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鹿没进去打扰两人，走到书房，看见横宾、邵东都在，便问：“到底把那赵小呆给叫来了？”
    “闹腾呀，小鹿，你没见多闹腾，不过赵小恨见他受了伤，倒没多问，才来小半天，居然可以改行做护士了。”
    大家乐了，许云鹿叹口气说：“鬼鬼这个痛苦不会太轻，苏铭还担心他术后神经痛。”
    “当时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能救过来，已经不错了，小鹿，你这舅子还是厉害呀，起先我还是挺担心的，毕竟是个脑科医生，又还没正式在医院任职，历练肯定少，没想到真敢下手，我把流程大约跟老涂说了一下，老涂说他大胆，怕就是这样才救了鬼鬼。”
    “再是脑科，解剖学之类肯定是学过的，外科手术肯定也做过，只是现在越分越细，没有机会做这种大型的外科手术，老涂，鬼鬼总护着，给大家治个小的刀枪伤，倒还凑和，真有大问题，他就抓瞎了，我就是把鬼鬼拿给小铭练练手而已，让鬼鬼别感激我啊，”
    大家又乐了，横宾又说：“小铭在瓦西处理事情也不错，虽然是生手，上手特别快，脑子很够用，好几桩不好处理的产业，都让他给处理掉了。”
    “小鹿，你这舅子真神奇了，这完全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工作，他居然都处理得游刃有余的。”
    “还有你让我从公中转给他两百万，他果然是不好意思收的，我就按你教的，告诉他给鹿爷办事是没有工资、差旅费、交际费等各种办事经费的，让他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没不领薪水不用经费就能把那些事办妥的，他才收了。”
    邵东摇摇头说：“人是聪明，一看就是那种老实本分又有一定约束力的聪明人，要是换成鬼鬼，那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去抢呀。”
    横宾表示非常支持邵东的说法：“一个个都是人精，奸滑得赛过泥鳅，却都喜欢老实本分的，小懒虫就不说了，就那个赵小呆吧，我看实际上也是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主了。”
    许云鹿没接话，坐下问：“鬼鬼有没有说点什么出来，就算关山子身手好，但鬼鬼的身手也不差，何况他还带得有人和护身蛇。”
    “鬼鬼说关山子带了两个人，引他入围的，但开枪打他的肯定不是关山子和他一起的人。”
    “就是说，还另有其人，关山子负责引诱，另一个负责伏击。”
    “嗯，鬼鬼说他知道关山子不好对付，没敢大意，当时非常警惕，没有跟着关山子一味地穷追，应该没进关山子他们设伏好的圈子，可能因为他一直不入圈，对方怕他跑了，最终开了枪，所以那开枪的人隔得远，肯定不在这种土枪的射程范围。”横宾把玩着从李鬼身上取下来的两枚子弹说。
    “这个枪法已经很不得了了，看样子也是仓促，并没想到会遇上鬼鬼，随身只携带了把土枪。”
    “进了射程范围，或者用98k之类的枪，估计鬼鬼这次真要和大家说拜拜了。”
    “对了，横宾，那个国外的帐户查得怎么样？”
    横宾摇摇头说：“进展不大，至少现在没找到肖金成和肖沛鸣跟这个帐户有关联的东西。”
    许云鹿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宁小海拨了过去，宁小海一接就气冲冲地说：“局长，现在你的助理特别特别忙，如果是屁话废话就别罗索了。”
    “小海，你想想当年那五个被开的，除了关山子，另外四人，你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关山子是因为成绩仅次于你，所以我关注得多些，其余的，也就是在各种通报中知道，我问下大鹏，他比较清楚。”
    “行，你问题清楚了，把能找到的他们四人的资料都发给我。”
    “喂，我算什么了？”
    “你算局长助理。”
    “连工资都没有的局长助理？”
    “让你表姑父给你开工资，比我这个局长开得多。”许云鹿正说着，赵小恨跑了过来，“医生呢，医生呢？”
    三人看赵小恨那么急，都吓了一大跳，几乎是齐声问：“鬼鬼怎么了？”
    “他叫疼，说好疼！”
    三人几乎一齐叫：“你个神经病，他那叫开胸手术，不疼都怪了。”
    许云鹿立刻听宁小海警惕地问：“怎么回事，怎么有赵小呆的声音？”
    “你先当好助理，这事以后再跟你说。”许云鹿不顾宁小海哇哇的叫声，就把电话挂了。
    三人跟火急火燎的赵小恨来到李鬼的房间，苏铭已经在那里了，边看老涂做的检查记录，边对李鬼说：“你要是特别疼，就叫两声，很多人都说叫两声会舒服点。”
    “我李鬼虽然不是什么名角，但是风里来雨里去，会为这点疼叫两声。”李鬼仅管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还有因为痛苦而挂着的汗珠，嘴里却没有一点示弱的地说。
    苏铭摇摇头说，“确实，女人分娩居疼痛之首，你这样叱咤风云的人不能连个女人生孩子都不如。”
    李鬼忍着疼开始贫了：“小铭，那按你这么说，如果谁能发明一种刑罚跟女人生孩子一样疼，这世上绝对没有忠义之士，全是叛徒！”
    苏铭摇摇头说：“人类能延续到现在，全靠女人能忍受这种生孩子的痛苦，我也认为忠义之士只能从女人堆里找了。”
    李鬼刚要继续贫，却瞥见了赵小恨，立刻呻吟了一声：“啊，小铭，好疼，本尊好疼呀！”
    苏铭没想到李鬼一下变这个调调，愣了一下，赵小恨已经急急忙忙走到床边问：“楚楚可怜，你就吹牛吧！”
    许云鹿几人也只能忍着笑走了进来，出于关怀，邵东还是假假地问候了一下：“鬼鬼，今天怎么样呀，好点没呀？”
    “好什么好，没看都疼成这样了吗？”赵小恨拿起纸巾给李鬼把额上的汗给擦了说。
    李鬼立刻气若游丝地配合。
    苏铭左手抱着右手臂，右手托着腮，好奇地看着给李鬼擦汗的赵小恨。
    赵小恨给李鬼擦完汗，忽站起来问：“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苏苒的哥哥也在，苏苒和她哥一看就是良善人家，怎么会跟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在一起？”
    横宾拍了赵小恨的后脑勺一下说：“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怎么了，我们要不是良善之人，你在这里干什么，擦你的汗。”
    李鬼抬抬手，用手指指指横宾：“记下你了。”
    “我好怕怕！”横宾做了个好怕的动作，赵小恨忽开口问，“许云鹿，到底是谁把楚楚可怜伤成这样的？”
    “鬼鬼说不认识，要不鬼鬼你把遇上的那人描述一下，找个会画像的人画画，看有没有认识的。”
    “对。”赵小恨接过说，“我跟我们技术关系特别好，你说出来，我让他来画，我怀疑是不是那种流窜犯，只是流窜犯为什么要对楚楚可怜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