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种情绪亟需消解,有千种疑问有待回答,但时间在继续,故事在轮转,辗转徘徊的无数瞬间里,几时意难平,可想明白的没想明白的都早已尘埃落定,多说无益。再没吃过小龙虾,也再没看过那样璀璨的星空,S市后来下了几场雨,又出了几次晴。
转眼间,八月的最后一天。
厚积薄发,长久的努力会被看到。叁分钟热度的舆情无法左右制作团队的判断,姜珀从袁安妮手中接过了某奢侈化妆品牌粉底的全球广告拍摄邀请,在飞往布拉格的航班上,她对着星罗密布的灯火,许下了生日愿望。
发脾气是本能,压脾气是本事。病房里,Rison第一次开诚布公和柯非昱算了比总账,男人细数着团队这些年来前前后后为他擦过的屁股兜过的底,柯非昱没反驳,没回嘴,全认下,一反常态冷静地,问到底怎样的男人才算成熟。
挖不出更多隐私的水珊珊时常感到无聊,在去往中科院报道的途中她路经S市和秦沛东吃了顿晚饭,为他分析姜珀“坏男孩”取向的同时不忘旁敲侧击秦沛东手里是否保有复合的筹码,秦沛东紧锁眉头,迟迟不语。
麦宝仪还是喜欢逛论坛,只是不会再把相关帖子转发给姜珀。网友对八卦新闻的敏锐度比她强,评论区一句缺德的无心猜忌,才令麦宝仪后知后觉水珊珊搬离宿舍和姜珀分手仅仅相隔一天的蹊跷之处。
刘思戈的两只狗子有了新的照顾者,而他本人正努力往地上走。自综艺取得不错成绩后他接手不少资源,很快成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忙忙碌碌,时常顾及不上赵阙以及其他兄弟的邀约,但屏保仍然没换。
丝丝和西别的意难忘终于演至尾声,前者在工作中遇到了不错的男生,据Leon说,丝丝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后者依旧冠着说唱诗人的名头,在Morty带头攒的局里左拥右抱。风流会至死不渝,他比粉丝想象之中要更加滥情。
所以各有征途在望。
……
几个月时间就像梦一场。
既清晰可数,又糊里糊涂。
到公司告别时袁安妮替她不舍,认为她明明大有可为,半途而废可惜了,姜珀笑着摇头,麻烦她以后还是要替自己留意兼职的机会,袁安妮答应她,会的。
送人出门前打量了一遍,很仔细地,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挺沉。
……
开学后,姜珀回到过去熟悉的生活节奏。
学院班级的面孔洗了牌,她也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称谓。秦沛东知道她的地址,时不时就往实验室送花送殷勤,意图令其他异性知难而退,但谁也不傻,追求者们的攻势手段都不差。这个队就算前男友也由不得差。
过去的事情似乎已然被人们淡忘,她还是傲,还是看上去清冷不可近靠,还是受人追捧,还是有人前仆后继愿意为之赴汤蹈火。
但姜珀绝不是为了接受新欢而去接受新欢的人。
循规蹈矩的日子过得平淡,像忘加了盐,每一天都是复制粘贴。
教学楼,实验室,宿舍,叁点一线,偶尔的偶尔才会接上一些拍摄。生活一样充实紧凑,一个人从早忙到晚,只是再无绮丽疯狂。
心理、生理,两者都是。
她永远记得到达顶峰的迷乱,就算时间过去很久,记忆再怎么消退,那种感觉也永远不会忘。
平日相安无事,最难熬是生理期前夕。
深更半夜从睡梦中醒来,静悄悄不说,躺在冰凉一张床板,口干,舌还燥。
手口并用、捆绑扮演、情趣玩具……
柯非昱把她的口味养得太刁钻,以至于现在这具身体的诉求姜珀自己都难以对付。陌生。情欲在四肢五骸里毫不客气地穿梭呐喊,仿似奔流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汇聚涌来,她拼命并紧了双腿对抗,却是徒劳。
残余的羞耻心和本能的冲劲儿展开拉锯,高道德感让她身陷囹圄,姜珀咬着唇,困顿得无能为力。
花样是和他玩出来的,阈值也是被他拉高的。
姜珀清楚自己必须凭借毫无底线的性幻想才能勉强渡过这段空虚,她缓缓探进内裤,把手指放在阴蒂上,暗暗地揉捏起来。
指腹在前头不得其法地转着圈。
她全身紧绷着,一会儿挺起腰,一会儿支起肩膀,指尖捏着脆弱的花蕊以获得尖锐的快感,喘声被压抑到极端,翻过身,她将自己堵进绵软的枕头里。一声不吭,手指再撞进最深处。
不够,还不够。
她渴望身上灼热的重量,渴望体内粗暴的撞击,渴望耳边嘶哑的闷哼。她渴望被汹涌填满,渴望被情热浇灌,渴望被唇舌包裹。
分开的双腿破灭所有矜持理智,支离破碎的爱欲化作缠绵蜜液,她用手指找寻,找寻快乐和灵魂的交接线。
尽力翻搅着秘境,可入侵感比起他来,根本不够看。
酸软席卷燃烧,肌肤沁出一层薄汗。腿间的内裤虽已烂透黏腻,但累积在小腹的快感却始终无法将她推向高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跌落,跌落又绷直。绷——直。
……
……
姜珀呼出一口气,疲劳地蹙眉,双眼望着帘顶的黑漆失了焦。
她在慢慢学着克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