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一声令下,女生们慌忙准备,看大家神情,真是有点赶鸭子上架。
刘思蔓翻谱子,问顾问:“那先来《会今朝》?”
杨景行点头。
琵琶二胡扬琴合奏,王蕊和于菲菲准备,王蕊还要缠指甲,大家安静地等着看着。默默缠好了食指中指后,王蕊急切了,新扯的一条胶布胶面纠缠住了,不耐烦地扯弄了几下后,王蕊放弃了,把胶布一扔:“我现在没心情!”
本来是群起而攻之的效果,但没人说什么。
杨景行担心:“是不是我没说清楚……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破坏大家情绪。我是希望我把事情说清楚了,大家可以轻松坦然一点,免得疙疙瘩瘩的……”
“我知道!”王蕊好不耐烦的。
安静了一下,齐清诺提议:“这样,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就这屋里,就今天下午,畅所欲言……不能全让你说了吧?”问前男友。
杨景行迟疑地点点头:“好,我也有思想准备,对我有什么意见和看法,我很欢迎,虚心接受……相信我,我有一个优点,不记仇。”
齐清诺笑:“越来越感觉你是来自我表扬的。”
杨景行嘿。
“好笑!”王蕊吼:“好笑?”
老好人发飙,顾问和团长都怕了,杨景行只能不笑地建议:“心平气和,有理不在声高。”
王蕊好像又没啥可说的,其他人也沉默,对三零六而言是一种空前的氛围。空前了几秒钟后,刘思蔓看看齐清诺:“你先说,有没有?”
齐清诺稍一酝酿,也是娓娓道来的语气:“当时我和他分手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也是在这屋里,我说大家以后还好朋友,杨景行还是三零六的顾问,还是你们的阿怪,我们分手没有其他人的原因,就是两个人的感情出了问题……本来没必要也不应该拿出来讲,不过顾问说得对,友情对三零六很重要,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八卦,八卦关心是友情的一部分。可我当时没说清楚,两个人的事对旁人也很难说清,所以遗留下一些问题,今天杨景行过来,一方面就是想把遗留的问题给大家一个说法,另一方面,表现他对三零六的友情,还有他的自恋。”
杨景行嘿一下,有三四个女生也挤一挤嘴角。
齐清诺没说完:“从我们来到民族乐团,我挂了个所谓团长的牌子,其实我的心态也有变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如果我对谁有什么意见我不会保留,菱子,我以前就劝过你,过来后我反而……这其实也是一种自私……”
杨景行打断:“我再强调一下,我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的,也不全是为了喻昕婷来的,其实我还要感谢菱子,因为问题本来就存在,如果没人指出来提出来,我就一直在逃避,现在把话都说了,我反而轻松了。”
郭菱还是没有被安抚,依然沮丧。
齐清诺有点嫌弃顾问:“我知道你不是为昨天……我的意思是,我有我的责任。顾问说他道德败坏,真是吹牛了,我不会喜欢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曾经也没有过。没分手的时候我们也过共识,爱情是伟大,也是平凡普通的,我自己不完美,也从来没听说有爱情这一行的天才,所以,分手是很正常的……已经一年多了,都说时间会证明一切,也该有点说服力了,我们真的是朋友。”
看前女友说完了一段,杨景行说:“这个我真的有责任,诺诺是诚心诚意给我机会,让我们回到好朋友的理想状态,但是我……只要是美女,好朋友我也不会放过,所以刚从男朋友变成普通朋友的时候,我有很多过分的举动,又想把好朋友变成女朋友……虽然失败了,但是也给诺诺造成了一些困扰。”
齐清诺笑着提醒:“重点是,好朋友她也不放过,各位小心了。”
几个女生轻笑,杨景行连忙安抚:“我洗心革面了,别怕……”
齐清诺总结一下:“说这么多,就一个意思,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甜甜当初抛弃我投入曾理的怀抱,菲菲迟早也会离我而去,但是,三零六始终是三零六……我就说这么多,接力。”
现在女生们敢于互相观察一下了,柴丽甜主动:“老大点名了……怪叔的意思,是把昨天的事情当成一个契机?”
杨景行点头:“差不多。”
柴丽甜就有底了:“我没理解错,所以郭菱真的没必要自责了……我想说,偏见任何人都会有,因为不够了解,其实刚认识的时候,我也没把喻昕婷当成好朋友,是后来慢慢接触慢慢加深了解,都住校,平时在一起玩得多……老大和怪叔刚分手的时候,因为是喻昕婷刚出国没几天发生的事情,不了解的人当然会有想法,也正常。但是我了解喻昕婷,更了解老大……”
齐清诺嘿:“你也感染了……继续继续。”
柴丽甜笑:“好歹当过后宫佳丽得宠……我相信喻昕婷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更相信老大不是小气虚伪的人,我也相信怪叔不会做对不起老大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杨景行摇头:“甜甜……”
柴丽甜不客气地急切:“先听我说……感情是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是爱情还是什么,说亲情,为什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和曾理之间出现问题的时候,菲菲会给我建议,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但是千丝万缕的东西,有时候自己都理不清……总之,不要轻易下结论在爱中找对错,这是我的经验,如果只纠结对和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对待自己不了解的,更不要……”
看柴丽甜语言组织出现了点问题,王蕊连忙接力:“就是,什么对什么错!?”
柴丽甜还是不想人打岔,摆手自己来:“算是我的经验之谈吧,不要用正义感去对待爱情,不要就觉得谁对了谁错了,不光是昨天和今天,不光是老大和顾问,还有以后……我再说件事,我现在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妈和我的生父是我八岁的时候离婚,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妈的错,是看上我爸爸经济条件好,但是……”
大伙又震惊了,看柴丽甜的样子,杨景行真的过意不去了:“甜甜……”
柴丽甜摇头,很坚定的:“但是我知道我生父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很理解我妈……我是想说,我们要尊重当事人自己的态度,老大和顾问分手,我们作为朋友,应该关心什么不应该关心什么,更不要随便猜想,只会添乱。所以我始终坚信,老大、顾问、喻昕婷还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老大和顾问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齐清诺点头,挺沉重的:“谢谢甜甜……不愧枕边人。”
柴丽甜呵一下。
可是气氛好像更沉重了,但是沉重中又多了点勇敢,郭菱都抬起头了,于菲菲也没责怪柴丽甜不识好人心。
刘思蔓有点感动:“甜甜是肺腑之言。”
大家点头,柴丽甜又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候年晴抬了一下腿:“我还没开口,你们急什么……甜甜说得对,千丝万缕一团乱麻的事,说不清,但是除了当事人,肯定我最了解……”
齐清诺怕了:“你能不能闭嘴?”
年晴基本无视:“不爆你**……听说你被伤害了?”
齐清诺无奈地笑。
年晴气愤:“真伤害我闺蜜了还能让你坐在这大言不惭!瞧不起我是吧?”
杨景行无奈地笑。
年晴呵呵嘲笑:“男人就是这么自恋……谈恋爱而已,你情我愿,不合适了没办法了就分,你也没出轨没偷人,哪来伤害不伤害?”
女生们还是比较喜欢听年晴说话,就连宿敌王蕊也挺欣赏,不过何沛媛好像还是有点责怪年晴的用词。
年晴挺鄙视:“屁大点事,还打飞的……喻昕婷走的时候我送了,回来我欢迎了,要有时间喝酒唱歌我照陪不误,以后还是这样,你们绝交不绝交的和我无关。”
杨景行连连点头支持。
年晴有点好笑:“还瓜葛?都绝交了,你还瓜葛狗屁!诺诺诺诺,理都不理你,诺诺个毛啊?真的,别自作多情。”
齐清诺劝:“你温柔点啊。”
年晴问:“又心疼啊?”
齐清诺声明:“有名分的时候我可是随便你,现在是朋友,是顾问。”
杨景行没自尊的,还陪笑脸:“晴儿还是把我当自己人。”
年晴很不屑:“是你非把自己当三零六的人,我不打笑脸人。”
感觉是回到正常状态了,好些女生也呵一下,年晴继续宣讲:“很简单的事搞那么复杂,何必呢?今天杨景行和媛媛去外地了,明天彭一伟在齐清诺车里……这种事留给别人去说吧!朋友是干什么的?刚分那会儿都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能说什么?两个人的事,他们自己做决定了,齐清诺杨景行是比我们草率幼稚的人吗?”
齐清诺提醒:“可不可以打住,真的有点偏题,立个规矩,不准吹捧。”
杨景行渴盼的:“别啊,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女生们呵一下,年晴展示:“你们好好看看这两个没心没肺的,还替他们操心,值得吗?”
柴丽甜呵呵:“因为我们达不到这种境界,所以不能理解,所以才关心……”
齐清诺真不高高兴了:“甜甜,刚刚才表扬你。”
柴丽甜说明:“我是讽刺你们,嘿……”
年晴摇头:“别掩饰了,根本一丘之貉。”
大伙有点乐,刘思蔓和高翩翩同时发声,然后又互相谦让,王蕊做裁判:“翩翩先说!”
高翩翩又要准备:“我要说的是……怪叔说友谊对三零六很重要。上次我的家事,那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那么恐慌,无助,那么丢人。其实那天还早之前,就是因为这些事,我已经心力憔悴,真的觉得快崩溃了……但是就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让我真正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
齐清诺好笑:“怎么一个比一个过分。”
高翩翩怒目相向义正辞严:“真心话!因为你们可能体会不到我当时的心情……就是在你最无助最痛苦,最雪上加霜的时候,能有这么多朋友愿意为我挺身而出,愿意原谅我,体谅我,没人怪我,老大的爸爸妈妈也非常好……这些事反而给了我勇敢去面对的勇气,让我不再害怕……如果是以前,昨天那种情况,以我的性格和价值观,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昨天我给郭菱打电话,跟她说了很多……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拥有的这一切真的太宝贵了,需要我们每个人用心珍惜呵护。不妨假设,如果我们失去了老大的领导、失去了顾问的关心,失去了我们之间一直以来的友情,我想问,还有意思吗?”
大家当然是没意思的表情,几个女生还摇头,刘思蔓说明一下:“翩翩不是针对郭菱,昨天在群里就说了,我每个人都有可能,都会有不注意不小心的时候……”
高翩翩不得了:“昨天是小事,我对集体造成的名誉损害更大,影响更恶劣,大家也能包容我……我跟郭菱也是这么说,怕的是小事变成大事,太多的人在看着我们,同样有很多人在看着喻昕婷,看着老大,看着怪叔。为什么怪叔这么着急来,因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传出去,别人最先笑的不是我们,而是他,最丢人的也是他……如果我们连他的名誉也不能维护,还谈什么感恩回报?”
好些女生赞同的样子,杨景行却为难了:“翩翩说的是对外影响……其实我在这方面本来也没什么好名誉,自己有问题,朋友再怎么维护也是白搭。所以,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我今天就是说自己的问题,我不想你们被我的问题的连累,受不好的影响。”
于菲菲惋惜:“怪叔就是太宽于待人了。”
杨景行苦笑:“我从来没严于律己……甜甜说偏见源于不了解,其实你们也不了解我,齐清诺了解我,喻昕婷了解我,她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事,所以才有分手才有绝交……”
齐清诺严肃地提醒:“你适可而止。”
何沛媛开口就比较大声:“他的意思——不要因为对他的不了解,就对分手和绝交有误解!菲菲你别理他……”
杨景行还没完呢:“郭菱如果对喻昕婷有什么误解,也是因为我的原因,郭菱没错,喻昕婷也没错,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王蕊开口,和闺蜜唱对台戏:“好,行,你是坏人!那你还来说这些话干什么?你当你的坏人去!”
杨景行没坏透:“因为我不想错上加错……我和诺诺分手,很多不知道原因的人觉得是她小题大做,时间过去这么久,我一直欠一个解释,对别人我不想解释,或者没脸开口,今天在这里说……”
齐清诺再次:“够了,都明白了,不用再强调了!一点破事,一而再再而三,腻不腻?”
杨景行委屈:“我不能白跑一趟。”
刘思蔓说话:“我能不能提议……顾问真的很认真,我觉得应该不是平时那种谦虚,我们可以先接受他的说法……人无完人,都会有过失,我们不能要求他在所有事情上都完美无瑕,不公平。”
杨景行好苦恼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年晴来:“你想怎么样?你觉得应该怎么样?你说!”
齐清诺看着杨景行:“所有道理都是你说,然后所有错都是你的,让别人无话可说……这就是当朋友的方式?我知道至少在恋爱中行不通!”
这一次,轮到杨景行无话可说了。
蔡菲旋尝试打破尴尬:“不知道的事我不说……我知道顾问是真的把我们当朋友。刚开始,《就是我们》的时候,可能以为他是想接近老大,对老大有好感,包括后来十一首独奏……但是经过这一次,我觉得他是真的想为民乐做事,是对三零六有感情。包括五一小洁那次,他那么忙也抽出时间来了。回来的时候我和汤启华坐他的车,也聊了很多……真的是为了大家好。我们这么多人,难免总会有这啊那的……我说了吧,以前,我对媛媛其实有点点看法,一点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那次回来,顾问跟我说了这件事,不光改变了我的想法,而且让我心中也舒坦了,没有疙瘩了。”
被蔡菲旋看着,何沛媛呵呵一笑,很大方的。
蔡菲旋继续:“所以有些时候很多误会是完全没必要的,只要说开了……包括这次,老大和顾问一起来做这些曲子,可能外人会有看法,但是我们知道,他们真的就是为了音乐了,没有别的,音乐才是大家共同的目标……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就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刘思蔓用力点头:“一切都是从音乐开始的……顾问做流行音乐是为了收入,但是民乐,甚至钢琴,不用我说都知道,没有回报的投入是真正热爱。我一直想说的话,以前没说……如果说是顾问给了喻昕婷机会,至少她把握住了,国外媒体的评价,我们多多少少看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为她高兴,为曾经一起努力的人祝贺,我们刚过来的时候……就不说友情,仅仅是从音乐角度,如果我们三零六和喻昕婷有什么矛盾,难过的肯定是顾问。”
杨景行笑:“……谁都不想有矛盾,我相信你们自己也是,喻昕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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