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北腾放年假了，俞笙两星期前抢到了火车票，在年廿八前一天坐车回了老家，俞栖则在年三十那天早上才到步。
    晚上一家人吃过团年饭，陪爸妈看了点过年节目，等两老去睡了，她们姐妹俩也准关了电视回了房间。房间依旧没变，两姐妹睡在上下的床铺，关了灯後，很久没跟妹妹聊天的俞栖向她打听工作近况。
    「都挺好的，啊，对了，我组的凡哥前几个月升了做经理，然後组里的吴亢升了组长，对面组的大东气死了，上两星期还找了我去私谈，他年後要过去达巴，想让我一起过去，我没答应，凡哥是我的伯乐，我不想背叛他。」
    妹妹不变的单纯令俞栖不知道该骂还是该表扬了，人家大东找她挖角一定是认为俞笙有能力，妹妹要是答应过去达巴，她深信在达巴的日子一定升得b现在还要快，说甚麽不想背叛凡哥？
    呸！
    小鱼助他一把登上经理，最後升为组长的人是吴亢？
    唉，妹妹啊妹妹，你把人家当伯乐，人家当你是踏脚石而已。
    不过以前听小鱼提到李克凡待她不错，俞栖也没甚麽好指责的了，职场上有时候真不是说实力不实力，谈的是人际、经验和年资，还有，要遇上真的伯乐，无疑李克凡并不是妹妹真正的伯乐。
    「有大好机会也不会把握，小鱼儿，你身在职场还差点机心呢，不过，对自己的心保持诚恳是一件难得的事，但我希望这个优点不要成为你日後被人陷害的地方。」俞栖把在职场上游走了好几年的老鸟经验，好好地给妹妹上一课。
    俞笙不是不明白姐姐说的道理，她也明白凡哥不让她担任组长的原因里头，有着对吴亢的私心，但就着工作整t上看，她又认为吴亢目前逼她更为合适，始终她不善於面对陌生人说话，很容易把客户高不高兴了，项目也就泡汤了，反而会连累到整个部门。
    旁人觉得她没竞争之心，可俞笙只是认为目前还未到她独当一面的时候，她有她的想法和步伐。
    「别说我啊姐，你真的辞职了啊？」俞笙上星期收到姐姐给她的讯息，说她拿到年终奖後向了上级辞职，年後只要回公司把工作交给接替她的人便可以了，所以假期结束後，俞栖会先回b市几天，然後再过去z市。
    俞栖本来成绩优秀，在公司能力也挺有担当的，两年便当了一个部门的小主管，还在公司写信推荐下读了一个国际认可的mba证书，现在辞职也不愁找不到工作，她上司很喜欢她，知道她为了家人不得不辞去工作过去z市，还主动替她发起了人脉，打人情牌给她开後门进了一家排名五十强的公司当市营部的主管。
    不过能够进去便当主管，人家也看上俞栖的学历与能力，还有前公司的业绩与良好的评语，公司最爱人才，所以对方见过俞栖後直接了当聘用她了。
    「还有假的吗，你别挣扎了，年後我回b市几天就过来，到时候找房的事交给我，反正公司说原本的主管得做到二月，让我三月一号入职，时间我比较多。」俞栖有些累，今天她是一早起来赶飞机的，虽然这时候的机票比较贵，不过她话来也是当主管的人，花点钱买贵一点的票却省了时间，她觉得值了。
    「那好吧……」俞笙同样困了，侧过身抱住有些年月的抱枕闭上了眼。
    入睡前，俞栖想到了甚麽，轻声问：「小鱼，你还有发讯息给傅翦清吗？」
    困意全跑了，俞笙睁开了眼皮，看着斑驳的墙壁，思绪飞索起来。
    「嗯，老样子，一星期发一条，不过她没回，我只是觉得承诺过的事不想断，姐，你放心，我早没那份心思了。」她对俞栖解释，也是告诉自己之所以她会继续不停歇发讯息给傅翦清的原因。
    催眠自己，麻醉自己，好让心也不再为着过去的点滴跳动。
    「小鱼……姐不知道该怎麽劝你了，你越是这麽说，证明你根本没放下傅翦清，怎麽，在公司没遇到其他漂亮的小姐姐吗？赶紧遇个漂亮姐姐吧，北腾里头至少有千个职员吧，女的也该有一半了，总有一个漂亮姐姐是弯的，也喜欢你的啊。」
    提到漂亮小姐姐……俞笙双颊忽地一热，她想起了那天遇到的“姐姐”。
    「说甚麽啦，姐！但说上来，我上两星期还真给你说中了，在吃午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我坐在椅子吃饭，四周也有空的，她偏要坐在我那张椅子另一边，我偷偷瞄她一眼，一身一看就是高层的行政装束，手上戴着钻表，我猜她不是经理就是副经理，而且…说实话，还满好看。」
    俞栖原本也困着的，但这可是天大的八卦，眼睛睁得老大，为了妹妹能早点撇开傅翦清，她赶紧催促：「行啊！就她了，她一定对你有意思！还赞人家好看？意思是跟傅翦清有得b罗！」
    她这个妹啊，眼角甚高，审美也是外貌控，只要人家美美的，又主动靠近她，呵呵，假以时日，甚麽傅翦清！p呢！蹉跎了她妹妹这麽多年！从小线眼孙奕秋那儿听说过，傅翦清走後的一年，曾经有另一个系的学姐似乎对小鱼有意思，主动靠近，可她这位妹妹真把人家当学姐看，半点也没看出人家的意思，直接把人给气走了。
    傅翦清把俞笙当学妹疼，俞笙则把别人当学姐尊重，哎，这是甚麽鬼的罗生门！
    「不能比较吧，她跟傅学姐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女，那个女人的五官有点妩媚，美得冶艳，很有女人味，而学姐是成熟清雅风，不一样，所以b不了。」
    「去，不也是一个美女吗？外貌协会会长的人选非你莫属啦！都这麽多年了，能入你眼的最後还得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网上看过，喜欢女的都爱找漂亮的，哼！你们太敷衍！」俞栖嗤之以鼻哼了几声。
    俞笙被姐姐教训得一脸通红，她也不想的啊…可那天那个女人真的…真的美得很猖狂的那种，教人一眼难忘。
    「我不跟你说了，你也不是只看帅哥！帅的没本心，你小心别傻得被骗大了个肚子回来！」俞笙把抱枕压到脸上，意图撇清脑里的那张漂亮的脸容。
    说上来，姐姐毕业後不久跟那个学弟分了，几乎跟所有异地恋分手的情侣一样，学弟禁不住寂寞，管不住下半身，跟某系的妖艳贱货学妹上了床，学弟还不算太渣，事後跟姐姐坦白，姐姐接受不了男朋友背着自己偷吃其他女生，直接了断分手。
    之後俞笙也没再听说过姐姐有新恋情了。
    看来啊，放不下的人不单只有她嘛。
    年假对於踏进社会的人来说是一段长假期了，能缓缓长期处於高压的工作压力，过了一个饭来张口的美好小日子，俞笙带着依依不舍，提前在假期结束前两天带着行李回到了z市所租下的小房子。
    过两天要上班了，俞笙先忙活了一番清洁屋子换上新的床单，忙了大半天後做了一碗面，边吃边打游戏赚外快，这个年假她天天替别人玩游戏，赚到口袋满满的，算是生活上的一件小乐事。
    如放了到高空的风筝一样，俞笙适时在这两天把放远了的心拉回来，好让明天第一天上班至少不会发呆放空。
    年後第一个上班日，公司都知道员工们经历了一个长假工作一时三刻不会进入状态，上司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北腾有一个习俗，年後的第一个周末是公司的年庆酒会，所有职员都可以出席的，算是公司犒赏员工的一顿“开年饭”，吃过开年饭，意味着之後不能再散慢，要好好投入工作。
    今年的开年酒会有些特别，传闻老板会在酒会上介绍两位新人给公司上下的职员认识，不过在这之前，两位新人早在年假後在各自己的部门上班了，所以关於这两个人的事在北楼传得十分厉害，流到西楼却只有那麽几句。
    俞笙还是在吴亢嘴里听过来的。
    “投资部不是来了一个人代替退休的陈经理吗，我听说那个人是女的，还是一个美女，哎，我真想去北楼来个偶遇，看看真人是不是真如传闻那样说的好看。”吴亢在茶机间跟他要好的徐荣聊八卦。
    女的？还是大美女？
    俞笙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就是那天遇到那个啊，当时那个女人没戴名牌，可能是因为她还不是正式员工。
    只不过，徐荣接着的话又让她迷惑了。
    “是吗，但我也听说行政部也来了一个美女，当副总，似乎跟董事长有甚麽关系，要不然怎会一进来便当副总了。”徐荣把自己打听回来的也一五一十告诉吴亢，讨他欢心，他知道吴亢最看重这些东西了。
    “啊，难道公司来的两个新人都是女的？哇，这太令人振奋了吧！”吴亢跟徐荣泡好了咖啡有所动作，在外不小心偷听的俞笙也赶在他们出来前溜走了。
    经他们一说，俞笙有些期盼起周六的酒会了，她好奇的是那个女人到底是投资部的还是…副总？
    若果是副总……糟了，其实那天她在那边会不会听到了她跟大东的对话？俞笙有想过这种电视剧才会撞上的情节，她只希望那女人别真的是甚麽副总级别的就好。
    天天在修改bug的工作中度过，时间在俞笙眼里经以没意思，眨眼到了周五，也是别人讨论起明天酒会要穿甚麽才意识到，啊……原来今天星期五了。
    她上一年也参加过酒会，直接穿了日常的衬衣西k到现场，被凡哥他们见到笑骂了一顿，骂她怎麽半点女人味都没有，还像个大学生，让她下年穿裙子。
    今年她得一雪前耻，早早准备了一条湖蓝色的掐腰连身裙，还根据姐姐所教的化妆步骤买了所有的化妆品，早上醒来还特意跑去发型屋造一个发型，换好了裙子，化好了妆，换上一双低根的白色鞋子，豪气地打车过去举办酒会的场地。
    现场己有不少人，人来人往，有机心的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平日穿得过於休闲的it部，俞笙看到他们也换上了休闲西装，梳了一个飞机头……
    幸好她今年有准备，要不然又糗大了。
    她找到了自己部门的人聚在一起，不一会李克凡来了，跟他们一起拿着香槟喝起来聊天。
    「你别喝酒，喝果汁！」李克凡抢走俞笙手中的香槟，每年这酒会，一定有不少禽兽找猎物的，他得看紧一点。
    「凡哥，我只喝一杯，你看人人都拿香槟，我拿果汁太丢人了。」俞笙极力反抗。
    她说得不是没道理，李克凡松开手，转头又板起脸警告「只可一杯啊，你别贪嘴。」
    「知道了。」俞笙呼一口气，她也知自己的酒量，手中的这杯香槟她是打算喝到完场的了。
    酒会准时七点正式开始，各人根据了台号入座，主持人上台讲话，邀请了北腾的董事长纪绕腾上台致词，他说完了一堆千篇一律的稿子後直接向台下的所有人介绍了公司新来的两个人。
    「大家应该耳有所闻，公司最近加入了两位年轻有魄力的新力军，第一位是傅翦清，她是来接替投资部退休的陈经理，第二位是纪漪舟，在公司里担当行政副总裁，首先有请傅经理上来讲两句话。」
    纪绕腾笑着退下场，把场面交回主持人，而被点名的人踩着高根鞋，身形翩然地从台边走上台。
    属於西楼的部门，年会上的桌子一向偏後，俞笙他们这桌差不多在半场之後，山高皇帝远，她像以往中学一样，无心要听老板在台上讲甚麽，自个儿在台底下滑手机，即管这样，她耳朵还是灵敏地听到老板说了“傅翦清”三个字。
    她以为自己听错，手机也不玩了，盯着前方的大萤幕，直至萤幕前出现了心底里面紮根拔不掉的身影。
    是她吗？
    俞笙看着萤幕，听着傅翦清如一的温婉嗓音在说着一堆有的没的事，她一句话也听不进耳朵里，头脑空白，耳边嗡嗡叫。
    眼前的身影忽地模糊，脸颊有点湿意，她伸手摸了摸，原来是她流眼泪了，嘴角苦涩地自嘲上扬。
    俞笙啊……
    你还是逃不掉了。
    ＝＝＝＝＝＝＝
    作者要说的话
    终於终於把傅翦清写回来了。伍2Ъlωχ.cōм(52bl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