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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圉师道:不必太过担心,今日我在此做个见证,他袁恕己若还敢肆意妄为,我立刻同你一块儿入宫弹劾。
    杨思俭略一思忖,点头道:既然许大人如此说了,我便看看他这次又来怎地。
    顷刻,袁恕己同贺兰敏之前后而来。
    杨思俭道:周国公,今日可是跟袁大人同行?
    贺兰敏之一脸的幸灾乐祸,袖手道:杨少卿不必担心,我只是随着来看热闹的,你们且自便,就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许圉师在旁,忽地看见敏之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阿弦。
    许圉师不由面露微笑,却并不言语。
    倒是敏之瞅着他道:许侍郎也在。
    许圉师作了一揖:是,见过殿下。
    这边儿杨思俭皱眉,又看袁恕己:袁少卿这次又意yù何为?
    袁恕己道:有一样要紧的东西,据说被人藏匿在贵府,还请杨少卿高抬贵手,容我找一找。
    杨思俭本就窝火,听了这话,越发火冒三丈:你说什么?
    许圉师身在局外,xingqíng又缜密,闻言心头一动,忙拽住杨思俭的袖子:袁少卿所说的要紧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果真是一样物件儿呢,还是人?
    杨思俭皱眉不解,袁恕己见他仿佛猜到,因道:实不相瞒,的确是个人。
    许圉师喉头一紧,回头看一眼杨思俭,见后者仍未回过味来,因把他拉了一把,拽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杨思俭满头雾水:许兄,这是何意?
    许圉师忍着心头骇然,道:你怎地还想不过来?你倒也是皇亲,难道不知道近来皇宫里的头等大事是什么?
    杨思俭道:皇宫那当然是殿下,你说这个做什么
    杨思俭还未说完,蓦然醒悟,顿时大惊意外:胡说,这是何意,竟敢怀疑到我的头上?
    许圉师见他满面惊惑,道:你对此浑然不知qíng?
    杨思俭心惊乱跳:这又有什么可知qíng的,殿下失踪,又跟我府有何gān系了?必定是这袁恕己故意无事生非。
    许圉师道:他一个还未在长安立足的官员,休说跟你并无私怨,就算是有,你是皇亲国戚,他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敢跟你纠缠不休?今日又有周国公跟随,你觉着他有可能来自寻死路吗?不如且想一想,素日里可有什么破绽兴许是给人趁虚而入,你不知道的地方
    杨思俭本来对袁恕己心存偏见,又从想不到太平失踪会跟自己府上相关,如今被许圉师一语点破,杨思俭回顾旧事,脸色渐渐发白。
    许圉师又同他商议数句,两人重新转身。
    许圉师和颜悦色,对袁恕己道:袁少卿是从哪里得来消息,可是属实?若无确凿线索,这样无故搜寻大臣府宅,可是重罪,袁少卿还当谨慎行事才是。
    袁恕己道:多谢许侍郎好言,既如此,我也不必拐弯抹角,方才在杨府之外捉拿到一名贼人,正跟之前一名贵人失踪案有关。
    许圉师看向杨思俭,杨思俭定神道:那此人可招供说了贵人在我府上?
    袁恕己道:这倒没有。
    杨思俭松了口气:既然如此,袁少卿又为何紧盯着我府上不放?
    因为袁恕己回头,看向敏之身后。
    许圉师顺着看去,却见袁恕己看的正是阿弦。
    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杨思俭不再似先前一样冲动,问道:不知因为什么?
    这一次,回答他的却是阿弦:因为景无殇。
    许圉师暗中观察,又看杨思俭。
    杨思俭面露烦恼之色:那个戏子?
    阿弦道:他不仅仅是个戏子,这一点想必杨少卿早已经知道,而这一点,也恰是害他身死的致命原因。
    杨思俭咽了口唾沫,一时不能作答。
    这一次换了许圉师心生疑惑此事杨思俭跟他说过,无非是杨立迷恋景无殇,但杨思俭哪会容得此事,便要赶那戏子出去,景无殇大概是想不开,于是自缢身亡。
    杨思俭怕此事传出去后有损杨府颜面,对外就只说景无殇单恋一名丫鬟而不得才自寻了短见。
    如今听阿弦如此说,且此中又涉及了太平公主,许圉师便知道事qíng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杨思俭看一眼阿弦,目光有躲闪之意。
    许圉师察言观色,知道杨思俭果然有所隐瞒,他自忖不便再擅自cha手,便缄默静看。
    杨思俭骑虎难下,但此事实在太过可怖,未gān直接承认。杨思俭便道:我不懂你这少年是在说什么!他当然不仅是个戏子,还是本府的小厮他之所以会死,正是因为他不知天高地厚
    杨思俭还未说完,就听门口有人道:父亲大人,不必再qiáng辩了。
    脸色惨白的青年出现在门口,竟正是长公子杨立。
    杨思俭皱眉: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回去好生养病?
    杨立道:我的病大概是养不好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杨立转头看向袁恕己:袁少卿拿住的那人何在?
    袁恕己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杨立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当面儿问他。
    袁恕己道:但不知是何种问题?
    杨立道:事关景无殇。
    景无殇当初在曲界颇有名气,却因遇见了杨立,不惜隐姓埋名到杨立身边成为小厮,因他善解人意,更得杨立喜欢。
    后来杨思俭隐约知qíng,只当是儿子风流,倒也罢了。
    直到武后有意选杨尚为太子妃,杨思俭觉着此事终非长久,若传扬出去只怕对杨尚有碍,因此想要打发了景无殇。
    谁知杨立倒是个有qíng的,不肯就此放手,杨思俭无法,只得从景无殇下手,本以为区区一个下人,该不费什么事,谁知竟错想了。
    景无殇不愿离开杨立不说,且还撺掇着要杨立跟自己一同离开府中,杨思俭哪里容得下这个,便命人将景无殇绑了,狠狠地打了一顿,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景无殇居然十分耐的苦,仍是未曾动摇分毫。
    忽然一日,杨尚的贴身侍女暗中告诉杨立,说是看见景无殇鬼鬼祟祟地不知跟什么人私会,杨立只当他是戏子心xing,不知跟谁又有私qíng,震怒喝问,且要将景无殇赶走。
    景无殇被bī无奈,终于说出一番让杨立魂不附体的话来。
    景无殇告诉杨立,他原本曾受过长孙府的恩惠,故而长孙无忌身死后,他也成了不系舟之人,之前投奔杨府,也正是看中了杨家是皇亲的身份,想要伺机行事。
    谁知日久天长,跟杨立假戏真做,故而景无殇想要抽身,之前才劝说杨立跟他一块儿离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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