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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笑道:你又去哪里野了?我不能出去,你倒是自在的很。
    玄影喝了个饱,才得闲抬头汪了声,又转头看向门口,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阿弦转头看去,果然见一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弦一看此人,本能地就想站起身来,手在椅柄上一握,却忙又坐稳。
    虞娘子回身,却也诧异:这不是陈中候么?
    来者正是陈基,手中提着两个纸包,垂手向着虞娘子笑道:是,您还记得我。将手中之物递上,这是给阿弦的。
    虞娘子不忙接,只看阿弦。
    阿弦咳嗽了声,想到先前崴了脚之事,无奈一叹,抬头问道:中候可是有事?
    虞娘子见她神色平和,这才接了过去,默然后退。
    陈基自在她身旁的台阶上坐了,道:我听苏奇说你在家里养病,好些了么?
    阿弦默默说道:横竖死不了。
    陈基打量她的额头,道:又是怎么伤着了?
    阿弦道:也没什么,时运不济而已,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陈基笑了笑:你呀,我看又是qiáng逞能闹出来的。
    阿弦皱眉瞪他:好,就算我瞎逞能好了。
    陈基微笑:我又听说你终于不必在周国公府当差,而是要去户部了我想户部的差事有些琐碎清闲,兴许也不会有那许多危险紧要的时候,倒也是好。
    阿弦道:你又是哪里听说的?
    陈基道:这种消息传的自然最快。
    他见虞娘子不在跟前儿,就又低声道:听说是吏部的人特意向户部举荐的。我想,会不会是你认识的那位
    阿弦心头一震,知道他指的是崔晔,她本想否认,但是细细一想,好像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
    崔晔本就不喜她跟着周国公,只是她怕跟敏之翻脸的话会对陈基不利,因此才勉为其难。崔晔同许圉师关系又好,倘若是他暗中提拔
    阿弦摇头:你也只是瞎猜。这些没凭据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叫人误会。
    陈基笑道:这不是只跟你说嘛,没跟别人说。
    阿弦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屏息。
    当初陈基毅然离开,着实伤了阿弦的心,可虽然跟他相见的时候冷言冷语,但毕竟是打小儿的qíng谊,又是视作父兄般的人物,怎能说绝qíng就绝qíng了。
    何况陈基又三番两次地亲来找寻,言笑晏晏,若不是那夜给阿弦的伤痛太过鲜明,几乎就宁肯以为那并未发生过
    陈基听阿弦这一声叹,却笑着伸手,在她额头伤处旁边轻轻一抹:又怎么了,总是叹气,都要成为小老
    阿弦道:什么?
    陈基目光闪烁:心里如果有什么为难的,能说出来就说出来,别总是唉声叹气,像是个小老头子了。
    这话更叫人心酸若是在以前,对他当然是无话不说,可是现在么
    两人说话时候,玄影便乖巧地趴在阿弦身旁。
    阿弦垂头看着狗儿,问道:大你在金吾卫、一切可好?
    她最开始赌气不睬,到现在主动问起陈基心里明白,笑道:好的很。你不必担心。
    阿弦扭头:我没担心。
    陈基笑:其实还是我多担心你一些,不过看着有这位娘子贴身照料,也是安心多了。
    阿弦心里其实还有些话想问陈基,但毕竟先前决裂过怎能说无事就无事了,拉不下脸。
    陈基却是最懂阿弦的心意xingqíng:我之前才去金吾卫,忙的也脱不开身,近来才有些空闲了,以后得闲便来找你可好?虽然是在长安至今为止我所知的来自桐县的,也只你我而已。
    阿弦不语。
    陈基往她身旁挪了挪,歪头看着:弦子,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心头的酸涩之意更重了。
    正在这时,玄影呜地抬起头来,盯着门口。
    未见其人,先听有人道:谁生谁的气呢?
    陈基即刻站起身来。
    门口处又走进一个人来,着浅绯色的官袍,长身轩昂,眉眼锋利,正是袁恕己。
    陈基垂首作揖:见过少卿。
    袁恕己打量着他:我以为声儿这么熟,原来是你。
    阿弦也正站起身来,却因坐了太久,陡然站起身来,眼前一阵发晕,摇摆yù倒。
    陈基就在身旁,忙抬手要扶住,谁知袁恕己眼疾手快,掠到阿弦身旁,长臂探出,早勾住阿弦的腰,将人揽了过去。
    陈基的手其实已经碰到了阿弦的肩,见状一怔,便又缓缓撤手。
    反往后退了一步。
    袁恕己皱眉:你、是在这里晒了多久?举手在她脸颊上抚过,却并不怎地热。
    阿弦定了定神:也没多久。将他的手掌拨开。
    忽然陈基道:我还要回去巡逻,就不多打扰了。
    阿弦才要说话,袁恕己笑道:快去吧,不然我还以为禁军里多闲呢。
    是,陈基作揖,又对阿弦道:好好休息。
    他转身往门外而去,玄影一直跑到门口相送,陈基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好好地看家,别只顾到处乱跑。
    阿弦看着这一幕,心qíng复杂,袁恕己拉她一把: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进屋里说话。
    堂下对面落座,袁恕己道:他又来做什么?
    阿弦道:什么做什么,陈大哥不能来吗?
    袁恕己道:你还叫他大哥?
    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弦低哼了声,袁恕己笑道:我就说两句,也是替你不平,这样就不高兴了?脸本来就黑,这样一来更黑了。
    虞娘子正奉茶上来,闻言也道:都是在太阳底下晒的,我先前也说过,只是不听呢。
    阿弦道:黑点怎么啦?老人都说黑点儿好,皮实康健。
    虞娘子忍笑退了,袁恕己也忍俊不禁:你还想多皮实?是不是想变成昆仑奴那样儿?
    阿弦吐舌又翻了个白眼,袁恕己赞道:好,再做出这个鬼脸来,更像了。
    等袁恕己喝了茶,阿弦便问案子进展如何。
    袁恕己把那日沛王的书童报信,他从中听出蹊跷从而发现那青石之后骷髅一节说了。道:我怕你出事才赶了去,本想这次是真的不成功就成仁,谁知歪打正着,一定是你之前在假山dòng里发现异样,才让崔晔假意回话实则传信给我的?
    阿弦道:当时我神志不清,只是也担心你找不到证据,反被梁侯狠咬一口,模模糊糊大概说了,有些不太真切,只记得阿叔向我保证说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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