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道极为诧异,不明白孙邵突然发什么神经,竟给他行这么大的礼。
甚至都让他感觉有些‘受宠若惊’,长那么大,还没人这样跪拜过他呢。
孙邵也不起身,深吸口气,语气真诚的道:“李师弟,上次是师兄一时欲念冲脑,迷了心窍,才对你出手,做下蠢事,还望师弟宽宏大量,看在同门之宜的份上,能够谅解师兄……师兄这里向你赔罪了。”
说着,孙邵低头,又对李道深深一拜。
“然后呢?”李道目光微闪,不置可否道。
他心中不屑,可不认为孙邵是单纯来给他赔罪的。虽然初见时有些看不懂孙邵为人,但经过后面一系列之事后,他对孙邵也算有了些直观了解,就是个典型的小人,心思阴毒,善于隐藏,表面一套背里一套,非常虚伪。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给他真诚赔礼道歉,而且还是行这么大的礼。这么做,肯定别有目的。
“师弟天资绝世,修为惊人,没入门时实力就远超于师兄我,当时我一时糊涂,不自量力的冲撞师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但右手废了,更是伤及经脉,受了严重内伤,很长时间内都无法修行。”
孙邵面露羞愧,随后又很是伤感的道:“可师兄我这一生热爱武道,若无法修行,实在是令我痛不欲生......”
“接着呢?”李道嘴角一翘,隐隐已经明白了孙邵的目的,这是想求自己为他疗伤呢。
果然,孙邵又恳切道:“听闻师弟手中有一种神露,对于治疗伤势有神异功效,还望师弟慷慨,能为师兄驱除伤患,师兄对师弟定感激不尽!”
孙邵眼中带着渴求,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对于自身伤势,这几天他访医问药,走遍了整个中州市,但也没谁能治得好。
最近,连江寒和王晓玲也都相继达到聚元境,并慢慢将他甩在身下,这让他心中简直如针扎一样,痛意一阵接着一阵,而再一想到半年后,会有无数人超越他,他将泯然众人,更是让他受不了,难过的不行。
他有大志,他还想踏足巅峰,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而此刻天地大变,修行路重启,就让他看到了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以后沦为普通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最后,他想到李道手中有一种能治疗伤势的神异灵露后,就来找他了,并且为了打动李道,还行下如此大礼,真诚道歉。
虽然他心中对李道痛恨到了极点,这么做更是让他感到莫大的屈辱,但想想自己的伤势,想想自己的抱负,想想自己心爱的师妹,等等这些,就又让他将这屈辱强行忍了下去。
越王还能十年卧薪尝胆,韩信还能忍受胯下之辱,只要能治疗好伤势,继续修行,受再大屈辱都是值得的。
“呵呵,你想要灵露疗伤?”
李道笑了,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小瓶,里面装者一种碧绿色的液体,正是生命灵露,这东西他一直贴身携带着一小瓶,以备不时之需。
“是这个吗?”李道拿着小瓶,在孙邵眼前晃了晃,戏谑的道。
“对对!”孙邵脸上一喜,目中火热,连连点头,伸手就想去接。
但在他刚伸出手,李道又将小瓶收了回去,重新装回兜里,转身就走,并发出一声冷笑。
“你想的美!”
李道隐隐能感受到孙邵对他的恨意,更不会相信治好孙邵后,对方会对他感恩戴德,若是将生命灵露给孙邵,那他才真是傻了。
李道不是圣贤,他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之人,上次孙邵想置他于死地,若非这里是六合心意门,他也有些忌惮看不出深浅的江流海,早就出手一掌拍死孙邵了,
哪怕此刻两人已经成了‘自己人’,表面师兄弟,他也不会丝毫留情。
孙邵感觉自己受到了戏耍,心中微怒,但随后又不甘的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让我打断你双腿的吗?我保证,这个人你绝对意想不到,知道后肯定大吃一惊。”
闻言,李道脚步一顿,转过头道:“是谁?”
同时心中也在想,谁会最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你先给我灵露,我就告诉你。”孙邵道。
李道一声冷哼,理也没理,扭头继续离开,这个人他虽很想知道,但相比与此,他更不想给孙邵生命灵露。
这时,孙邵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又不甘的喊了一句:“你不是喜欢海棠师妹吗?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她的秘密,一个惊天大谜,事关她的身世,一生的清誉和幸福,甚至是生死,若是不知道,你会后悔的!”
闻此,李道神色微动,不过淡淡笑了笑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越走越远。
虽然他对南宫海棠有那么一丝的好感,对她的什么大秘密,也有那么一些兴趣,但还没到必须要知道的地步。
见李道不为所动,孙邵神色难看无比,双手紧握,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眼前也有些发黑,失魂落魄,没有求到神露,让他心沉到了谷底,感觉自己这一生都要彻底完蛋了,再也没了成为强者的机会,他的远大志向也成了笑话。
同时,他对于李道的恨意,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慢慢的,他表情扭曲了起来,狰狞恐怖,心底疯狂道:“这是你逼我的,我完蛋,你也要陪着我一起完蛋!”
孙邵站起身,正要离去时,忽然注意到厕所门口正有一个普通弟子,怔怔看着他,刚才他跪地上的不堪一幕,显然是被这普通弟子看到了。
“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废了你!”孙邵阴冷的看向那普通弟子。
“是是,大师兄,我绝不会往外说的。”那弟子陪着笑脸道,
不过待孙邵又威胁了两句,转身走远后,这弟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呸了一声,鄙夷道:“什么狗屁大师兄,还不是要给人家下跪道歉。”
他拉开拉链嘘嘘,也不尿进小便池,直接尿在了孙邵刚所跪的地方,一脸畅快,仿佛在想象着自己尿到了孙邵身上......
而另一边,孙邵来到了江流海的房间之中。
此刻,江流海正在一蒲团上打坐修行,待孙邵进来后,也未睁开眼,淡声开口:“何事?”
孙邵深吸口气,低头恭敬道:“师父,是关于那李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