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沉痛地下定决心要放弃一见钟情的绅士翻译之后,却还遭到古铜男无理的诽谤,我顿时将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那是你的合伙人,怎么是野猫野狗?你不要乱吃醋!”
被我一指责,蓝暻白的脸色突然涨红,更加气急败坏地嚷道:“谁说我在吃醋!我是在气你行为不检点,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暻白,你就承认吧!明明就是在吃醋,哈哈……”看到他激烈的反应,晋连凯忍不住调侃道。
“你给我闪开!想让我叫我们家老五过来吗?”蓝暻白又把伪娘医生搬出来吓人,而且似乎这招对晋连凯屡试不爽。
这个青梅竹马的老朋友一听到他的威胁,即刻吓得将手从我掌中抽走,瞬间闪到十米之外,任我千呼万唤也叫不回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他是我的朋友!你没有资格干涉我们来往!”我气愤地责骂他,转身想去追晋连凯。
蓝暻白从背后扯住我身上宽大的衬衣,轻易就把我拉回他身边:“给我回来!我们的账还没算呢!”
“你这不讲理的野蛮人!给我放手!我们之间没什么账好算的!”我扭身想拍掉他的手,却反被他的大手钳住,更加走动不得。
“这件衬衫又是你哪个姘夫的?我的外套哪去了?”他一手扯着我的衬衫,一手捏着我的手腕粗鲁地质问道。
“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那些以众欺寡的弟弟们,我用得着穿得这么不伦不类吗?”我怒声反驳,想把衬衫从他手中抽回来,但见他使力抓得指关节发白又担心衬衫扯破了,到时我连一块遮羞的布都没有。
这一委曲求全的举动反而招来古铜男的得寸进尺,他揪着我的衣服将我扯到他胸前,毫无根据地指控道:“要不是你随随便便摆出一副勾人的姿态,他们又怎么会靠近你?”
“你……”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古铜色的俊脸突然欺近,温热的鼻息随着他贴压逼近的唇瓣侵袭过来。
我想推拒、想反抗,可是他野蛮的手臂从后背压着我的身体贴向他胸膛,另一只手又紧紧固定住我的后脑勺,令我躲闪不开他的吻。
双唇感受到温柔的吻触以及唇间承受的轻柔舔吮几乎让我怀疑吻我的人不是古铜男,可是到后来,他慢慢变得激狂甚至粗暴,如同那一日在小阁楼对我的惩罚。
咸咸的血腥味从发疼的嘴唇蔓延至整个口腔,他却不肯就此罢休,继续在我的唇上肆虐。
直到我疼得松开手中的玻璃鞋,任它们掉落到地上,他才得意地放开我。
这匹发情的饿狼简直变态至极、不可救药、饥渴无耻、道德沦丧!
心里冒出无数咒骂,可是嘴唇稍微动一下就痛得我眼泪打转说不出话来。
我并没有说什么故意激怒他的话,为何他突然这样对我?难道他和贱嘴律师一样嗑了春药么?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老四。”一个熟悉的声音向我解释了古铜男的反常举动。
转眼望去,绅士翻译白色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之际,我看到那对迷人的眼眸里满是伤感和失望。
虽然决定放弃完美的他,可是再一次被他误解,我心里还是很难过。
要解释吗?还有必要吗?
“人都走远了,还看不够吗?”古铜男恶意把我的脸转向他,满脸醋意地叫嚷道。
“你故意让暻昙误会我!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我憋屈地重复着一句话,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心里除了失恋的痛,还有一种自尊遭到践踏的屈辱。
古铜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反而冲我吼道:“不许哭!”
“你这变态古铜男!超级变态!变态得无药可救了!你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我边哭边骂,却见他突然逼近,脸上的怒气更盛。
“你叫我什么?”他咄咄逼人地问道,狼性的眼神带着吞噬的恐怖。
我顿觉声带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低声结结巴巴地回道:“古、古铜男。”
“我是问前面两个字!”他逼迫着,似乎非要我说出来不可。
前面两个字?是变态!而且我骂了他不止一次!
若是平时我会理直气壮地指出他的变态行径,但现在连说话都会扯痛嘴唇的伤口,我忽然胆小地闭上嘴,害怕真的激怒了他。
见我不出声,蓝暻白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暗,无赖地说道:“刚才的吻是你刚进派对时诱惑老五应得的惩罚,只是一人份的!你后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勾当,我都一清二楚!”
一人份的惩罚已经叫人无法承受,我在派对上遇见那么多人,岂不是有多少张嘴都承受不过来了?
我惊恐地瞪着他的唇,仿佛能看到那两片唇底下两排尖利的狼牙,上面应该还残留着我唇上的血,而接下来还会再沾上我的血!
“不要!你离我远点!”我尖叫着逃开,顾不得捡回地上的高跟鞋,可是晚礼服拖地的裙摆阻碍了我逃跑的步伐,我想迈开大步却踩到裙摆,身体瞬间倾倒直下,双膝与坚硬的地板剧烈碰撞,瞬间产生的痛几乎麻痹了我整个身体。
为什么我运气这么衰?难道今天果真是不宜出门的日子吗?
七月十五,传统的鬼节,偏偏又恰好是狼群他们父亲的忌日,可是为了见到分开多日的绅士翻译,我不惜冒险,结果不但加深了他对我的误解,还遭到古铜男更加恶劣的对待……
“女佣!你打算在地上趴多久?”蓝暻白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他没有伸手扶我,只是冷眼看着我艰难地翻身坐起。
可是左膝的酸痛令我使不上力,换右膝支起,才发现同样是钻骨钻髓地痛!
他见我脸色剧变,迅速蹲下身,在我来不及阻止之前,他已经掀起长裙的裙摆露出我的膝盖,两块青紫的瘀伤赫然映入眼帘。
“谁叫你老是想从我眼皮底下逃开,活该受皮肉之苦!”嘴上发出不满的抱怨,蓝暻白却主动抱起我走出别墅。
尽管他突然变得温柔和善,但唇上的新伤和心里的怨怼还是让我忍不住发出抗议:“不要你装好心!我宁愿现在抱我的是暻昙!”
古铜男闻言,脸色骤然变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说完,环在我身上的手臂忽然松开,我以为他要将我狠狠摔下,惊慌得差点想揽住他的脖子以求安全,他却弯身把我轻轻放在别墅外的台阶上。
我惊愕地瞅着他,不敢相信他竟放弃这次泄愤的机会。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看斯文败类什么时候来抱你!”他气愤地丢下话便转身大步走回别墅,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在漆黑阴冷的别墅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膝盖的刺痛、嘴唇的撕痛、心里的伤痛,一时间齐齐窜向脑门,眼泪汩汩流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够了,只是看着前方的海面发呆,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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