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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之果然身形一晃,阿弦纵身一跃,顺势扑过来压下,两人顿时双双跌在地上,阿弦道:现在又怎么样?
    跟英俊乍然分开后的惶恐,同陈基相聚又差点死别的惊悸,被李义府刺杀,被敏之软禁,被长安城这鬼蜮之地震惊这些种种,都在阿弦的心中累积了一股火,她大喝一声,举手向着那张艳丽过甚的脸就要打下。
    就在此刻,耳畔听见汪汪数声。阿弦愣住,拳头停在半空,只顾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目光如炬的小伙伴指出李义府年龄的问题(赞),在此也一并说说哈,敏之,李义府的年龄(和他们参与的某些特定历史事件的发生)也会有些许改动哦。
    第88章 两狐狸
    盛怒之中, 阿弦听到隐隐地狗叫声。
    起初还有些不信, 然而那叫声越来越近,终于, 就在阿弦睁大的双眼之中,出现那最为熟悉的一道影子。
    阿弦大叫一声, 放开贺兰敏之跳了起来。
    玄影!惊喜太甚,阿弦拔腿往那处跑去。
    而就在前方的路口上, 那影子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掠了过来,玄影边跑边汪汪大叫。
    背后贺兰敏之慢慢坐起身来,他扫了一眼袖子上沾的尘灰,却来不及理会,又抬头看去。
    就在他眼前,阿弦微微俯身张开双手, 而玄影用力一跃,跳到她的身上!
    它来的太快, 阿弦几乎被撞倒, 她顺势后退两步,跌坐地上,却蛮不在乎地,却兀自抱着玄影不肯撒手。
    欢喜来的太过突然, 阿弦忍不住尖声大叫。
    玄影贴在她的脖子上,伸出舌头用力舔她的脸,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呜鸣声。
    阿弦坐稳身子,捧着玄影的狗头:你没事, 太好了!又抱着在玄影毛茸茸的头上蹭了会儿,才又细看。
    却见玄影目光润亮,毛色水滑,黑缎子一般,不像是流làng困饿过的模样,但
    阿弦笑容收住,这才注意到玄影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看着极为名贵的项圈,看着huáng澄澄地,上头仿佛还镶嵌着珍珠,翡翠等物。
    但这震惊不过转瞬,因为阿弦发现那项圈往上、玄影的脖子上竟似受了伤,只是因为毛色深黑,看着并不明显。
    她惊心之余,猛地坐直了身子细查,果然发现是带着伤的,却不像是被人打的,而似是被什么磨破了,幸而不算太重。
    阿弦心疼地打量着:这是怎么留下的?
    玄影却将鼻子拱在阿弦的手心,舔个不停。阿弦满心怜爱,摸摸它的头:乖玄影,你先前是在哪里?是不是跟阿叔一起呢?
    才问了一句,就听见身后有人道:喂!
    阿弦回头,惊见是贺兰敏之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冷冷地盯着她。
    只顾沉浸在跟玄影重逢的喜悦中,竟忘了后面还有一条毒蛇。
    阿弦这才反应过来,忙也跳起身,她飞快地掂量了一番现在的形势,便对玄影道:玄影,咱们快跑。
    还未说完,她已经拔腿往前就跑,玄影盯了贺兰敏之一眼,也随着她狂奔而去。
    贺兰敏之想不到她竟会当着自己的面儿就敢跑的无影无踪,试着追了一步,又停下来。
    贺兰敏之凝视阿弦逃走的方向,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被她弄皱的衣裳以及上头的尘灰,起初是满面冷然怒意,可看着看着,忽然不知怎么,怒容转作笑意。
    最后他竟笑出声来,道:有趣,哈哈有趣!大袖挥舞,往马车旁走来。
    敏之随车的那些家仆们其实早看见阿弦跟敏之动手,但一个个只远远地站着,惶恐畏惧而已。
    他们虽有心上前救护,但偏生深知主子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生怕擅自动手反而触了逆鳞,因此都垂首站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众家仆因不敢抬头,自不知敏之神qíng转变,但听耳畔是敏之哈哈大笑了几声,听着却不像是个不善之意
    君心如天际云气变化,无法揣测,不知如何。
    且说阿弦带着玄影逃之夭夭,一口气奔过了两条街,见背后并无追兵,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辨认了一下方向发现并没走错,阿弦才扭头对玄影道:我找到陈大哥了,咱们要快些去京兆府,把陈大哥接出来他之前说要跟我一起走,我也觉着这长安实在太诡异了,我们要尽快离开。
    玄影静静听完,汪了一声。
    阿弦心有所动,停下来握住它的狗脸: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生怕那个贺兰公子对你跟阿叔不利,幸而老天保佑,你好端端地回来了,现在就不知阿叔的下落了。你没跟他在一起吗?
    玄影呜了声,阿弦叹了口气:若阿叔当真是崔天官,他回到了长安,应该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吧?但贺兰敏之曾用陈大哥要挟我,李家又派人要截杀我,我怕陈大哥有危险,还是先跟他一起逃走的好,回头再细细查探阿叔的下落,你觉着如何?
    玄影汪汪叫了两声,阿弦下定决心:那好,就这么办。
    长安,京兆府。
    养了数日,陈基身上的伤正迅速愈合,同时让他极为意外的是居然有不少人来探望他。
    按照常理来说,公开惹怒了李家的人,多半就是个必死的下场,也基本上是万人避退不敢近前,生怕牵连己身。
    何况陈基先前在京兆府中做的是最卑贱的杂役一职,被人冷落忌讳,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可自从他被移到内堂养伤后,前来看望慰问的人便纷至沓来,除了些平日里看着脸熟的捕快等人,竟还有些参军,户曹,等薄有官职的人物,平日里正眼也不会看陈基的人都来了不少。
    这其中却有几个原因。
    第一,虽然多数人都忌惮李义府的权势,但众人心中对于李家乱法妄为的种种行径却也是深恶痛绝,所以看到有人出头跟李家对着gān,他们虽不敢欢呼雀跃,心里却也是敬佩赞叹的。
    第二,当时李洋发飙的时候,沛王李贤曾亲自出面,各位都是眼明心亮的人,见李贤亲自维护阿弦竟像是两个有什么渊源一样,所以大家不敢等闲视之,这也是一层原因。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却也是陈基自己挣来的。
    原本府衙众人虽多多少少知道有个叫张翼的杂役,可是抬尸洒扫的人物,等同后院里里的一片落叶,卑微而寂然,又何足道。
    但是那日众人眼睁睁看着,见陈基命不顾地也要维护阿弦这种血xing骨气跟深qíng厚义,却也深深地震惊了众人。
    就算是一个再卑微的人,有忠义二字扛在肩头,那他的整个人便无形中有一种光似的,令无知者为之震撼,而有识之士肃然起敬。
    然后,因沛王在二圣之前告状,李洋锒铛入狱,虽然被李义府保出,毕竟也算是一个小小地胜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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