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恨一转头，眼一亮：“小苒姑娘，是你。”
    赵小恨眼亮完就看见和苏苒在一起的秦星，脸色又变了：“你跟秦星在一起干什么？”
    “他是我小姑父。”
    “啊！”赵小恨愣愣看着秦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是你小姑父，苏苒，你都是些什么亲戚呀？”
    秦星一听就不悦了：“赵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听不懂吗。”赵小恨把脸一扳问，“你们找我有事吗？我现在公务在身，有什么事都不太方便。”
    “赵警官，是这样。”苏苒指着山炮和咕鲁，“他们是我小姑父的朋友。”
    赵小恨的眼睛一下瞪到最大：“怪说不得，小苒姑娘原来你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也难怪你总是是非不分，总干糊涂事。”
    “赵警官，你看他俩都还没成年了，能干多大坏事。”苏苒对于赵小恨嫉恶如仇的性子太了解了，所以他对他认为的坏人和不良青年有什么样的表情，苏苒都能接受，赵小恨却哼了一声说，“未成年，就不能干坏事了？小苒姑娘，现在给毒贩跑腿跑得最欢的，都是未成年的，你知道吗？”
    这事，苏苒听李鬼说过，说阿法图就组织一批十六岁以下的未成年贩毒，于是笑笑说：“这些都是我们的邻居，不太可能干这样的事吧。”
    赵小恨看了那两人一眼，又训了两句，就放了人。
    山炮和咕鲁给赵小恨几个警察鞠了个躬，又给秦星和苏苒鞠了个躬，才离开了。
    苏苒忙说：“谢谢你啊，赵警官。”
    “你家住在这里吗？”赵小恨斜了秦星一眼，苏苒点点头，赵小恨又说，“那你光嘴谢，也不请我们去喝杯茶。”
    “啊，赵警官，请到我家里歇会，喝杯茶吧。”苏苒不知道当年连喝瓶可乐都认为是受贿的赵小恨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主动要求喝茶。
    赵小恨也没客气，带着人跟着苏苒进了苏奶奶家门。
    赵小恨在玉龙雪山就看得出来苏苒家里的条件不是特别好，只是没想到家里比他想的更糟，家具样式老旧，一看就是几十年的古董了，没什么电器，电视还是台黑白的，茶壶和茶杯是粗瓷的。有个瘫着的奶奶，有个一岁多的小奶娃。
    赵小恨端着茶杯靠在门框边上问：“小苒姑娘，你不是还在中医院上学？”
    苏苒一边给另外几位警官倒茶一边点头说：“是呀，我还在上学？”
    “这家里谁挣钱？你不会告诉我是秦星吧。”
    “本来是这样的，只是…”
    “只是什么？”赵小恨话一落音，王守一走出来说，“赵警官，你都看见了吧，小懒虫家有多困难。”
    “王守一，你怎么也在这里？”赵小恨对玉龙雪山的人都算得上老熟人了，查案就去过几次，有事没事还去过几次，王守一便说，“我到城里找工作，没找着，就和小懒虫一起开个奶茶店，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王守一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叽里呱啦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倒了出来，赵小恨听完，把茶杯放下说：“这个马六儿，我听说过，早就想会会他了，明天，你们该开业就开业，我倒要看这个马六儿，是怎么来惹事的。”
    “赵警官，你用我们来钓马六儿？”苏苒虽然感觉赵小恨比以前成熟点，但他办的不靠谱的事太多，所以有点不太确定，赵小恨喜欢办不靠谱的事，但他却不是笨人，一听，立刻不满了，“那小苒姑娘，你是需要我来会会马六儿，还是不需要我来会呀？”
    “需要，需要，赵警官，当然需要了，你们为人民服务，人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不需要呢？”
    “那你们明天正常营业，到时候我会过来。”
    第二天，苏苒干脆翘课开业，当然是胆战心惊开业的。
    刚一开业，马六儿的人就来了，二十几个围住了奶茶店，还有不少人衣服里明显藏了家伙。
    只是造型还没摆好，赵小恨那辆巡逻车就来了，其中一个警察大声吆喝：“怎么回事，这是想持械斗殴呀！全部抓起来！”
    刚摆好造型的混混听见了，一转头，看见警察巡逻车，有人叫了一声：“快走！”
    没一会围奶茶店的混混走得一干二净，赵小恨摇摇头说：“我还以为能有一两个狠点的角，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帮角色，太让人失望了。”
    赵小恨摇完头靠在奶茶店收银的台边，苏苒赶紧做了一杯奶茶递给赵小恨，赵小恨接过奶茶问：“你这算不算行贿。”
    苏苒一伸手想抢回奶茶，赵小恨动作够快地把吸管已经插了进去，喝了一大口，指着跟着自己一起来的警察，苏苒看了赵小恨一眼，便给来的警察都做了一杯奶茶。
    苏兰一看混混们真的走了，双手合什说了声“阿弥陀佛”，小秦默一看，也跟着双手合什，只是他那双小肉手可合不到这么好。
    苏苒给每个警察都送了一杯奶茶才回到收银台，只见赵小恨摇头说：“你这奶茶真够难喝的了。”
    “赵警官，我们学校出了跳楼事件，现在有查清吗？”
    “本来是刑侦队管的，结果涉毒，现在是刑侦、缉毒联合办案，你问于野去吧。”
    “于野在刑侦队？”
    “缉毒队。”
    苏苒赶紧摇头说：“不用问了，只是好奇而已。”
    “苏苒，你说怎么你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命案呢？”赵小恨咬着吸管问，苏苒听了眼睛一下瞪到最大，“赵警官，你不带这么污蔑人的。”
    “你是不是体质属阴的。”
    “我看你是你是鬼片看多了，对了，赵警官，我怎么觉得你没有在纳东时的那种斗志了？”
    “我在纳东时，很有斗志吗？”赵小恨继续咬着吸管问，正好店里来了客人，点了奶茶和小点心，苏苒赶紧去招呼了，做了奶茶收了钱才说，“那是，那时候，觉得赵警官是想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赵小恨哼了一声，忽又叹了口气说：“苏苒，你说世道为什么会这么黑呢？”
    苏苒有些没听明白，看赵小恨举手抬足之间露出了腕表，虽然他那块表看上去不如许云鹿的腕表，但绝对不象一般有钱人戴的几万块的表，象这样的富家公子都认为世道黑，苏苒觉得象她这样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世道不跟墨一样了。
    苏苒还没回答，那喝着奶茶的警察兄弟对讲机响了，其中一个接了，立刻说：“赵队，锦江路有斗殴，治安办请求支援。”
    赵小恨留了一个兄弟在奶茶店，就带着其余的兄弟走了。
    苏苒向那个留下的兄弟一打听，才知道赵小恨现在是巡警大队副队长，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还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呀，就你赵小恨那点本事，再怎么差，不是副所就是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