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块头撕去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黑色的穷奇图文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嚣张邪恶。
他原本虽然透着一种令人厌恶的邪气,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和他来的这些人身上所沾染的大概相同,但是此时此刻他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气息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不自觉的战粟。
就好像有一只远古时期,就赤城风云的巨大的凶兽屹立在他们跟前,邪肆的气息弥漫开来,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谁会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些什么呢?
下一刻会不会真的出现一个弧形的魔兽,然后将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吞噬掉呢?
对于这种凶兽的惧怕,伴随着人类的基因传承了下来,直到如今。
而站在大块头对面的羽斐确实受这种气息,影响最大的一个。
因为他正处在他的对面,这突如其来的鞋子的气息,大部分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羽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恐惧,像一只大手时刻紧抓着他的心脏,他就被这种气息给锁定的一动都不敢动。
他手里面的链子突然之间碰撞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哗啦的声响。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把羽斐真正的从那恐惧之中给拽了回来。
羽斐紧咬着牙齿,看向自己的对面,他的对手身形好像变大了些许,看上去更具有压迫力。
他身上蓬勃而跳动起来的肌肉,隐隐的散发着一种黑黄色的流光。
现在如果再不拿出些真本事来,恐怕就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羽斐吃饭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在想什么之前决定好的计策,他手中的锁链猛然间变长,从自己的手上却坠落到了地上,锁链与石头的地面相互碰撞,发出了略有些沉闷的响动。
羽斐手下突然间快速而有力的握住了手中的铁链,原本灵活的一环,扣着一环的链子突然间绷直,被与非这样向上一弹,突然间变成了一把剑。
清灰色的流光滑过,原本银色的细细的链子竟然变成了一把三尺多长的青锋宝剑。
原本俊秀的相貌,在这保健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的端正,初尘的气质原本有些飘逸,此时却像是被注入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一样,变得厚重起来。
就像是一把银光剑猛然间变成了青铜剑,那种独属于青铜的厚重,在此时此刻显露无疑。
这锋锐无比的剑是破开了那邪恶气息的封锁,青铜宝剑必于胸前,一股来自远古的玄妙,从这个剑上震荡而出,想时那坠入了石子的池塘。
震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那大块头原本心中十分的得意,觉得此战的胜利就在手中,但是这把剑一出来,突然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身上的气势,也因为他突如其来地倒退而变得低落了起来。
李广陵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属于穷奇的气息,竟然少了些许。
心中一想大概也就明白了是何原因。
穷奇是上古凶兽,天生的战神。
主征伐奸恶,身上却也有着属于奸雄的气派。
这样的穷奇如何会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一个面对敌人会后退的家伙呢?
那大块头明显也是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咬了咬牙齿,又迎着那剑锋向前走了几步,如此这般,他身上不断溃败的气势终于是平稳了下来。
“嗤——”宗政伯夷突然间冷哼了一声。
李广陵不搭理他,心中却是十分明白杨千玺究竟在想些什么的。
借助别人的力量所达到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收回去。
这也是为什么宗政伯夷如此看不起庸鼓的原因。
羽斐此时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手中拿着这把青锋宝剑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前冲锋。
精锐无比的剑法,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丝微妙的弧度,阳光映衬之下,这把青铜宝剑竟然没有反射出丝毫的光芒,独属于青铜的质感在这里显露无疑。
大大块头也不妨多让突然间仰天长吼一声,隐隐的可以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老虎形状的虚影出现。
青铜,并不只属于一种材料。
它属于一个时代,它是一个时代的印记,远古时期那最为纯粹而热烈的信仰附着于其上。
它是一把近乎纯粹的信仰之剑。
而这带着无边的神圣之意的宝剑,碰上了那大块头身后的虎影,相互激荡之间,那与青锋相互碰撞的虚影,便像是遇到了高温的白雪,一天一天的融化了。
“噗——”
庸鼓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撒在了这地面之上。
整个台子都是用石头搭成的,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尘土,但是因为刚才打斗的关系打碎了许许多多的石块,一些飞扬着的石末渐渐沉淀下来,盖住了鲜血,添上了一抹旧色。
羽斐手里拿着这把剑半跪在地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头上坠落下来,还有一些带着些微微的红意。
刚才的比斗他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那一株枝中所含有的那一丝丝血迹就是证明。
其实有的时候也挺有意思的,他费尽全力地隐藏着自己,隐藏着自己手里的这把信仰之剑,到头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重见天日了。
其实这把剑究竟有多厉害也说不上,羽斐心里知道,是自己运气好。
他手里的这把剑正好克制住了这个大块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恶的气息。
远古时期人们的信仰是什么?
和平和安居。
穷奇的征伐正是阻碍这一切得以实现的巨大的石块,是以,青铜剑才能够发挥出他最大的力量。
庸鼓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而他身上那黑色的兽头也失去了之前的鲜活的生气,甚至连纹路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像是画好的画沾上了水,晕染起来的样子。
只不过看他身上微弱的气息,这人倒是还活着,没死。
羽斐此时也没有丝毫的力气了,手中的青铜剑一闪,又变回了锁链,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