里,却没心思去管,他知道乔明月为什么会这样,怕是和她中的毒有关系。
抱着乔明月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了手下人去安顿云霄。
在乔明月没有醒来之前,不知道事情的情况如何,他不会放云霄离开。
抱着乔明月回到营帐里,祁景云忙喊来了军医,军医给乔明月把脉,只说是气血翻涌所致,应该是之前中毒伤了经脉,此番还未修复好身子,便又强行运功,才会如此的。
“你只说会不会有危险,如何救治就行!”祁景云没那么多耐心去管这些,只冷声询问。
军医连连说不要紧,只要服用几副药,好生休养不要再劳心劳神,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轻易动用武功了。
听到军医说不要紧,祁景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让侍卫送走军医,一个人在营帐里陪着乔明月。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乔明月才悠悠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顶着黑眼圈的某人,她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捏了捏祁景云的脸蛋,嘀咕道:“梦里都能梦到你,你说我是该有多么的担惊受怕!”
微微一顿,她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的原谅你!你藏的那些好酒,我要全部拿去给花草施肥!”
听着她喃喃的话,祁景云眼神微微闪动,眸子里,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是没有守护好她的疼惜,更有再次把她抱在怀里的喜悦。
将她一把搂在自己的怀里,祁景云满是宠溺的点了点头,“好好好,都拿去施肥,只要你开心,你想做什么都行。”
乔明月伸手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她猛然一惊,一把抓住祁景云的手,紧张道:“景云,你没事吧?这是一个陷阱!”
乔明月的声音很是急促,从来到这里起,她就感觉这临齐的一切都那么的反常,不只是百姓,还有临齐的地方官员,走了这么多的地方,她却没有见着一个正常办公的地方官员。
按理说即便是临齐发生了天灾,只要皇帝没有废除地方官员,这些人也应该继续待在县衙里才是,可是之前路过几个城镇的时候,她却一个人都没有见着,衙门前面生了许多的草,看上去格外的荒凉,这样的场景,绝对不是一两日能够导致的。
后来又看到了那个所谓的云公子,勾结官员贩卖人口,这让乔明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或许临齐的天,早已经变了!只是皇帝还不知道罢了。
祁景云反手握住乔明月的手,目光温和的将她凝望着,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乔明月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眼前的人影,也越发的清朗,原来不是做梦,眼前的人,真的是祁景云,她心里一喜,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的来找他,如今终于找到了,不由得激动的一下子扑到了祁景云的怀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来到临齐之后没有急于攻城救出拓跋功,也是因为我发现了临齐的不正常。”祁景云缓缓说着,伸手将她抱紧了些。
那样温暖的怀抱,让乔明月忍不住贪婪的想要更多,她缩进他的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听祁景云和她说临齐的事情。
原来临齐之前有一个临齐王,临齐王乃是当今皇上的长兄,当年先帝原本是想要将皇位传给皇帝的长兄拓跋宏,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这皇位落到了当今皇帝的手里。
拓跋宏刚开始还不相信,可是后来天下渐渐稳定,想要夺位已经不可能了,他便也就打消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后来在京都住了一段时间,却莫名其妙患了痴傻之症。
皇帝宅心仁厚,念在拓跋宏是自己的兄长的份上,将他封为临齐王,迁府来到了临齐,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拓跋宏来到临齐五年之后,却突然暴毙而亡,皇帝为此还伤心了一段时间。
如今,已经距离拓跋宏去世有十年的时间了,乔明月不懂祁景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拓跋宏这个人,只是知觉告诉她,祁景云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看着乔明月眼中的疑惑,祁景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拓跋皇室,外表一派祥和,其实内里,却不知埋下了多少的腌臜事,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明月,看到他们,我真的有些怕了。”
祁景云的声音,少有的那么无助,乔明月心里一颤,即便是祁景云不说,她也能够猜测到一个大概了!
拓跋宏莫名其妙的患上了痴傻之症,美其名曰是封王,其实,不过是被皇帝流放到这苦寒的北方罢了。
“景云,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离开皇家,一定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的。”祁景云的性子,不适合在皇室之中,那些尔虞我诈他虽然懂,却并不喜欢用那些手段来武装自己。
与其活的那么累,倒不如远离那些朝堂上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