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鹿还是没说话，李鬼又说：“怎么，小鹿，你对毒品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鬼啊，但凡一人，当然如果他还能称之为人的话，至少都有个底限，对不。我对毒品没有阴影，我既不歧视贩毒的，我也不歧视吸毒的，我甚至觉得吸毒只是个人的一种习惯，就象吸烟一样，只是毒品是一项更贵的消费，一般的人家消费不起罢了。但是，李鬼，我们打打擦边球就行了，象阿法归那样训练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子送货，你说，我要真发展这种差事，到时候是交给你去做还是交给东东呢？”
    “小鹿，没劲呀，我只是举个例，你就断章取义，你是故意的！”
    “不管华国量刑宽也罢，紧也罢，华国对毒品买卖是禁止的，这就是我的禁区，你们可以在没禁止的国家倒腾嘛，象加国不是已经颁布大麻买卖合法化了，你们就倒腾点大麻油、大麻树脂、大麻草给他们，ok，因为它合法。”
    “小鹿，你知道，不禁止的国家，利润还有那么好吗？就象路边卖白菜，家家都可以种可以卖，还能有什么价钱，如果路边不许卖白钱了，那么能种白菜的、能卖白菜的，才能能把白菜卖成天价。”
    “鬼啊，我觉得你应该去做经济讲师！”
    “鹿，要不，我敢说如果我们做毒品生意，就以我们眼下这平台，那托、阿法归哪个比得过，全都得靠边去，看着他们大把赚钱，我好难受！”
    “再说！”
    “鹿，不做毒品，我们做情报生意吧，那生意，赚起钱来，就是毒品的祖爷爷。”
    “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那随你。”
    “鹿，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你许小鹿的带领下，我们才敢去做呀，小鹿，求你了，有那么好的平台，为什么放着这些巨好赚钱的生意不做，偏做那些个难的，结果是警察压根不卖账呀。”
    “好吧，如果你觉得你鹿爷带着你的方向跑偏了，给你机会，自己去做什么都成。”
    “不，小鹿，我才不要脱离你，我好不容易才抱上你的大腿，打死我，我也不松手，我就是觉得太亏了…”
    “你再说！”
    “我不说了！”李鬼一伸手很委曲地捂着嘴，苏苒忍不住笑了，她这一笑，李鬼几乎跳过来：“谁！”
    一看见是苏苒，李鬼指着苏苒生气地问：“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这里陪花花晒太阳。”
    李鬼悻悻地说：“刚才我和你鹿叔叔的话，你都听见了？”
    苏苒赶紧一举手说：“你和鹿叔叔不是刚到这儿吗，什么时候说话了？”
    李鬼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带着花花滚一边玩去，别碍着我们说正事。”
    苏苒有点担心地看了一眼许云鹿，她生在一个禁毒非常严厉的国家，知道干那种事是害人害已的缺德事，她从心里不希望许云鹿听从李鬼的建议。
    苏苒再带花花离开的时候，隐约听见许云鹿对李鬼说：“好了，这些事，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提醒我，对了，我让你找的那两公斤蓝冰，到底有没有着落了？”
    “哎，正要和你说这事，阿法归正为这事骂娘呢！”
    “阿法图拿到了，却没给他。”
    “那是，阿法图拿去孝敬那托了，结果，你知道结果吗？”
    “少打埋伏，赶紧说。”
    “你知道两公斤是个什么概念吗，如果那东西全能卖到那些发达国家，市面价值是一个亿，但是听线人说，两公斤的外包装，其实里面连两百克都没有。”
    许云鹿呵呵笑了两声：“我就说丽国这帮跟娘们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大方，阿法图这么个精细的人，怎么这次这么大意。”
    “再精细，也有打盹的事，那托多要面子的人，怀疑是你小鹿故意的，故意让阿法图得了去，好看他笑话的。”
    “真可笑。”
    ……
    苏苒等花花晒好太阳，游回它最喜欢的蛇窝，才回到花架下，收回自己的书本和包包，转身进了大厅。
    一进去，苏苒就听见李鬼夸张的声音：“喂，小鹿，我这才离开几分钟，你居然把发型就换了，帅，帅呆了。”
    大厅里的人挺多，苏苒仅管有点近视，还是一眼就从或坐或站的人中认出了许云鹿，许云鹿一改以前半长头发的风格，把头发剪短了。
    许云鹿得瑟地一甩头，想到自己的头发不能甩了，一乐，冲那些人挥挥手说：“都滚，全都滚！”
    不过想起许云鹿的叮嘱，苏苒没走进大厅，走进厨房，里面两个大厨带着人正在忙碌着，要准备这么些人的晚餐，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忙得出来的。
    苏苒已经有两天见过早上送货的车，全是五吨左右的大卡车，有五辆，除了许云鹿用的，可见他这里每天应该少不了一堆来蹭吃蹭喝的人。
    横宾正倚在一边的角柜旁，大约是刚安排了厅里那堆人的吃喝拉撒，在那里休息。
    横宾看见苏苒，冲厨房一角驽驽嘴，苏苒绕过去一看，看见两个穿黑衣服的保镖站在那里，果然有通往二楼的楼梯，苏苒便拎着裙子小心地上了楼，感觉这楼不比大厅的那楼小，反而有种感觉，许云鹿出去应该多从这楼梯走。
    上完楼，李鬼的声音又传进耳里：“小鹿，人家华国有句古话，叫长发为君留，能不能采访一下，你这长发是为谁剪呀？”
    “人家鹿哥剪这长发是为了告诉大家，他要和以前告别。”
    “和以前告别什么？和我们吗？”
    “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和我们告别，反正鹿哥不是凭白无故剪什么头发的。”
    “你这不是屁话吗？”
    大家吵吵嚷嚷的，横宾走了过来：“孩子们，你们都饿了没？”
    苏苒觉得有点好笑，横宾看上去是比大家都大了几岁，但叫大家伙孩子，还是很喜剧的，不过似乎没人介意，立刻有人接话：“阿宾，你不说要给大家伙整烤全牛、烤全羊吃吗？”
    “对，对，阿宾，我们出去一天，泥里来水里去的，累得半死，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别用喂花花的鸟食来打发我们。”
    苏苒白天可见识花花一口就吞下半只羊，而横宾说花花真实的食量才不只这么只羊，但李鬼一般十多天才给喂一次，今天喂点，是因为苏苒带着花花，眼前这帮人居然说花花吃的是鸟食，有那么大的鸟吗？
    这几天在许云鹿这里吃得太好，对什么烤全牛、烤全羊，苏苒是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两天让她特别不适应的是许云鹿给她准备的穿的，全是裙子，各种各样的裙子，还有高跟鞋，她穿着实在是各种不习惯，但她来的那身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穿了，当然就算能穿，也不能天天不洗不换吧。
    回到房间，把高跟鞋踢掉，苏苒重重舒一大口气，坐到沙发上揉起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