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地震,带来的是无尽的创伤,此时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了两周,盛笃行基本上都是在各种救援场地来回穿梭,同时还以盛家的名义捐助了不少的救助物资。
此时的他已经回到了临时居住地,救援工作基本上已经接近了尾声,后续的工作也不需要他参与,不过,薛丁玲一句未曾出现,没有一点消息。
而格勒尔发过来的视频,这些天也一直未曾查看。
今日的他,终于是能够好好休息。
看着视频中来往的人群,盛笃行的双眸紧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员,而就在格勒尔所说的亭子之中,的确是看到了一个男人坐了进去,只是带着帽子,仅仅待了不到三分钟,似乎纯粹的只是歇歇脚。
但是很快,盛笃行便将心中的这份不确定压下,只见画面之中的男人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摄像头走来,低垂着头,几乎是难以辨认起面貌,只能够稍微看出这个男人的身形很是健硕,在摄像头下站定。
竖起了一根手指。随即大步离开。
什么意思?
这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发现异样,特意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盛笃行已经能够确定,薛丁玲的失踪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地震,而是被人故意地掳走。
到底是谁,?竟然能够知道他们的行踪,在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日就知晓,还特意前来打探情况,还能够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
这样的缜密,就如同这个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一般,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漏洞。
将刚刚的画面来回看了好几次,依旧是难以辨认出这个男人的形象。
盛笃行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关于这个男人的目的和行径,但是依照薛丁玲简单的社会关系,不难想象,这个人的目标是自己。
而薛丁玲不过是用来威胁自己的手段罢了!
将那个男人出现的画面直接截取,上传到了云端,打开了和魏晋北的联系方式,发送给他,说明了情况之后,得到了尽快的回复。
盛笃行视线紧盯着画面之中那个暂停之后,男人站起的画面,眼中满是狠戾,双拳紧紧地握住,抵在桌面之上,“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你!”
“丁玲,等我!”
盛笃行没有哪一刻这么后悔过,带着薛丁玲来到石城,不仅仅让她经历了地震,最后竟然还被人绑架失踪。
要是当天晚上,自己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弄丢薛丁玲了?
但是这一次,这个人一看就是特意前来,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即便是自己不离开,他总是会有机会将薛丁玲带走。
不论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要是自己没有提议前来石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的薛丁玲一定是在画画,站在庭院之中,看着升起的朝阳,做出最为令人震撼的画作。
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薛丁玲已经失踪了!
而且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寻找,如今石城基本上变成了一片废墟,周边的城市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所有的人都在行走在重建的步伐上,混乱不堪,要从这里找出一个人,难上加难。
况且,自己还不知道如今的薛丁玲到底是在何处,没有任何的方向,难道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盛笃行深吸了一口气,松懈了紧握的双拳,眸中满是伤痛。
身子重重地向后倒下,只是垫了一块还算是干净的被单的床铺坚硬无比,但是他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痴愣地看着天花板。
手机铃声将屋中沉寂的气氛打破,眸色闪动,有了些许的活气,接通。
“盛笃行,你现在在哪?”
是薛丁曈,想来是早就知道了石城的情况,只是现在才给自己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被谁阻拦。
盛笃行眼中带着些许的晶莹,当初的自己那样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他,会保护好薛丁玲,但是如今,自己连薛丁玲去了哪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
“石城。”
说出的话满是嘶哑,就像是砂砾在不断地摩擦一般,让人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的难耐。
“丁玲还是没有消息?”
薛丁曈在得知石城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自己的妹妹打电话,但是一直被提示无人接听,之后再给盛笃行通话,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后来还是盛笃行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亲家慕晚瑜打来了电话,不断地解释着,才终于是明白了情况,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忍着未曾前来打搅盛笃行,今日知道他终于是不再参与救援工作,便再也忍不住,想要询问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
“对不起,大哥!”
“现在说什么对不起,这能有什么用!赶紧说,我妹妹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薛丁曈直接怒吼,对于盛笃行,自己已经是用尽了耐心,不然也不会在和自己的妹妹失去了联系两周之后才会打电话。
“丁玲并没有被地震伤害,但是……”
盛笃行咬着牙,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张大手在不断地收紧一般,那种呼吸难耐的痛觉不断的刺激着自己的眼眶,艰难地说着话,“我找到了几段录像,怀疑丁玲是被人绑架了!”
“绑架?”
薛丁曈语气急促,“是谁?在哪?”
“大哥,你先别急,情况比较复杂,暂时还只是猜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丁玲绝对还活着!”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薛丁曈不想再和盛笃行浪费口舌,早就到达了石城的他眼中满是淡漠,看着周边不断进行着重建工作的人们,心中对于这一次的地震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感受,难以想象,这里曾经压下了多少人。
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的不忍和悲痛,但是此刻的他,并不能够被这些事情所影响。
在得知了具体的位置之后,便朝着盛笃行的方位走去。
看着不过是一层临时住所,由铁板搭建而成的屋子,薛丁曈眼神微眨,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盛笃洗一脸沧桑的模样,原本一副精英总裁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只残存了几点的眼中的光亮。
原本心中的那股火气,在看到男人这副模样的时候,陡然就消散,所有的一切并不是盛笃行能够预料到的,这一切只能够说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