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看着床头柜上的日历,拿起红笔对着那个日期来回画圈,再过几天他的老爸就要回c市,到时候还不知会怎样。顾柏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便见自家媳妇在发呆,顿时无奈,上前将他拉到床上抱着:“你已经连续画了三晚,再多画几下就成洞了。”
“……不可能,撑死捅穿到第二页。”
顾柏揉揉他的头,调整姿势将他抱好:“乖,睡吧。”
祈乐默默望着他:“你说我爸会信吗?会认我吗?该不会觉得我是骗子或神经病吧?”
“你耐心和他说,他总会信,”顾柏安慰,“他那么疼你,当然认你。”
祈乐不放心的问:“那他要是觉得我说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呢?”
“你们总该有我不知道的事吧?”
祈乐想了想,又想了想,二圈对他而言就是亲人,这些年他们大部分时间混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要说是自己和老爸知道,而这人却不知道的事……他满脸认真:“有,女妖精!”
顾柏:“……”
“你这是什么眼神,”祈乐怒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妈的感情相当好,否则哪来我的弟啊!”
“……那是怎么回事?”
“几年前的事了,我妈那时刚生完我弟还在医院,然后我爸有个高中同学忽然找上门,长的还可以,但没我妈漂亮,”祈乐简单叙述,“据说刚从国外回来,穿的特别潮,裙子低胸,露半个后背,进门就给我老爸一个拥抱,那画面震得我差点犯病,然后她扭头看我,说这是你儿子啊长得真好,接着也给我一个拥抱,还亲我一下,吓得我差点又要犯病。”
顾柏:“……”
“再然后我们去吃了顿饭,那女人就走了,不过我爸给我好多钱,作为封口费。”
“……”顾柏问,“真不是我想的那样?”
“真的,那女的找了个老外,这些年都在国外住,据说高中和我爸有过一段,而且还和我妈的关系不太好,这些都是他们吃饭时聊的,我是好孩子,什么事都和我妈说,我老爸怕我妈知道后吃醋和他吵架,所以给我钱,”祈乐望着他,“你想想看我爸那么有钱那么好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倒贴,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对我妈好,怎么可能找小三。”
顾柏点头,凑上前亲他一口:“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祈乐心想也对,稍微放心,又和他聊了几句,这才沉沉睡去,梦里他老爸来公寓,看到他住在自家儿子以前的房间,用着自家儿子以前的东西,顿时大怒,还没等他解释就把他乱棍打出,他于是可怜的爬回来解释,说自己是魂穿,可这时画面一转,来了好多道士和尚,他们往他身上贴了一堆符,围着他转几圈后把他架在火上烤,说要驱鬼,旁边还有一群电视台的人在拍摄,主持人吐沫横飞,拿着话筒激动的解说,他被烤得哇哇大叫,最后老爸和顾柏赶到把他拯救下来,三人一起逃命,逃到一处山洞。
这里属于深山老林,老爸让他们藏好,然后自己出去找吃的,他大难不死,和顾柏抱在一起亲吻外加滚床单,正是激烈的时候,谁知老爸竟然不到几秒钟就回来了,左手拎着老虎,右手拎着兔子,震惊的看着他们,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的出柜。
老爸震怒,拉着他就走,任他怎么哭都没用,最后把他拉到一处房子关着,不许他们相见,可怜的顾柏抱着小圈千里迢迢来找他,他们隔着一条大河遥遥相望,根本没办法渡河,而就在这时叶水川、沈书、娃娃脸等诸多神经病忽然冒出来为他们搭桥,身体连着身体,画面相当瘆人,他“嗷”的一声就吓醒了。
顾柏刚刚做好饭,听到声音立刻开门,坐在床边担心的问:“怎么了?”
祈乐左右看看,发现回到现实,不禁擦擦额头的冷汗:“做噩梦了。”
顾柏揉揉他的头:“什么梦?”
祈乐嘴角一抽,怎么想都觉得那个梦太惊悚,如果没记错山洞里似乎有架白骨,白骨上插着一把利剑,旁边还有一本武功秘籍,不过这些和后面的“人桥”相比就差远了,他说了句没事,慢吞吞起床穿衣。
顾柏盯着他看:“真没事?到底什么梦,怎么能把你吓成这样?”
祈乐飘进浴室洗漱,挣扎一阵,默默望着他:“梦见我出柜,然后我爸不让咱们见面,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你说他们隔着一条那么宽的银河,一年才见一次,多惨啊。”
顾柏一怔,见他收拾完便把他抱进怀里揉揉,拉着他去吃饭,含笑安慰:“没事,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人家天天见面。”
祈乐:“……”
顾柏把他按在椅子上:“吃饭。”
祈乐拿着筷子,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毁了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是你非要问的,”顾柏笑着亲他一口,淡定的走到对面坐下,“别发愣了,快吃饭,吃完去上课。”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