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容梅便垂下了另一只手,看着迎面而来,以为自己已经疲乏的男人,真是可笑,猛地举起那只垂着的手,一柄寒刃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掌中,直接对着男人的脖颈处滑动,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在了容梅的脸色,随即又被雨水冲刷,带着腥味,让人有些作呕。
容梅没再出言嘲讽,极快地上前,在几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连划破了其余三个人的脖颈,伴随着他们痛苦的呻吟,双手紧紧地捂住脖子,蜷缩在地,原本还鲜活的生命不过是挣扎了几下,便彻底地失去了生机。
而仅剩的一名男人,站立在那里,满是紧张慌乱地看着容梅。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的手不由得抚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是自己常年别着的一柄手木仓,但是在触及到腰间的时候,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传递进了自己的心尖,让他不禁皱眉。
与此同时,原本别在腰间的木仓已是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
什么时候不见的?
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了一道近在咫尺的女声响起,“你们可真是不禁打!”
男人想要扭转过头,看向前方,但是奈何,就感受到自己的 呼吸越发地困难,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地重重倒在地上。
而容梅则是站直了身子,看着一地的狼藉,眸中的寒意比这一场雨还要冰冷。
半蹲着,将男人掌心插着的利刃取下,静静地擦拭干净,收回袖中。
同时,将一直拿在手中,未曾放下的伞再次撑开,缓步朝着另一边走去。
路过的路灯都被雨雾恍惚了光线,零零碎碎地打在容梅的身上,使得身影有些虚幻,似乎漂浮在半空之中,轻灵恍惚。
来到了一连串低矮的平屋前,伴随着下雨声,容梅的脚步声基本上都被掩盖,但是透过窗户的阴影,依旧能够看到,屋中的人已经察觉。
容梅的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身上原本沾染的血腥早已被冲散,脚下的步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耗费气力的缘故,逐渐地变得踉跄。
终是站定在一扇门前,看着门边的灯,显露出了苍白的脸颊。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容梅轻声咳嗽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地伸出手捂住嘴,微微佝偻着身躯,伴随着有节奏的颤动,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在雨夜之中响起,那种咕噜的嘶哑沉闷,让女人的眼角泛红,她想要强忍着别倒下,但是现在的他,似乎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堵在喉咙口的那股血腥气难以掩下。
一声声的咳嗽,最终还是压抑地冒出,伴随着稍显滚烫的气体从口腔之中排出,嘴中逐渐地充盈起了鲜血,带着温热,流向了掌心,淌过了指尖,一滴滴连绵不断地在雨中混杂,最终被冲散。
“咯吱!”
木门终于被拉开,一道高大 身影在门口显露。
看到容梅的时候,男人一脸惊讶,甚至未曾认出。
容梅缓缓地将手放下,借着雨伞边缘滴落的水流,冲刷着上面的血渍,“原歌!”
只是一声称呼,便将刚刚到这里才上任的男人认出。
原歌眼皮微跳,仔细辨认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权夫人?”
“是!”
说着,容梅还点了点头。
原歌侧过身,让女人进到屋内,在她经过之时,能够清晰地闻到女人身上的那股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在这样的雨季,还是被残留了下来。
“喝点吧,暖暖身子!”
原歌是知道权夫人的存在,同样也是知道,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
不过对于她这个时候来到自己这里,倒是有些惊讶,看样子,不像是来找麻烦,便是放人直接进来。
容梅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茶杯,感受到了杯壁传递到自己掌心的温度,终究是舒出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轻松,终究是松懈下了身子。
但是经历过了湿雨,现在猛然间进到屋内,感受到了暖意,直直地刺激着自己的喉咙,痒痒的,很是不舒服。
她想要竭力地忍住,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大力地咳嗽起来,伴随着阵阵的胸腔共鸣声,嘴角没有任何预兆地流出了鲜血,这样的情形并不是她所料到的,但是显然,自己这具身体真的已经没有用了。
被女人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惊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怀疑这个女人不会是来讹自己的吧?
这可是他承受不起的!
在看着女人用手去接嘴角的鲜血之后,终是反应了过来,慌忙地将纸巾放置在了女人的身前。
“你这是?”
终于是等到了女人身体平复,原歌疑惑地询问。
“不过是老毛病罢了!顺道在来的路上杀了几个碍事的人!”
“长话短说,你既然知道我是权家的人,也应该知道,权温书和盛引之的关系,现在她需要你们提供信息,关于盛引之的消息!”
原歌不禁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些许的笑意,“这件事还真不是我能够说就能说的,现在引之正在执行任务,有什么情况我也不能够真的和你们说明,这违反规矩。”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盛笃行不是来了吗,正好让他和我一起去权家!”
容梅的声音淡淡的,势在必得。
这倒是让原歌心中满是警惕,上下打量了一下容梅,“权夫人,您还真是消息灵通。”
“不过相信您也知道,我并不信任您!”
“这件事还真是恕我无能为力!”
原歌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茶壶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转过身,执着杯,波澜不惊 地看着女人。
“的确这件事是有点奇怪。”
容梅轻笑了一下,心中不禁想着,当时应该让自己的女儿给一个什么信物。
“行,那我就先离开。”
“不过还是麻烦您,给温书传个消息,就说引之没有危险就行。”
容梅说着,便是要离开,但是身子微晃,眼前突显一片昏暗,重重地摔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