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武松吩咐各人都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口中含了铜钱。
分三队人,武松领了三十余人走在前头,捕快张平领了五十人在左,陈清领了五十人在右,成“品”字型进发。
“陈清大哥,张平贤弟,你们在后面跟前军保持五十步距离,万一山贼有诡计,立刻前来救援,若然前军已陷入重围,救援无望,务必谨记,后队变前队,井然有序的撤退,不要乱套!!”
“诺!”两人齐声答应。
武松,陈清,张平,各拿了一个火把,带领着自己的人,是夜月朗星稀,便往豹头山出发。
苏全已经上过豹头山,杨舒也是习惯夜里捕蛇,二人陪伴在武松左右,到了陷坑前,留守的庄客禀报,山上并无动静。
武松在苏全的引领下,深入山中,这一路上武松都保持警觉,侧着耳朵倾听四周动静,恐防有埋伏。
“都头,过了前面的山坡,便是一条大道,可以直通豹头山,四野平坦,并无高大的树木,一定不会有埋伏。”苏全往前面一指:“只是这里却是险要,需多加留意!”
武松抬头一看,山坡异常险峻,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两侧都是密林,隐约间密林里人影闪动,他暗叫一声:“有埋伏!”
“陈清!张平!此处有埋伏!”武松大声呼应。
嘭!武松话音刚落,一声锣响,从两边树林各冲出一彪人马,堵住了退路,后面的陈清和张平看到前军被包围,立刻前来营救。
武松稍微看了一下,敌人不过二三十人,自己这边人多,反倒形成了一个合攻之势,唯一担心的是这山坡陡峭,若然上面有人埋伏,使用弓箭,石头从上攻击,就难以抵挡。
“各位兄弟,上前冲杀,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直娘贼!竟然暗放冷箭!大伙小心上面!”
武松刚下了命令,苏全向外一闪,嗖,一支利箭没入他身旁土地,若非他为人机警,早已中箭身亡。
嗖!嗖!嗖!
随着苏全的一声提醒,山坡上箭如雨下,武松立刻将一条齐眉棍舞得如同风车,把射来的箭一一打落。
“哎呀!”
“妈呀!”
武松神勇,上面的箭自然是伤不了他,其余众人却没他那本事,纷纷中箭,武松左右来回奔走,替大伙挡住落下来的箭,可三十余人,他能保护得哪一个,除了苏全轻松了得,杨舒为人精细,可以自行躲开弓箭,其余的人惨叫声不断,乱作一团。
武松慌而不乱,仔细一看,连忙向回路飞奔,他冲入敌阵,舒展猿臂,抓起两名山贼,往后用力一扔,喊道:“兄弟,拿这些山贼做挡箭牌!”
凡给他抓住的山贼,用力一扔,均是头先着地,撞得七荤八素的,那三十余人也不客气,都是将之一棍敲晕,然后背了起来,用作遮挡,自己弯下身体,慢慢撤退。
三十余名山贼不是给自己人的箭射死,便是给陈清和张平带领的人杀了,不到半个时辰,尽处歼灭。
大伙后退一百步,山上的箭也没有再射下来,武松立刻查看自己这边的人伤亡情况,那后面救援的人没有一个受伤,自己带领的三十余人,竟然有十七人中箭,其中有三人伤势严重,奄奄一息。
“陈清大哥,你带领三十位兄弟,将受伤的兄弟送回陈家庄,让严方救治!”
“诺!”
陈清立刻点了三十名身体强壮的庄客,先将受重伤的三人抬回去,余下的也是由庄客先做了简单的包扎,再搀扶回去。
武松捡起地上由庄客身上拔出来的箭,用力折断,昂然道:“武松不杀了李恒,为兄弟报仇,有如此箭!”
“都头不必苦恼!”张平说道:“山上盗贼不过一两百人,尖锐的也就是马军,马军已然被我们破了,今晚又杀了他三十余人,定然令他们胆颤心惊,要取下此山,也是指日可待!”
“兄弟说的十分对,可今日他伤我十余兄弟,其中三人,生死未卜,不立刻手刃了李恒,难解心头之恨!”武松“呼”的挥动齐眉棍,把一棵碗口粗小的松树拦腰打断,昂然道:“各位兄弟,可有带酒来!”
“都头,小人这里有!”一名留守的庄客里面奉上一壶酒,武松一手接住,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抹一抹嘴边酒迹,拿起齐眉棍,大声道:
“各位兄弟,且在这里等候,让我冲上山坡,将那射箭的泼贼尽数杀了!”
“都头,不可鲁莽!”张平立刻阻拦。
“什么鲁莽!”武松虎目一瞪,吓得张平后退两步,他朗声道:“这几个毛贼有景阳冈的老虎厉害么!哼,在我眼中,他们便如几条毛虫!”
武松一声长啸,挥起齐眉棍,便冲向山坡,刚来到山坡前,上面的箭便如落雨般打下来。
武松连续冲刺了三次,均被箭雨挡下,他自己也是打得全身冒汗,刚才的酒气全部蒸发掉,头脑清醒了,也就退了回去。
“直娘贼!那箭真是厉害!我.......”
“叽叽叽!”
“哇!吵死了!”武松正在说话间,树上的鸟儿因为受到惊吓,在不住的啼叫,十分恼人。
“都头勿恼!让小人上去把那几个鸟儿抓下来,就地烤了来下酒,好替都头解气!”苏全笑眯眯的便要去爬树。
“苏大哥,何须劳烦你,看小弟的本事!”杨舒从腰间摸出一个弹弓,捡了三颗石子,啪!啪!啪!三声响过,树上立刻落下三只夜游鹤,众人看了,均称赞杨舒好眼力。
“杨兄弟,借你的弹弓一看!”武松说道。
“都头也想展示一下身手么?”杨舒笑着将弹弓奉上。
武松拿着弹弓仔细端详了一阵,拉开橡皮条,对着山坡空发了三下,突然哈哈大笑:“我已经有破解这箭阵的方法,咱们回去,一日后再来,定然将豹头山拿下!”
众人都知道武松的本领,既然他说可以,便是可以了,大伙一扫阴霾,高高兴兴的回到陈家庄。
在大厅内,严方有条不紊的替各人疗伤,看到武松回来,他立刻说道:“都头,那三位受了重伤的兄弟,小人已经把箭拔了出来,用上药,已无性命之忧,可也得躺上十天半月放能下床。”
“兄弟华佗再世,这三位兄弟的伤情,若是换成现代的外科大夫,也不知能否救活,就算能救活,起码三月方可下床!”
严方虽然不明白武松说什么现代外科大夫,可也听明白了他在称赞自己,心中十分高兴。
“杨清大哥,你当下便带五十兄弟,到后山砍伐树木,造十辆投石车,便可破那山贼的箭阵!”
“都头,何为投石车?”杨清问道。
“江湖上行走,多有善于使用暗器的好汉,与之较量,能胜得了他,只有二法,一是能徒手接住他使用的暗器,二是自己也能发暗器攻击!”武松解释道:“山贼便像是懂发暗器的江湖人士,投石车便是回敬暗器的人,原理由便是从杨舒兄弟的弹弓上得到启发......”
“都头的意思是做一个大型的弹弓,上面放上石头,用以攻击山坡上的山贼?”陈清急忙道。
“不错,山贼在山坡上,我们难以看到踪影,若然也是射箭,占尽劣势,可以石头攻击,石头巨大,根本不需要有准确度,大概的砸过去便可以!只是我们这大型弹弓要做成车子的模样,方便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