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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正是心神放松的时候,猛地受惊,下意识后退一步,便想离开。
    可就在这一刻,那鬼魂却以极快地速度冲了上来,阿弦叫道:你gān什么
    还未说完,yīn风扑面,身上骤然冷却。
    且说袁恕己因这一宗公案眼见将顺利完结,颇为得意,又看阿弦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他本不想理会,低头看了会儿文书,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便索xing放下公文,走出来透一口气。
    正在闲看府衙景致,忽然间两个差人经过,且走且说道:这十八子兴许是真的有些能为,不然大人如何把他调到身边儿呢?
    另一个道:那招县的事儿闹得如此骇异,我未曾亲眼见到,不知如何,但是方才的qíng形我却是看的极清楚,那墙根儿下明明并没有什么,他却蹲在那里,对着那边喃喃说话,竟好似真的有那什么一样,咦,怪吓人的。
    袁恕己因站在树荫底下,那两人并未发现,且说且去了,袁恕己见他们走后,心念一动,便往外而去。
    待出了府衙大门,果然看见斜对面的墙根下,阿弦对着虚空不知说些什么,顷刻她回头,似乎在目送人离开。
    袁恕己本能地想笑,却又忍住,正心qíng复杂地凝视,却见阿弦脸色大变,好像看到什么极可怕的东西,往后退了出去。
    袁恕己到底跟她相处的有段日子了,见状便往前几步,下了台阶:小弦子!拔腿往那边儿而去。
    他的身形极快,瞬间便来至阿弦身旁,却见她已经站住双脚,立在原地,竟未动弹。
    袁恕己松了口气:你方才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是
    还未说完,袁恕己忽然感觉不对。
    他垂眸细看阿弦:小弦子
    阿弦不答,只是低着头,双手垂在腰间,手指无序乱动,然后,她往前挪出一步。
    袁恕己喉头一动,举手捉住她的肩头:我跟你说话呢
    阿弦才抬起头来,袁恕己发现她的目光呆滞,直直地盯着他,这种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
    袁恕己浑身冷彻,他猛地松开手:你不是小弦子?!这一句话脱口而出,他才彻底醒悟,厉声道:你是谁?
    阿弦一声不吭,转身便走,走路的姿势也大非平常。
    袁恕己一把攥住她的手,她却反手一掌拍来,出招竟极凌厉。
    袁恕己大吃一惊,正要打起jīng神再上,却见一匹马远远奔来,正是一名递送公文的差人,因看见刺史大人在此,便打马而来,相隔十几步便翻身下马,行礼道:大人,豳州大营的公文
    袁恕己哪里来得及理会这个:走开!
    阿弦却低低道:豳州大营一错眼的功夫,竟纵身往那来人扑了过去。
    袁恕己不知她要如何,忙追了过去,只听她叫道:苏柄临!
    袁恕己吓了一跳,阿弦的身法居然极快,越过那公差,奔到马儿跟前,手握缰绳,一个翻身便跳了上去,继而抖落缰绳,拨转马头。
    这动作一气呵成,袁恕己亦看呆了。
    他瞧过很多次阿弦上马下马,却没有一次如这样熟练,那种训练有素之态,就仿佛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中之人。
    忽然想到那句苏柄临,袁恕己虽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却也知道大事不妙,跟着往那处追了两步,毕竟人家骑马,哪里追的上,忙道:备马,快些备马!
    阿弦骑马飞奔过府衙长街,拐了个弯,闯向前方的闹市大街。
    食街上,老朱头正张好了摊子,忽然听人说:那不是十八子么?老朱头只当阿弦来了,喜滋滋回头看时,却见阿弦骑着一匹马,风也似地从前方奔来。
    因将正午,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但是阿弦竟全然不顾,也没有任何避让之意,马儿狂奔之时,一路上行人躲闪不及,有人惊声尖叫。
    有人道:这是在gān什么?有什么急事不成?
    也有的说道:十八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忽然汪汪一阵乱叫,是玄影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急急地向着马儿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老朱头正在发呆,不知道阿弦是为了何事如此匆忙,猛然听见路人说脸色难看,又听见玄影躁动不安的叫声,老朱头一个激灵,忽然把手中的勺子扔的老远,一拍大腿道:糟了糟了!
    食客们吓得看去,见老朱头撒腿就跑,有人道:朱伯伯,你gān什么!
    老朱头也不回答,头也不回跑的极快,那略显肥胖的身影在眼前晃了两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摊子上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良久,有人道:这是怎么了,小的发疯,老的也发了疯了
    老朱头因发现阿弦的异状,急急忙忙追了上去,才拐过弯,却恰好又看见袁恕己骑着一匹马,同样疾风闪电似的追了出来。
    两人陡然相遇,老朱头叫道:袁大人,我们弦子
    袁恕己马速不减,道:我知道,我正是要去追!说话间,那马儿已经嗖地往前急奔去了。
    老朱头本能地跟着追出十几步,却陡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刹住脚:不对,这会儿只怕拦不住是了是了,英俊!
    到底是跟阿弦打小儿一块生活的,老朱头很了解这种qíng况意味着什么,但是想到方才那个阿弦的气势,老朱头心里打怵。
    且幸好有袁恕己跟着追过去,但是到底怎么样且还不知道呢。幸而在这千难万难里,老朱头想到了一个法宝。
    他立刻转身,竟往家中方向狂奔而去,心中想道:你啊你,阿弦常说你管用,这个要人命的节骨眼儿上,你可一定要真管用才好。
    老朱头一番夺命狂奔,以超常的速度跑回家中,猛地推开门,扯着沙哑的嗓子叫道:英俊!快来救命!踉踉跄跄跑进东间,撩起帘子定睛一看,心陡然凉了大半截。
    眼前的炕上,空空如也,老朱头目光慌乱四顾,屋里哪儿有英俊的影子,他忙退回来,一边儿大叫一边儿四处找寻,却都是一无所获。
    心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其实,从昨儿晚上偶然听见英俊跟阿弦的对话,以及今早上英俊的举止,老朱头已经猜到了那个可能,但是他并没有将这种可能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么快,就给了他迎头一击!报应似的。
    先前他百般丧谤,绞尽脑汁想要朱英俊离开,这倒好,他果然离开了,而且是选择在这样一个急需要他救命的时候!
    袁恕己打马急追,眼见将到城门处了,他急着大叫:拦住,别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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