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鬼城已有几日,超度亡魂后和尚毫不客气的在城中搜刮起来,带冷君凌离开时那鬼城当真里是连个和金属挨边儿的东西都没剩,然后又见和尚骚操作,那些金属物品直接卖给黑市小商人,稀有钱币则处理给了当铺,其余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除了能留下自己用的就直接摆摊儿售卖,往地上铺一块儿白布,把那些小东西往上一扔,和尚就放出这是得道高僧加持过得法器而被百姓一抢而空,到最后赚来的银子直接装满了他随身的两个法器,拍着彻底鼓起来的腰包和尚得意:“四娘,看看,这才叫一本万利的买卖。”
“哦,你厉害。”
冷君凌用手支着下巴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略带敷衍的夸了一句,和尚见了嘻嘻一笑:“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两身衣服,首饰咱也买几套?”
“真哒?”
冷君凌立刻来了精神,和尚见了笑的更得意:“想买就买,如今我可是个有钱的和尚!”
说罢大手豪迈的一挥,还真就带冷君凌买衣服首饰去了,冷君凌乐的屁颠屁颠儿的,也不能赖她跌份儿,谁让冷君凌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之前买的衣服收拾早就厌倦了,这几日宁愿换回四娘刚开始那套“纯良”白裙也不肯再穿那些穿过的衣服,和尚觉得自己脖子经常凉飕飕的,为了防止自家这鬼娘炸毛儿,还是识相的主动点吧。
毕竟背后常常飘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看过打扮精致的冷君凌后,和尚就觉得有点儿受不了了,更别提冷君凌那不善的目光,瘆得慌!
待买了衣裳首饰后,心情美丽的冷君凌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然而和尚却想哭了,这女人的衣服首饰怎么就这么贵,他刚鼓起来的荷包,又憋了。
正泪往心里流,就见着一群人正围着城墙看什么,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冷君凌飘到前面去看热闹,待几分钟后回来,就拍着和尚的肩膀:“死要钱,别哭了,你赚钱的好机会又来了。”
“咋,天上掉钱了?”
“嘿,差不多嘛。”
冷君凌摸着下巴笑的奸诈:“说是公主生了一场大病已经卧床不起半个多月了,老皇帝正全国的召集能人异士给他女儿治病呢。”
“给公主治病?”
“我又不是郎中。”
和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要是与鬼怪有关,他还真不在怕的,但要说这治病救人,他医术也就简单的会个皮毛,能止血包扎治个拉肚风寒咳嗽啥的,要是大病,那可真是不擅长了。
“你不会,我会呀。”
冷君凌挺起胸膛一脸得意,和尚上下看了她一眼:“四娘,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听过这句吧?”
“身为我的契约鬼神,你好歹也有点儿这个品质行么?”
“看不起谁呢,当我这几年的鬼是白当的啊,没被你收了之前我可是在那大宅里藏了许久,闲着没事儿,我把他家书房的书可都是翻遍了,不过是治病救人,有何难的?”
“你认识砂仁,五味子,何首乌,无患子这些药材长什么样儿么?”
“有何难的。”
冷君凌说出几种药材的药性,外貌,常见的几种药方配比,和尚听了一知半解,但好像她说的还真挺像回事儿。
“再说了,我这医术也就是个幌子,真的要救公主还得看你呀。”
冷君凌继续给和尚灌迷魂汤:“你好好想想,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好的郎中那早就被老皇帝弄进宫当太医去了,那些药材典籍也绝对是皇宫里最全,这公主病的严重那些太医都没有办法,你想想,这能是单纯的只是病了吗,你细品,你仔细品品!”
“你的意思,是有邪物作祟?”
“就这个意思!”
冷君凌飘到和尚另一侧:“知道你心疼刚才给我买衣服首饰的银子,我四娘可是个贴心的好鬼,怎么能不帮你呢。”
和尚只想翻白眼,但冷君凌说的这事儿还真是让他有兴趣了,当下大步向前,挤入那人群一直到最前面,伸手扯下皇榜就对守着的士兵合手行礼,士兵一看,立刻高声喊道:“有人接皇榜了,有人揭皇榜了!”
喊完之后,那士兵才问和尚:“这位大师,您可是真能救公主?”
“小僧愿一试!”
“好,大师请!”
那士兵并未出言讥讽,而是恭敬把和尚带到了他上司那里,当天夜里,便启程进京,待到了京都由官员检查了和尚的随身文牒,确认了和尚的身份后,才由宫里来了专人接了和尚进宫。
天下之大哪能揭皇榜的只有和尚一人,到了皇宫和尚就先被带进了一间重兵把守的偏房,殿内已经有了另外的一些民间郎中,看服饰,道士与和尚也有不少,看来是与和尚同一个想法,和尚与那几位行了礼,有回礼的,这是和善人,有当没看见不理会的,这是高傲目中无人的,被不同对待和尚并不生气,而是自己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待着。
没过多久,就有宫里的太监来传唤,被念叨名字的就被带了出去,等了许久,去了的人却没再回来。
很快这一下午就过去了,晚上有小太监送来了些吃食,都不错,食物精美有荤有素,却只有茶水而没有酒,吃饱喝足,就是出去方便也要就近解决,还有小太监跟着。
“这看守挺严啊,和尚,你说那些没回来的,是不是都被老皇帝砍了?”
冷君凌笑嘻嘻的在和尚周围转圈圈,却没有人能看见她。
和尚不语,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只有轻松与笑意的安抚。
“哼,我才不害怕。”
冷君凌撇撇嘴,她只是呆的久了无聊而已,那里会真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忐忑不安!
又过了能有两刻钟,待大殿里这些人都吃完方便完了,才有小太监进来说道:“各位辛苦,皇上有令,命今晚让各位继续看诊,素心法师,到您了,请跟我来吧。”
哟,终于到他了。
和尚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不发一言的跟上那小太监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