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出色地完成所托。
且慢,如果是其他人,降咒是可以的,但是那是皇帝,皇帝自有气运护身,就算鬼神都难以侵害,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那人桀桀笑了两声,yīn阳师,各取所需,你帮我达成所愿,我也会投桃报李,助你一臂之力!
阿弦的心跳的极快,那人的脸却在眼前模糊不清,她正想看的明白些,阿倍广目却转过头来,笑对她道:看够了么?
阿弦一怔,双眼眨了眨。
一开一闭间,人已回到马车内的qíng形,而就在她面前,阿倍广目笑微微地望着她,道:看够了么?
那是谁?阿弦冲口而出。
我不知道。阿倍广目回答。
那你为何要答应他这么做,你又需要他们助你做什么?
我有何所图,请恕不能告诉,至于我为何答应他们,阿倍广目微笑:因为我知道他们有能力帮我。
是吗?你为何如此笃定?
还记得在街头相遇之初,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么?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阿倍广目双手抱在胸前,悠悠然道: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阿弦似乎猜到了他将说什么。
现在你明白了么?阿倍广目举手,手指尖俨然也幻化出一只白色蝴蝶,轻灵地闪动翅膀,阿倍广目将手指举高,我当然知道他们有能力,因为他们有个自由自在又令人战栗生怖的、我很喜欢的名字不系舟。
第275章 明媒正娶
此刻对阿弦来说, 就像是置身在大雪纷飞的旷野, 数不清的凌乱的雪片从天而降,让人眼迷而心乱,却无处可逃。
阿倍广目说罢, 望着阿弦道:你对这个名字并不觉得陌生,是么?
那无数飞舞的雪片忽然定格, 等等,阿弦道, 是不系舟的人告诉你安定思公主是十八子?
阿倍广目眼底的笑意,就像是波澜涌动的湖水:你觉着呢?
我问的是你。阿弦盯着他。
啊,阿倍广目却转过头去,他打开车窗, 看着外头白茫茫地琉璃世界,道:你到了你想到的地方了。
阿弦皱眉, 随着看了眼, 果然见银装素裹里, 是崔府的门首在望。
yīn阳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阿弦道。
我很好奇, 阿倍广目有条不紊地抱起双臂: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什么意思?
阿倍广目笑看着她:我的意思是, 安排好的事qíng都已经发生了,无论你看到还是没看到,它都在那里,只看你的能耐足不足以支撑你去发现而已。
我找到了你, 岂不就是一种发现?阿弦冷道, 你是遣唐使, 竟敢在长安装神弄鬼,甚至胆大包天的敢对皇帝陛下动手,若是陛下得知龙颜大怒,别说是你,就连区区倭国只怕也要面临灭国之祸!
当然,你说的对,阿倍广目仰头笑了两声:但是,为什么你认为皇帝陛下会龙颜大怒呢,据我所知,正好相反是么?
阿弦心头一顿,哼了声:这也不代表你可以在长安随意兴风作làng,何况,除了皇帝,还有皇后娘娘
对了,皇后娘娘,阿倍广目若有所思,大唐的皇后,可以跟皇帝陛下平起平坐,也可以杀伐决断,女官如果想要置我于死地,只要跟皇后娘娘告发我,大概我便会人头落地了,不过,女官可曾想到,如果皇后知道了这般内qíng,她,又会如何对待那位死而复生的小公主?
不愧是yīn阳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直戳阿弦的心头。
不对,阿倍广目却仿佛觉着雪上添霜一点更加有趣,还有那些跟小公主要好的人
话音未落,阿弦出手,一把攥住yīn阳师的胸前衣襟: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阿倍广目垂眸望着阿弦愤怒的神qíng,奇怪的是,他竟觉着这幅怒火升腾的模样极美,就像该是他心目中天照大神的模样。
略微恍神,颈间衣襟被握紧,阿倍广目敛神微笑:拿捏这些的并不是我,我只是说出真相的人而已,值得被女官如此对待么?
阿弦冷笑:你是觉着我不会去揭穿你,所以有恃无恐?
阿倍广目摇头:女官觉着我今日为何要对你坦白?
看着他坦然之态,阿弦松手:yīn阳师好似忘了,你并没有坦白,是我发现的,你是穷途末路,无法抵赖而已。
抵赖?如果要不承认,方法有很多种,阿倍广目不愠不怒,轻笑地看看有些褶皱的领口,我之所以直接承认,而全无任何抵赖,是因为我对女官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敬爱之意。
阿弦意外之余,哈地笑了出声:yīn阳师是在说笑么?
我从来不擅长说笑,尤其是对女官你。
对上阿倍广目平静无比的双眼,阿弦忽地心头凛然。
刹那间,阿弦竟觉着yīn阳师的双眼之中依稀有雪片在飞舞,但是当她细看之时,却蓦地发现,哪里是什么雪片,那是一只只地白色蝴蝶在扇动翅膀,无数的蝴蝶翼翅挥舞,竟像是搅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知不觉将要把人的心神都吸附其中!
阿弦大惊,本能地往后一挣,只听得彭地声响,她的背已经撞在了马车壁上。
小心!阿倍广目探臂,似乎想要扶着阿弦。
阿弦却如避蛇蝎,用力将他的手臂推开,拧眉肃然看向此人。
阿倍广目缓缓缩手:女官怎么了?
阿弦定了定神,心中居然有一种无名惊悸,她并不言语,只是最后看了阿倍广目一眼,转身推开车门,纵身跳了下地!
双足落在地上,即刻被雪没了。
身后马车中,阿倍广目探身出来:女官若是想找人闲谈,我在驿馆恭候大驾。
阿弦皱眉不语,正此刻崔府的门人因发现有陌生车辆停在此处,便过来询问,猛然间见是阿弦,忙躬身行礼:女官大人!
又道:快请入府中。
阿弦回头看了看崔府门首,此时却已改变了主意,她匆匆道:不必了,我忽然有点急事,改日再来。
这门人大惊,女官
阿弦却已转过身,沿着街边,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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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系舟的人知道了她就是那个侥幸活命的小婴儿,还是其中另有原因。
而不系舟的人让阿倍广目透露消息给高宗,意图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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