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和樊逸分到了一组,他们的任务是去人民公园找几只花猫。
樊逸问江蓁:“刚和溪尘聊得怎么样?”
江蓁懵怔了一下,回答:“挺好的,就随便聊了聊。”
车上,江蓁拿出手机,在微博上搜索李潜的名字。
他的微博账号已经一年没有更新过了,最后一条也是唯一一条。
【@李潜Drown:六便士我赚够了,追月亮去了。】
这一条微博评论近十万,江蓁随手翻了翻,都是粉丝在挽留和不舍。
她收了手机,转头问樊逸:“你认识李潜吗?一个挺有名的摄影师。”
樊逸偏头看她一眼:“JULY风尚那个?听说过,他的花边新闻挺多的。”
江蓁咬了咬唇角,问:“你还记得他当时为什么退圈吗?”
樊逸思索了一下,回忆起个大概:“好像是和金主分手吧,不一直说他是JULY总裁的情人吗?”
江蓁用指腹摩挲手机屏幕,上次不小心摔在地上,钢化膜有了道裂缝,该换了。
“我看他微博上说,是钱赚够了,追梦想去了。”
樊逸温和地笑笑:“找个体面的说辞吧,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江蓁呼出一口气,回:“没,就和溪尘聊的时候提了一嘴,没什么。”
到了地方他们下车,小公园里人很多,今天是周末,有几个小孩在玩游戏,也有一群大爷大妈围在石桌子旁打牌。
三四只花猫一直在附近流浪,有一只似乎还怀着孕。幸好今天天气好,它们都出来在草地上晒太阳了。樊逸用一点猫粮饼干诱着它们放松警惕,逮住机会把它们小心装进猫包。
花猫个头都很小,营养不良,身上脏兮兮的,跑也跑不快,只有一双眼瞳明亮晶莹,在阳光下呈现琥珀色。
江蓁拿着照片对比了下,附近居民拍到的差不多都在了,除了一只黄白相间的,也就是怀了孕的那只,大概是因为身体笨重,不方便走动,在哪儿呆着呢。
那群在玩耍的小朋友看到他们是来找流浪猫的,热情地提供了帮助。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说猫妈妈应该在旁边的早餐店门口,老板娘经常会在门口摆些吃的,野猫都会去那边。
他俩刚要动身去,就见溪尘拿着相机过来了,说要拍点照片。
三人一同前往早餐店,没在门口看见猫妈妈,问老板娘,老板娘也说今天没看见。
江蓁问:“这么大点地方,能在哪呢?”
樊逸:“找找吧,应该就在附近。”
他俩四处搜寻的时候,溪尘就拿着相机东拍拍西拍拍。
公园挨着一所学校,居民区旁边就是一条美食街,各家店铺都雾气腾腾的,满是人间烟火味。
镜头对准街口石墩子,溪尘放大屏幕,无意中在右下角看见一只缩成一团的猫。
他刚想回头喊江蓁和樊逸,就见那俩人已经发现了目标,一路小跑了过来。
母猫正蜷缩在石墩子旁,晒着太阳惬意地眯着眼。
江蓁和樊逸悄悄蹲下身子,不想惊扰到它。
在他们抬头相视一笑的瞬间,溪尘摁下快门,抓拍到这一幕。
他们俩都穿着蓝色的马甲,上面印着“HTG”的logo,口罩遮住半张脸,眼里有柔和的笑意。
石板路上,阳光明媚,花猫在打盹,一男一女静候左右,这一副画面温暖而美好。
溪尘还在细细欣赏刚刚拍的照片,江蓁和樊逸已经带着猫妈妈上了车。
樊逸摘下口罩和手套,也把外面的马甲脱了,怕沾上细菌。
江蓁从包里拿出一瓶消毒液递给他,樊逸接过,轻声向她道谢。
咔嚓几声,溪尘又拍了好多张,全记录在相机里。
今天一整天,他基本上都跟着樊逸和江蓁了,好几组都没拍到。
张卉要讨问他,溪尘却理直气壮:“他俩颜值高,我喜欢拍长得好看的。”
这话让江蓁弯了嘴角,李潜给多少明星艺人拍过,什么样的美貌没见过,她和樊逸估计是唯二两个素人,哪里担得起颜值高。
张卉听了来气,她长得可爱,脾气却挺爆,撸了撸袖子佯装要揍人,李潜笑着躲开。
樊逸在一片混乱中求饶地说:“哥,别给我俩拉仇恨了。”
溪尘也不说什么,过会儿又继续追着他俩拍。
江蓁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平凡鲜活的溪尘,高傲衿贵的李潜,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变。
从前拍人,如今拍景;从前一单合作定价七位数,业内有人嘈他拔高市价,一身铜臭,如今却潜藏于世,将作品用于公益,不为分毫,洒脱自由。
拿起相机的时候,李潜的神情又始终如一,目光坚定,燃烧着信念,他依旧喜欢摄影,喜欢用手中的镜头记录人间百态。
那他的故事究竟是如何?负气还是厌倦,躲避还是追梦,迫不得已还是心之所向?
江蓁晃晃脑袋,收起不知发散到何处的思绪,不往下继续想了。
——
饭点一到,酒馆就热闹起来。
今天客人多,秦柏一个人忙不过来,季恒秋也戴上围裙在后厨帮忙。
他正处理虾线,裴潇潇进了后厨,一惊一乍地喊:“秋哥秋哥!”
季恒秋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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