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欲 作者:清纯派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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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糟的,依我们这六人的力量,是不会让她死的!」在听完了宣昂这番话之後的其余四人,脸上尽是阴晴不定的变化,雷御轩刚刚那暴怒的神色也稍缓解,言语也回到了正常,刚刚的冲动狠厉在他的脸上已不复见,他安慰起了宣昂。
「上天对於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对於一般人,可能只是剥夺金权、欲望或是性命,但对於愈是什麽都不缺的天之骄子,上苍夺走的就愈会是他最需要且最珍惜的东西,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就只有她而已!」
然後,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良久无语,之後上官开阳臭着一俊脸,率先离开他们之间。
「您还好吧,头还是很痛吧?!别忍着,我马上叫欧阳来看看您!」另一边,凤忍扶了玉婆回到了玉婆的房间,将她整个人弄得妥当安稳後,手里拿了杯水来到她的床前,看着她痛到发白的脸蛋与藏不住的痛苦神情,他难掩忧心神色,立刻就想要命令欧阳来为她做个详细的诊治
「忍少主,我这老身子还撑得住,您别费心了!」玉婆连忙拉住了凤忍要叫人的手,轻拍他安抚道。
「这里只有我们婆孙俩,没有任何外人了,姆妈!」凤忍看着老人的坚持,忍不住轻叹口气,他卸下了那平日在外人面前所展现的威严冷峻的无情面孔,以对待自己祖母般的语气,带点不满的对着玉婆说道。
玉婆刚刚那番话语,让他想到了过去......
对他而言,在凤家里,如果还有谁能让他交心以对,当成亲人般呵护照顾的人,就只有玉婆一个,当年,若不是玉婆的帮忙,他岂能长成今日能够独当一面,独掌大权的凤氏财团的掌门者;当年,若不是玉婆的牺牲,他岂能有命能够活到现在?!
玉婆为他所做的牺牲,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死忠的仆妇所能付出的…..
他可以当所有的凤家人,是帮手;是竞争者;是下人:可以视之如草莽、弃之如鄙履,唯独玉婆,是万万不能,他们俩,在凤家虽名为主仆,但实为祖孙;更待之为母子。
「姆妈,这麽多年,您後悔过吗?!後悔为了毫无血缘的我,亲手将宝儿刺死丢下深谷底!」凤忍语调低沉的问起了他的乳母。
当年,在为了躲避凤家各路欲逐掌权人之位的多重人马,年纪小小却已经在同辈中能鹤立鸡群,在长辈们眼中是大将之材的他,成了有心人欲除之而後快的首要人物,在他的亲生父亲懦弱怕事完全无法保卫他;生母贪婪嗜财毫不顾恋他,在凤老头睁眼默许的状态下,他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皆可擒之扑杀的对象。
而他当年才年仅四岁,若不是玉婆舍命护他,他早已成为凤家为夺嫡之战而引起之腥风血雨下的牺牲者之一。
连自己最亲的亲人都对他冷眼旁观,可唯有那自幼便一手将他哺育到大的玉婆没有放弃,她带着他东躲西藏,甚至在最後那最危急的那一刻,她仍是将他护卫周全。
为了救他,不惜将他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服装对调,然後当着那群豺狼虎豹的面前,将被狸猫换成太子的女儿,亲手刺杀,然後将屍体丢下了山谷,可是那群人面兽心的禽兽没有就此放过他们,他和玉婆被那群人拳打脚踢了一番,直到他的肋骨被踢断了,陷入昏迷之後不知後事,直到醒来,才发现已被凤泰的父亲所救,也才发现,玉婆为了救她,不仅牺牲了一个当母亲的资格,也牺牲了一个当女人的名节与无双的美貌。
那群人没有放过玉婆,在集体轮暴她之後,还毁去她的容颜,若不是凤泰的父亲人手找得早,他和玉婆,早已被逞完凶的他们亲手射杀在那荒山野岭之中
当雷御轩叫着她老丑怪:当所有的人都因为她那被强酸毁容被裂焰烧烤的容颜,畏她惧她时,只有他知道,那时,他的心有多苦多涩又多痛,因为只有他知道,四岁之前的玉婆,他一出生就陪在他身边照料的玉婆,那容貌是多麽的精致与漂亮,是凤家多少已婚、未婚男人们的梦想:连他那温吞懦弱的父亲还有凤泰的父亲,都曾为她那动人的容颜神采而心动过。
玉婆原先苍白的容颜,在听完了凤忍的问话後,更是形成一片冰冷的几乎冻彻人心的雪白,她并不知道她是怎麽想,但是她却很清楚即使已经过了多年,她的容貌早已模糊得不复记忆,她却仍是将当年的情景一笔一划的刻入骨血中。
怎麽也想不到,她会如此狠心,不顾自己那已经病入膏肓人事近乎昏沉不知的稚龄幼女;不顾她那娇软童音一直不断的泣喊着『妈妈,妈妈,宝儿好痛,救救宝儿!』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是如何的看着她平静淡然的神情,连忍痛咬牙的悲苦都没有,连思索再三的愁思都没有,就这麽轻轻的拿起沾着剧毒的匕首,毫不犹豫的一刀刺入她那幼小的心脏,感受了那小小生命力不甘的剧烈跳过两秒之後,消失、无踪!
当她如同一具毫无生命力的破布娃娃被丢下山谷,她甚至没有亲眼去看着她消失,反而急急忙忙的去守护另一条珍贵的生命,从此,她再也没有流泪的资格!
「您能平安的长大至今,已经是老身的骄傲与安慰了!如果当年不将宝儿刺死,稍晚她也会死於高烧过度而引起的肺炎之下,将她丢下了深谷,不只是为了保护您,也是为了让她能有个完屍,不用沦落到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们当年连我跟您都没预备放过了,又怎麽会放过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宝儿受那些羞辱,我既然已经抛弃了当母亲的身份,至少在那最後一刻,我也要死守着当母亲的尊严!」
「那些人,早已经被我亲手一个个除掉了,只剩下那个死老头还留有一口气,您再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当我能完全将那些碍事的杂草碎石清除乾净之後,我会亲自拿着他的血,来祭拜宝儿的!」
凤忍如同谈论天气般的对着玉婆叙述着,在他再次平安回到凤家之後,终於让一向漠视他父亲这一脉的凤老太爷赏识了他,也宣告并认定了他在凤家的地位後,他却早已性情大变,不到六岁便已经令人心生畏惧,十岁,生父生母终於相继“病亡”,至此,他便成了凤家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然後在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之後十年,他一步步的设计凌迟般斩杀当年那些将他和玉婆逼入绝境的人,一次一个,毫不留情,等他终於杀尽了当年那些参与的人马,回过神来。他已成为连挚亲亲人都逼得死的恶鬼;为了权力连无辜的陌生人都下得了手的修罗,双手皆沾血染痕的撒旦。
而这又如何?他并不後悔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被迫杀人,杀人与被杀;活着与死亡,他当然毫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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