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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期
    第一次见到林惜惜,大概是初中开学那一天吧。
    9月1日上午,严睦和许晨站在X市五中宣传栏前找自己的名字,惊喜地发现他俩同属一个班级,两人欢欢喜喜地找到班主任盖老师交学费领课本,之后就勾肩搭背着回家了,根本不记得这天里遇见过什么人。
    刚升入初中,大家对新环境和新同学都充满了新鲜与好奇,可要在短时间内把全班同学陌生的脸孔和名字对上号,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男生认识女生的顺序是由颜值决定的,无聊的男生们臭味相投,课余饭后就聚在一起给女生的相貌评出ABCD四个等级,自己班上的女生名字都没记全,反倒将年段里有几个美女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比如冯菲和张丹,都是学校里貌若天仙的人物。
    林惜惜大概是严睦第四个记住的女生,但这并不说明她长得漂亮或有记忆点,只是因为她是班长,存在感太强,无法让人不印象深刻。早读的时候,她和课代表一起站在讲台上领读;每次上课前都要喊起立;广播操时还沿着队伍从头走到尾,督促他们认真做操……只要他们有一丁点儿不符合规范的地方,就会立刻被她责令改正,弄得大家怨声载道。
    班长林惜惜,背靠盖老师,名字很淑女,真人特暴力。
    初一时许多男生还没发育,体格和发育早的女生比起来没多大优势,每次惹了祸许晨拔腿就跑溜之大吉,只有不善运动的严睦总被她抓住,跑也跑不掉,只能乖乖认错。久而久之,他都要认为林惜惜是故意找他们茬了,怎么什么事都看他们不顺眼。
    若不是因为他们座位相近,他大概叁年都会对这种强硬的班干部敬而远之。
    他们这一届学生人数比往年都多,原有的四排双人桌根本不够用,因此学校特意订购了一批单人桌椅,加塞在教室的最中间。严睦就坐在单人专座上巍然不动,其余的学生每星期轮换一次座位。林惜惜每隔21天就会坐到他的左手边,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算生疏。
    虽然就坐在林惜惜身边,严睦也没发现她的身材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在他们之间有个万恶的元凶在作祟——校服。
    网上有个说法特别流行,说学校的校服设计得这么丑是为了防止早恋,他深以为然。每个女生都被套在麻袋一样的灰白色运动服里,胸腿腰臀统统被抹杀,简直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越危险就越要掩饰,但越掩饰就越是诱人。
    校服把女生的曲线藏得越严实,他就越想扒开一探究竟,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真正见识到她胸前那对尤物是源于一次偶然。
    为了迎接省里的教学检查,学校开展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扫除,动员全校所有的师生,绝不放过任何一处卫生死角,誓死要拿下全市第一的殊荣!
    他们所在的1班在楼层最边缘的位置,痴迷武侠剧的男生很喜欢到楼梯拐角的那面墙上练习蹬墙转身,幻想自己是拥有绝世轻功的大侠,能飞檐走壁来去自如。
    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到了这时,中二的男生们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潇洒自信的风采,一个个愁眉苦脸,人手一块小橡皮,费力地擦着白墙上的脏脚印。
    盖老师担心这几个马大哈会草草了事,特地让班长林惜惜来监督他们干活。
    “擦干净一点!”林惜惜指了指 墙角上的印记,“这里还有……”
    “卧槽,这也太难擦了!”
    “有必要搞这么干净吗?学校真是灭绝人性。”
    “老子以后绝对会像对待自己小鸡鸡一样地爱护学校的每一处!”许晨悔不当初地对天发誓。
    “凭什么我也要来收拾这烂摊子!许晨你他妈怎么不帮我证明清白!”严睦郁闷死了,他明明没有踩过墙,只因为和许晨是死党,就被当成了作恶的一份子,冤案啊。
    “好兄弟就是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好了,别吵了,墙擦干净后还要刷地呢。我刚刚回班上发现他们都快刷完了,就差你们了,擦快点!”林惜惜也没闲着,拿了块橡皮帮他们一起擦。
    连她都出手帮忙了,他们也不好再多嘴。四个男生擦高处,她个子矮一些,就蹲下擦低处的教育。
    站她身边的严睦一低头,就看到了她胸前的两团白馒头。
    哟,还有意外收获!
    一阵狂喜过后,严睦一边假装认真擦墙,一边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继续窥视领口里的春色。他咽了咽口水,林惜惜貌不惊人,还那么凶,但这胸也发育得太好了吧!
    双峰把小背心撑得鼓鼓囊囊,因为长期晒不到太阳,胸前的皮肤比手臂还要白皙。随着呼吸的频率,中间那道深沟也在轻轻起伏晃动,如果能让他插进去乳交,一定爽爆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内衣太丑了,肉色的超市大妈款,她应该买大一号,罩杯的上边缘都陷进了肉里,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看着好不可怜。
    待他把那对胸的样子3D打印进自己的脑海后,才低头用眼神示意她走光了。
    埋头干活的林惜惜才发现校服的领口大敞,连忙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
    整理好衣服,她正准备开口感谢严睦的好心提醒,就见严睦一脸坏笑地凑近。
    “多谢款待!”
    他怎么连她的豆腐也要吃!
    林惜惜气得用力地掐他的手臂,“衣冠禽兽!”
    严睦就是这时才开始对她产生性幻想,从此再也无法从她的胸上移开视线,上体育课时也会自动加入到围观女生乳摇的队伍里。论脸蛋,林惜惜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论身材,她那对胸就是极品,比他看过的AV女优都要美!可惜见不到内衣下的那两颗乳头,不过以他的直觉,应该会是可爱的粉色。
    渐渐地,女生们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即使是在酷热的盛夏,体测50米时一定会穿上冬天的校服遮掩。可林惜惜还不知道“乳摇”是什么,也没发觉自己竟是他们重点观察的对象。直到同桌唐青借给她冬季校服,她才知道那群男生原来这么无聊,连这个也爱看。
    围观的男生们大失所望,乳摇的“福利”再也见不到了,只有严睦还挺开心,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
    在当时的林惜惜的眼里,这些男生都是讨人厌的下流胚子。
    升上初二时,班上男生突然集体开始发情,叁句话不离性,每个生殖器官的结构都说得比abc还溜。他们常常叁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也听不清在讨论什么,连说带比划,时不时还发出猥琐的笑声。每当她走进教室,他们的议论声就戛然而止。
    那阵阵哄笑令林惜惜感到不快,只觉得他们猥琐下流。性是一种极其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在公众场合里拿出来说,供大家笑?
    真是不知廉耻!
    渐渐地,她对那群男生也产生了抵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这堆思春的男生中,许晨是标志性人物,中的“淫毒”最深,和其他男生凑在一起时一搭一唱,每次都能把林惜惜气个半死。
    “今天默写《山坡羊·潼关怀古》,很简单,我一会儿就收。”语文老师喜欢在课前进行小测验,不过管得不严,也不盯着他们,说完就转身开始写板书。
    这首词确实很简单,林惜惜写得很快,一停笔,就听到同桌颜青小声地问她:“惜惜,’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的zuo是哪个zuo呀?”
    还没等惜惜告诉她,坐在前桌的许晨就转过身来,一脸淫荡的坏笑,显然是听到了她的求救,压低音量,用夸张的嘴形说:“是做爱的做。”
    不好好学习,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怎么连毫不相干的古诗词都能和做爱联系起来?大家还在默写,林惜惜也不好发作,拿笔用力地戳他的肩膀,狠狠地瞪了一眼让他闭嘴。
    没想到颜青还是一头雾水,又接着问:“惜惜,’做爱’又该怎么写呀?”
    真是被颜青的天然给打败了,这么赤裸裸地问,林惜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当然知道“做爱”怎么写,却不想正面回答,压低声音告诉她:“就是做题的做。”
    语文老师忙着写板书,没听到这出小插曲。坐在林惜惜隔壁的严睦倒是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这叁个人凑在一起实在太有趣了,他憋笑憋得肚子都有些疼。
    “班长大人,你这不是知道该怎么写吗?干嘛不告诉人家?”趁小组长收小测本的空当,他忍不住出声逗林惜惜。
    “你滚!谁和你一样!”
    除了许晨,严睦也“病”得不轻,上一节语文课,老师在讲解“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往林惜惜胸上瞄。
    “其中有两个字用得特别好!‘聚’写出了山峰簇拥连绵的壮丽,‘怒’写出了水流那汹涌澎湃的气势。
    他一边回忆一边点头,这两个词用来形容林惜惜的胸真是妙绝!但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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