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除去他刚刚跟的五万以外,其他四个人在奖池里还分别投注了五万,如果他获胜,最少都能拿到近二十五万筹码的大奖,这要是换算成真正的钱币,那真是做梦都得笑醒。
荷官闻言,示意玩家翻开底牌。
盛引之从在听到那三个黑衣人都跟着甩出了桌面上的筹码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如今听到了荷官的话语,将自己的底牌缓缓推出。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四条!仅次于同花顺之下的四条!
盛引之注视着原本一直对自己步步紧逼的黑衣男人铁青的脸色,弯了弯嘴角。
“多谢多谢,前辈盛情难却,在下却之不恭,只好笑纳了。”
黑衣男人怎么可能不懂。
他面色铁青,脸色难看到简直要和赌桌上铺着的深绿色桌布等同。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仅仅是百分之一的概率的特殊牌型,都能被他给撞到?
难道还真就有这么巧?
“荷官,我要申请查牌。”他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黑发青年,头顶的暗红色发丝似乎都变得流动了起来,给人一种血腥感。
得州扑克一共使用五十二张扑克牌进赌。如果把每个玩家手上的牌全部搜集在一起,逐一清查的话,很容易就能查出是不是有人使用了换牌等作弊手法。
身穿深红色外套的荷官摇了摇头,礼貌地举起一只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男人请求查牌的提议。
“抱歉,这位先生,这里不接受这种检验方法。”
男人拔高了声线:“那就是说你们允许出老千了?”
荷官职业笑容甜美:“对不起,在这艘游轮之上,我们尊重强者。如果玩家有本事使用千术且不被工作人员发觉的话,这都是在规则允许之内的事。”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的确如此,他们过去也曾在这艘游轮之上玩耍过,自然也是见过不少赌局,那个时候,并不是没有抓过出千的人,只要被发现,便会处以严重的惩罚,还要倒扣筹码,取消此人在游轮之上的赌局权限,几乎是没有人敢在这样的重压下做那些小动作。
但荷官这一袭话却是直接将他们点醒。
是啊,只有被抓出来的出千者才会被惩罚,那没被抓出来的呢?这间屋子周边并没有监控摄像头,是南将特意划出来的一间屋子,也是,不过区区一桌赌局,并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况且在他们的周边还站立着这么多的人,近百双眼睛盯着,难道还揪不出出千的人?
一时间,黑衣男人也有些不敢肯定,难道盛引之真的只是运气,但是看着男人这般戏谑的笑容,他就立马将心中的这一疑惑打消,绝对是动了手脚,但是用的是什么方式,竟然连这么多人都没有能够察觉?
男人竟是对盛引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在接下来的赌局中,自己恐怕是要一直紧紧注视着他了。
“我靠,这样也行,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出千了?”
“出千可以,那你也得要有本事不被抓啊。”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用的是什么方法,我们竟然没有一点察觉,不过这个荷官看样子并不小喽喽,能够被南先生选上,必定也是这艘游轮之上的顶级存在,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千术,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我更偏向于运气,谁能够有这样的手法,真是不敢想象!”
“就是,二十万筹码呢!我要是有这个运气,我做梦都笑醒了。哈哈哈哈说起来真好笑啊,刚刚三队那位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结果怎么着,啪!脸疼啊。”
在一旁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讨论,期间还夹杂着毫不留情的笑声。
黑衣男人脸色青红相交,他便是三队的队长。
他的性格本来就暴躁,可谓是一点就炸的典型,现在怀疑自己被耍后更是怒火中烧。把手上的紫金卡狠狠一扔,径直从赌桌边站起,大跨步走到对面人的面前。
盛引之笑眯眯地看着他,褐色的眼睛弯成了一条漂亮的月牙,看着就令人火大。
男人手背爆出青筋,头上的一顶红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如血一般的刺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预感,面前这个男人绝对动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
而他,身为马为坤手下的得力助手,则在大庭广众之下踩进这个圈套,颜面尽失,像驴一样狠狠被耍,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红发碧眸的男人上前一步,胸口燃烧着被愚弄的怒火,就想一把抓起面前人的衣襟。
盛引之察觉他的动作,敏锐地压着椅子向后仰去,躲开了男人的手掌,在错开的瞬间,伸出手,轻柔地附上了男人的手腕,指尖只是在众人的眼中轻轻一点,耳边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响,嘴角的弧度变得玩味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阁下是输不起?”
“哦——”他拉长了声音。
“原来马为坤手下的人是个连赌博都输不起的人物啊,真难想象,马为坤到底是何种无赖之人!”
这下,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越来越大,虽说他们都是马为坤的手下,但是对于三队的队长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竞争关心,如今看得男人被外人拿捏在手中,并没有气愤,反而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毕竟如今是在游轮之上,即便这个盛引之想用手段逃离,也不可能。倒是看一直以来在马为坤手下愈发得宠的三队人丢脸很是舒爽。
“想用舆论逼我就范?”
黑衣男人冷笑,头上的红发因为晃动,如同火焰一般,“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不在乎输赢,但你既然敢愚弄我,就要付出愚弄的代价。”
坐在原位上的其中一名黑衣人有些无奈,但是奈何,这是自己的队长,即便是阻止,也没有那样的实力,“队长又开始了。”
另一个队员显然浑不在意,甚至还有些看戏的念头,对于他们的队长,一早便心生不满,“他这种一根筋的奉行野兽直觉的家伙,从来就是不服就干,半点道理都不讲,真不愧是野蛮人。”
黑衣男人的外号就叫野蛮人。这家伙要是脾气上来了可不会管讲不讲道理,只要他觉得有问题,那就是直接拳头伺候,又急又暴,绝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有在老大马为坤的身边才会顺服地如同猫咪,但是此刻,马为坤并不在,便是无所顾忌,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