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就打算要我生孩子!枣子就是早生贵子的意思──」
说着说着齐熙涨红了脸,又咕哝几声听不清的话,转头便不理他了。
「谁跟你这么说的。」莫曦眼睛亦是越睁越大,眼含薄怒外,闪烁着不明的神采。
「就她们,面生的行馆侍女啊──」
齐熙的脸埋在枕头内,说得模模糊糊,说得她不知为何羞了起来。
生孩子,生他的孩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咧!
她头好晕,但酒意却让那群侍女吓醒了一半。
「是吗?」莫曦抬手抽去几颗枕头,让她露出半张脸,淡笑问:「为我生孩子不好吗?」
齐熙一眼瞪得老大,脸热得要命,抿唇瞧着他,默然不语。
直到眼眶泛泪,莫曦骤地感到心痛。
她是不要,还是不能?
无论哪个答案,都一样。
莫曦叹了口气,垂眸哑声说:「那便不吃吧。明日我让人换过金桔、甘草这两味──」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熙霍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张口含住了那银匙不放。
莫曦怔愣一瞬,富而惊喜万分,瞅着齐熙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愿意的?
她是愿意的!
望着她带泪的双眸透着倔强之色,莫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打趣道:「咬得这么紧,像只恶鱼般凶狠。还好我没亲自喂你──」
「哼。」齐熙星眸闪烁,松口吐出银杓,一把抹去眼眶边的泪珠,似醉非醉说:「还好你没喂,否则这样逼我,定要咬破你的唇舌!」
逼她吗?
所以果真是他会错意了。
莫曦神色一黯,爱得患得患失,胸口闷疼,勉强笑道:「你舍得也成。」
齐熙握紧拳,又羞又恼。
这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哪一句不是语带暗示,不是情意绵绵,非要她口出承诺不可?
都知道她的身分了,能盼得短暂相守便好,还真想要天长地久,一起养娃儿吗?
况且,她都吃了那讨人厌的枣梨膏了,难道不能有些女孩儿家的娇羞矜持吗?
一句话便让他难受,含笑的眸子顿失神采,不是要她哄他吗?
天下有女人哄男人的道理吗?
但见他起身走向门口,齐熙问道:「你去哪?」
侍女说她们两人已同榻而眠七日,现在都已是戌时,早到了就寝时刻,他不也仅着单衣,外披一件玄色外衣罢了,是要去哪?
莫曦顿住脚步说:「吩咐药童明日把红枣换了。你睡吧,若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会过来。」
话音方落,他拉开门就要离去。
「等等!你别走啊!」
眼见门扉就要掩起,情急之下,齐熙随手抓了莫曦忘在四足几上的银杓往他扔去!
莫曦耳边听见身后有东西飞了过来,反应极快,广袖一震,将银杓弹了回去!
「哎!」齐熙痛叫一声。
莫曦登时回头,见她抱着锦被摀住整张脸呻吟,吓得快步奔回床榻旁。
他着急地说道:「有没有伤着你?谁让你在我身后扔东西的!我的反击动作会比我的脑袋来的快!手拿开,我看!」
齐熙不肯,只是不断哀鸣:「疼!好疼!肯定破相了!」
莫曦更急,施劲逼她松手,齐熙怪叫一声,嗔怒地松手斥道:「你想弄断我的手吗?」
莫曦愣住了。
哪里伤了她的脸了?
即便额上有一块红痕,红痕中有一道深深的月牙痕,也不是银杓伤的。
明明是她自个儿拿指甲硬抠的!
就像她当初掐自个儿伤臂一样!
「你!」莫曦气急攻心,说不出话。
「你看,是不是伤了?是不是破相了?这下嫁不出去了!谁伤了我的脸,我就只能嫁谁了啊!」
齐熙扶额还在装,而银杓正牢牢地握在她掌心中。
「学不乖是吧?」
莫曦微微瞇眼,抽去她手中的银杓。
「这么快忘了刮骨疗伤之痛了──」
瞧他恼怒却没听见她方才哄他的话,齐熙也恼了。
借着酒意重拍他的手,娇斥道:「比你没长耳朵来得好!要换红枣还不快换去!」
他却没回答。
齐熙抬眸瞪他。
却见莫曦如玉润泽般的面颊云蒸霞蔚,眼神是前所未见的温柔。
他缓缓地由怀中掏出枣梨膏,打开盒盖,挖了一银杓的甜膏,静静地递到齐熙唇边。
齐熙不知怎的也跟着脸红,抿唇半晌,慢慢地松了双唇,轻轻地含住了银杓,将枣梨膏吞进嘴里,然后,吐出光洁的银杓──
最后,舔去了唇边的枣梨膏。
「你是故意的──」再自然不过的动作,莫曦却忍不住轻叹。
「昔有九尾狐妖,今有齐姬如你,色授魂与,勾魂夺魄,真是可恨──」
齐熙闻言微怔。这是称赞还是贬抑?
她睨着他,蹙眉嗤道:「连称赞人貌美都不会说,枉费你博览群书,偏要说我是妖?」
蓦地间,他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紧接着又是一吻,吻在了她的唇上,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