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谭延的记忆中一致,五日后扬州知府家的长公子刘廷亿果然找上门了,上一世他对这些应酬兴致缺缺,可这一世重生以来,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一切都和他的记忆重合了,谭延心不在焉的拿着酒盏,他身边是一个十分艳丽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名谁他没听清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隔壁的包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一会儿,隔壁就会传来一阵摔打的声音。
“请您别这样!呀啊!”女子惊惶失措的声音响起。
“这是在搞什么这是?”知府长公子不悦的蹙起了浓眉,眼见谭延正要起身,忙道:“世子爷您坐着,我马上去瞧瞧是发生了什么事,叫他们消停些,别扰了世子爷的雅兴。”
“回渊兄坐着吧,我且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回渊是刘廷亿的表字。
谭延不管刘廷亿的劝阻,迳自起身推开了包厢的门往外走去,竞香楼的护院已经聚集过来了。
甜水巷有自己的行规,瘦马是不可以随便碰的,不管恩客出身再高,那也是要遵守行规才能在瘦马亮相时购买入场资格的。
在闹事的是两淮盐运史家的公子韩使聪,这刘廷亿还真的不好出面,扬州知府只是个从四品的官职,两淮盐运史乃正四品官职,且直接隶属于天子,官威可大的,韩盐运史又是个宠儿无边的。
在扬州,也就谭延或跟刺史府的公子能压他一头。
谭延走进了韩使聪的包厢,眼前的景象令他愤怒,娇小的女子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开,被有些墩胖的青年压在身下不断挣扎着。
“还不住手!”谭延吼了一声,虽然谭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是谭家也是武将出身,只是近年来大盛偃武修文,这才开始培养子弟往恩科发展。虽然以习文为主,但谭延也是延聘请名家教导,从小学习武术的,身上亦带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
“滚开!”韩使聪恐怕是醉得厉害了,他平时是认得谭延的,在扬州谁不认识侯府嫡子谭二爷?可韩使聪醉糊涂了,不但喊着要他滚,还开始解裤袋了。
谭延实在忍无可忍,过去一把把韩使聪从后领提了起来,往旁边一扔,他记得上辈子这厮还没如此放荡,谭延隐隐约约感到不安,这一世好像有些事情跟他记忆中不大一样。
就比如这个被韩使聪压在身下的女孩儿,身上是桃粉色的衣衫,在他记忆中,香奴很少穿如此艳丽的颜色,她的衣物多半较保守、典雅。
“奴家多谢公子出手相救。”那个女孩儿已经批头散发,待她狼狈地起身,谭延这才看清楚了她的面貌。
这个女孩儿她也认识,她叫做月照,是个流标四次的瘦马,和香奴的关系相当不错,会在香奴亮相那一天搭着她的名气一起出售,很玄妙的是,上一世月照就是被韩使聪买走的,香奴和月照在双双出嫁以后依旧鱼雁往返。
可是,香奴呢?怎么会是月照在这里?这不合理啊?
谭延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离去,周遭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噤声不语。
“小侯爷,打扰您的兴致,奴家在此致上歉意,烦请小侯爷移步云仙引,今日所有的酒水、茶点皆由本楼招待。”
“其余的不用了,我只要香奴作陪。”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就想重现当时英雄救美的情境,想让香奴对他多一点好感。
谭延幼时曾在京城祖母那儿住过一阵子,在京城一个侯府世子或许不受稀罕,但是当他来到扬州以后,那就是最金贵的主子了,他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也不曾被拒绝过。
谭延从来没想到他居然会被左琴婉拒,“世子爷,如果要其他姑娘作陪都是可以的,可是这香奴……到亮相前所有的时段都给人包下来了。”
谭延闻言,眉头当下拧成了麻花。
冷汗从左琴的额角滴个不停,她被盯得发怵,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儿,若是一个弄不好,可就不美了。
“你说什么?”谭延的神情太狰狞,让左琴大气不敢喘一口,如果申屠啸不在,她或许可以让香奴偷偷出来见客,可偏偏申屠啸如今便和香奴在一道,她是怎么也无法解这个僵局的。
谭延:香奴呢?????
申屠啸: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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