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女佣感兴趣?”蓝暻白走到我们中间,眼神不善地扫了他两个弟弟一眼,最后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盯着一个猎物,我从他充满占有欲的瞳孔里读出一个可怕的信息——谁敢说对我感兴趣,他就会让我和谁徇情!
我皱眉向蓝暻昔摇头,暗示他不要乱说话,他为难地看着我,又转向古铜男:“四哥,我……”
古铜男立马瞪圆了吞人的狼眸,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对她感兴趣?!”
同时,我的耳朵似乎出现了幻听,他明明说了六个字,我脑中感应到的信息却是叁个字:你找死!
“四哥……”冷面杀手笑着叫唤道,我从他的眼神里隐约看到不善的意图。
然而,古铜男作为他的哥哥,显然没有因为他的危险职业而惧怕他,张口就打断他的话:“十二,你也来凑热闹!之前你对她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想起色情杀手的离别之吻,我羞恼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们。
“四哥,感觉是相互的,你怎么不问问女佣对我感不感兴趣呢?”冷面杀手悠悠地说道。
“我怎么……”可能对一个色情杀手感兴趣?!
后面的话还没冲出喉咙,我就被鼻腔里突如其来的馊辣味呛得说不出话来。
“老四,女佣到我们家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烧水泡方便面……”馊辣味男贴到我身后抢着说话,还故意把满脸胡渣子凑到我跟前与我暧昧对视,他接着说道:“而且她还陪我吃方便面,你怎么不问问我对她有没有兴趣呢?”
“你不是和她的朋友好上了吗?”古铜男气愤地问着,怒眸却瞪向我,带着埋怨和指责。
我忍不住想为自己澄清,馊辣味男却抢着回答:“严小丽不过是我拉近和女佣关系的棋子,我的最终征服对象还是周储鱼!”
“我倒觉得女佣的性格很适合当我侦探小说里的女主角!”腐尸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人字拖啪嗒啪嗒地响着,白色羊毛衫已经有些泛黄了。
我不由得脸色一暗,但凡现在能出现在黑别墅的人都难免要对我所处的困境添一脚,下一个估计就是老管家了!
不等我寻找那个微驼的可怜老头的身影,就听古铜男急吼道:“蓝伯,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远一点!”
这个逆来顺受的老头立马被古铜男的淫威斥退,但,棘手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过去我曾欺骗他们每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都是特别的,现场有五匹狼,无论我倒戈向谁都等于是自掘坟墓!
“既然大家都对女佣感兴趣,那就让她在我们之中挑一个!”说着,古铜男充满威胁的狼眸便深深地望向我,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我的思维搅乱,他微启双唇低沉地命令道:“说!你对我们家哪个人感兴趣!”
让我挑一匹狼说感兴趣?这岂不是叫我选择一个可靠的保护者同时树立四个敌人?
不,今天这事一旦传开,我就有十一个敌人了!再有力的靠山也不能让我安然呆在狼窝吧?
“储鱼储鱼,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稚气的小帅哥拉着我的手追问道,委屈的嫩脸皱成一团,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瞅着他泪汪汪的模样,有一瞬间我的理智差点被怜悯之心打败。
当红的奶油小生竟向自己赤裸裸地索爱,偏偏他却是我脑中第一个排除在靠山之外的人,在狼群里,相对其他狼而言,他是那么弱小,那么安全、毫无攻击性,选他无异于与他共同走向毁灭!
可是,我怎么忍心看着他的泪眼说出绝情的话呢?
这时,腐尸开口替我解决了问题,他直言揭露道:“小昔,你这样做有点不厚道哦!你总是以你最擅长的眼泪征服我们,这次又想用同样的方式破坏我们大家的公平竞争吗?”
我恍然大悟,再次望向蓝暻昔时,竟看到他脸红了,显然是因为谎言被揭穿了!
我不由得后怕起来,狼果然都是奸诈的生物,连看似善良无害的幼齿狼也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心里正忐忑着,腐尸便向我走来,漫不经心地变出半截铅笔随手往嘴里放,两行白齿一咬便站定在我跟前:“小女佣,何不考虑考虑我呢?怎么说我也是个有钱——途的侦探小说家呀!而且我不像某些人占有欲那么强,不会整天霸着你不放的,你想去哪儿做什么我都不会管,只要每天叁餐给我准备方便面就行了。”
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表白,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同时也看到他指的“某些人”的脸由古铜色变得更加暗沉。
“哦对了,方便面要海鲜味的。”腐尸又添了句让我想翻白眼的话,不料他的双胞胎弟弟也白目地开口道:“哥哥如果只有这点追求的话,女佣和我在一起也同样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闻言,我脸色一沉,刚欲出言讽刺,古铜男就沉声斥道:“她只是我带来的女佣,一辈子的劳动力和自由都是我说了算!”
心里刚庆幸醋桶总算开口了,他狂妄的论断却给我当头一击——这该死的古铜男总会时不时地提起我被坑走的一辈子的劳动力!
这时,一股馊辣味又窜过来,蓝暻昆喷着一嘴烟味叫道:“你们都把我这个二哥当成死的吗?按长幼论也应该我先!”
他先?我@#$%……
一连串不文明的词汇在我脑中冒出来,这个让严小丽着迷的奇葩居然有脸说出这种话!
这群狼真是自以为是、自大妄为!要不是看在他们花大财力对孤儿院的资助上,我周储鱼才不会在这里做牛做马、每天和一群性格怪异的野性生物生活在一起!
横扫了面前五匹狼一眼,我在心里分别在他们的脸上画了五个大叉叉,这时,第六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真按长幼论,是不是应该让大哥先考虑?”银框眼镜双手插在裤袋里,缓缓走进来,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扫过,又抽出一只手托了托眼镜说道:“噢,抱歉,我考虑不周了,家里目前年纪最大的是蓝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他要不要这个土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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