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启跪在地上无奈的朝晟麟帝告罪,他挥挥手,让他下去,将期待的目光放在了莫天然身上。
莫天然始终微垂着眸子,眉宇微凝,显然也感觉到了压力。
他是众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个人心里都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蓝厉瞧着上场的莫天然笑道,“十皇妃不乖乖当皇妃,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凑人数吗?大奉的太医院不会三个厉害都凑不出来吧。”
众人:……好像当场打死他,忍得好辛苦。
莫天然没理会蓝厉,瞥了他一眼,朝病人走去。
蓝厉不以为然,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跟身旁的使臣嘀咕,“这么年轻能有多大能耐,大奉这十座城是苗疆的囊中之物了。”
一旁的使臣也满面红光,显然想到胜利在即,十分高兴。
蓝厉惬意的喝了口茶,不停的跟身旁的使臣说些大奉不过如此,论医术还是苗疆最厉害之类的话,听得另一边大奉众人恨不得让他不能活着厉害京城。
就在蓝厉的嘲弄与众人的愤怒中,第一个病人忽然手指微微动了动,竟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蓝厉一口惬意的茶在看见病人睁眼那刹,被吓的一下喷出了老远,大叫一声,“怎么可能!”
众人眼见病人苏醒,苍白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血气。
“这,这怎么可能?!”蓝厉不敢置信道。
“怎么不可能?”贺远成挑着眉轻蔑的看他,“不过也难怪,小国的人到底没见识,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牛不能随便吹到天上去。”
蓝厉被贺远成说得黑了脸,但更多是为莫天然感到震惊。
他身旁的苗疆使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他人不明白,他们苗疆人很清楚,这三个都是死人,没一个能救得活,方才那人醒来一刹,他们仿佛见了鬼一样可怕。
还不等蓝厉与苗疆使臣反应过来,莫天然又放开了一人,那人不仅苏醒过来,身体上的溃烂也逐渐恢复。
蓝厉这下简直坐不稳,嚎叫道,“不是吧!这脓包也能治得了!”
“能,怎么不能。“贺远成惬意的勾着嘴角,“不过也难怪,小国的人没见识,总喜欢拿着自己一点本事沾沾自喜,却不知人外有人……”
这回轮到蓝厉和苗疆众人想堵住贺远成的嘴,大奉众人倒是觉得平常看起来不太顺眼的大皇子,今日格外招人喜欢。
晟麟帝依旧沉稳的摸着胡子,不发一语。
“怎么回事?”蓝厉沉不住气问身旁的使臣,“不是说好都是死人吗?”
使臣急的满头汗,“都是坟里挖出来的,千真万确的都死了。”
“那怎么会?”蓝厉急的险些骂出声。
“臣也不知!”使臣立刻道。
一旁的几位苗疆巫医全部目瞪口呆的盯着莫天然,见他拿着药箱轻轻巧巧的施针,又拔起,又给病人嘴里塞了什么药丸之类的,第三人也醒了过来。
这下蓝厉彻底坐不住了,头一晕,险些昏死过去。
苗疆众人也慌了手脚,“大王子!大王子你没事吧!”
“咦,大王子你怎么了?”贺远成淡定的喝了口茶,“别是吓晕过去了吧,不过也难怪,小国的人没见识,受不住打击,不知道人外有人……”
蓝厉又被气醒了。
他红着脸看着被莫天然治好的三个族人,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最起码要对咱们十皇妃说声谢谢。”六皇子热闹看的正过瘾,听贺远成挤兑蓝厉也跟着来了一句。
蓝厉艰难的张了张嘴,看着莫天然,嘀咕了一句,“谢谢。”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若不是众人都关注着他,定然无法发现。
大奉众人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瞧着莫天然的眼神仿佛看见了神。
“不愧是十皇妃啊,就是靠谱,就没他搞不定的病人。”
“是啊,之前慕院首说治不好,我还真当要输了,果然还是要看十皇妃出手。”
慕程启听见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欣喜不已,他的儿子如此本事,正是他的骄傲。
右院判长长吐了口气,终于明白之前莫天然对他使眼色不光是安抚他,是真的有信心。
他如此一想,不仅更加佩服莫天然。
他又是把脉又是观察,弄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莫天然竟然隔着那么远就发现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右院判如此一想,更加心服口服。
莫天然看着蓝厉笑了笑,“大王子不必言谢,很快就要久居京城,日后若有什么头疼脑热,切莫跟我客气,我定然竭心尽力为大王子救治。“
蓝厉气得吐血,其他使臣也憋得难受。
大奉众人却看热闹不嫌事大,输了比试,不仅苗疆要成为大奉附属国,蓝厉也要做十年质子,到时候他还如何嚣张。
而且蓝厉是唯一的继承人,十年不得回苗疆,若是苗王有个什么变动,只怕苗疆就要乱成一团,对他继承王位也会有很大的影响,也不怪他此时挫败的面色如灰。
“你是怎么救活他们的?!”蓝厉不服道。
莫天然笑了笑,“在死人身上用点毒,续一口气,当做病重者比试,制造这一场大奉必输的局面,大王子果然聪明。”
他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发出惊愕的声音,“什么!死人!”
“十皇妃你是说这三人都死了?”贺远成道,“岂有此理!拿死人来比试,太卑鄙无耻了!”
“十皇妃此言差矣,若是死人,你是如何救活的?”苗疆使臣见蓝厉脸白的说不出话,便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