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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镇远也有些讶异。他原以为凌博今租房也就三四百这样象征性收费,没想到居然主动要了个高价。
    老焦走过来,搓着手道:“怎么样?”
    大头眼珠子一转道:“什么都好,就是短期之内筹钱有点困难。”
    老焦道:“把房子抵了,找银行贷款啊。”
    大头道:“银行贷款的利率可不低啊。”
    老焦急道:“这个价钱可不能再低了。”
    大头转头看常镇远道:“你觉得怎么样?”
    话说到这里,常镇远也不好以房子不行为借口了,便顺水推舟道:“要是三千,可以考虑。”
    “三千?”老焦惊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连说不行。
    要知道,这一带的平均房价是四千四,像这种带阁楼的,起码还要高一点。三千这个价钱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二,怪不得老焦吃惊。
    不但老焦,连大头和凌博今都诧异地看着常镇远。大头原本也只打算每平方减个几十块钱,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六百。
    常镇远一言不发,咬死了价钱不松口。
    老焦又嚷嚷了会儿,见他没什么表示,也就不再纠缠了,黑着脸把他们送了出来。
    下楼的时候,大头低声抱怨道:“你这个价钱也开得太离谱了吧?”
    常镇远道:“他不是急着出售吗?”
    大头道:“那也不能漫天开价啊。前阵子看你还挺像个警察的,怎么现在看倒更像个奸商呢?”
    常镇远道:“你该配副眼镜了。”
    “去你的。”
    买房的人始终是常镇远,既然他有他的打算,大头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三人下了楼,王瑞已经买醋回来,正在厨房里嘁嘁喳喳地炒菜,看他们回来,立刻让他们布置碗筷。大头是主人,自然当仁不让。凌博今和王瑞相熟,就跑去打下手。只剩下常镇远一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没过多久,菜就上了桌。
    大头拿出三瓶啤酒,一人一瓶地放在王瑞、常镇远和凌博今面前。
    王瑞嚷道:“不行啊,人人有份!主人多加一份,不够我去买。”
    大头道:“我们这是庆祝乔迁之喜,不是洞房花烛,喝酒随兴,别喝高了,我们还在随时待命的状态呢。”
    凌博今笑道:“是啊,还得有人开车呢。”他握着啤酒瓶正想往大头面前递,却被常镇远捷足先登了。
    “我来开吧。”常镇远若无其事地为自己舀了碗汤。
    大头失笑道:“你们俩师徒是串通好的吧?这么默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立马接起手机,过了会儿,脸色就变,“行,我们马上去。”他挂完电话,就看到王瑞和凌博今一个劲儿地往嘴巴里塞,连常镇远也呼噜呼噜地大口喝汤。
    “喂,你们真是。”大头顺手加了一大块红烧肉丢进嘴里。
    风风火火地赶到警局,发现里头静得吓人。
    王瑞皱眉道:“不是说蒋磊带着一大批市领导亲自过来要人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头道:“糟糕!不会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吧?”
    常镇远道:“放不放人要看局长和队长能不能顶住压力,和我们到不到没关系。”
    四个人上了楼,推开办公室,就看到小鱼儿、刘兆和竹竿都坐在办公室里。刘兆抽着烟,竹竿奋笔疾书,小鱼儿对着镜子化妆。
    大头道:“这都怎么了?”
    刘兆叹了口气。
    小鱼儿扬手道:“都回去吧,来不来都一样,反正这案子是没法查了。”
    大头惊道:“人真被要回去了?”
    王瑞叫道:“怎么能这样?中国有多少市领导啊,来几个市领导就能把嫌疑犯保出来,那国家还不乱套了。”
    小鱼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倒是想呢,也得请得动才行啊。”
    常镇远和凌博今都没说话,看好戏似的挑了个位置坐下。
    王瑞和大头都是一头雾水。
    刘兆笑着摇头道:“这种案子,哪里会有市领导掺和进来。”
    小鱼儿道:“嘿,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不然你们能来得那么快?”
    29、“天网”恢恢(八)
    大头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把他们叫来,拖了把椅子挨着她坐下道:“说吧,究竟咋回事啊?”
    小鱼儿道:“虽然人家没有请市领导亲自过来,但是电话倒是来了好几通,旁敲侧击地施加压力,还不是想救蒋曙光那个混蛋嘛。不过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半个多小时前,鉴定报告出来了。保险套里面的精液的确属于蒋曙光,外面的血渍属于许海红。”
    王瑞击掌道:“这下他赖不掉了吧?”
    小鱼儿道:“不止如此。名流夜总会有一个前台跑来举报,说案发当天是她为蒋曙光安排的包厢,还有消费挂账的签名。她知道蒋曙光玩起来没数,所以提前让他签了单,账单上的日期和签名都清清楚楚,还有蒋曙光的指纹。”
    常镇远道:“赵拓棠没有处理掉?”
    刘兆道:“那张账单被折了好几折,我估计是那个小姑娘偷偷藏起来的。”
    凌博今冲常镇远微微一笑道:“还真是被师父说中了,周进人缘不错,帮我们破了案子。”
    刘兆拍拍掌站起来道:“这桩案子就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不归我们管了,但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杀害庄峥的犯人还逍遥法外。这是个极度凶残的暴徒,会制造定时炸弹,下手干净利落,我们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动手,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大头道:“刘头儿,之前不是你说的,先把赵拓棠放一放吗?”
    刘兆道:“把赵拓棠放一放不等于不用查案子了。就算他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也可以用迂回的方式从他身边下手。”
    大头道:“你是说从赵拓棠他老婆孩子下手?”
    刘兆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往他身上一砸,“我说你怎么老惦记人老婆孩子呢?这么大一间公司,总还有其他职员吧?就像这次的郭杰,他不也是公司支援吗?也可以试着从他嘴里套套消息嘛。”
    大头跳起来道:“我这就去。”
    刘兆想了想,叫住正往外走的常镇远,“阿镖,你坐下,我们谈谈。竹竿小鱼儿,去隔壁老张那儿坐坐,顺便帮我问问这礼拜去不去打羽毛球。”
    常镇远将疑惑埋在心底,拉过大头刚才的椅子坐下。
    刘兆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才拿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你最近表现非常突出啊,怎么样,准备评个先进?”
    常镇远道:“都是工作,尽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