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分宗论道台,是一座高达三十米的白色石台,九丈见方,用一块块打磨平滑的万斤巨石堆砌而成。
在道台的下方,插着密密麻麻的尖锐铁刺。每一根铁刺都有两米长,其中一些铁刺的尖部似乎还残留着血迹。
若是武者从道台上摔落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铁刺给洞穿身体。
说是道台,实际上,是宗门所有弟子解决恩怨地方。
所谓的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胜了,自然就可代表大道。
败了,只能成为大道下的一缕亡魂。
道台周围,群山环抱,一根根百米高的石柱,直立道台九个菱角。石身上,刻印着许多复杂的铭文,形成一门强大的防御阵法。
此时,道台下方的空旷地方,站满了人,有外门弟子,也有一些内门弟子。
有外门长老,也有显赫的执法长老。
许多人过来,就是想看一看这场决战,最后谁会取得胜利。
一座小山上,站着两个人,正是外门大长老司马长空和新晋的外门弟子战无意。
“师父,你说,白疾风杀的了陈墨岩吗?”战无意冷问道。
司马长空皱着眉头,阴森森道:“白疾风必须杀了陈墨岩,陈墨岩不死,白疾风死。”
战无意沉默一会,摇头道:“师父,我认为白疾风杀不了陈墨岩。”
“为什么?”司马长空回头,讶然的看了徒儿一眼。
战无意道:“一种直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白疾风必败无疑。”
司马长空点点头,又看向不远处的道台,悠悠说道:“内门大长老想要削弱我们司马家在宗门的权势,陈墨岩就是她手中的棋子,如果陈墨岩在外门彻底站稳脚跟,那么,我们司马家的根基就会受到影响。无意,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观战吗?”
战无意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想让我清楚陈墨岩的底牌。”
司马长空“嗯”了声,道:“白疾风杀不了陈墨岩,你必须除掉他,在新生比试中,你一定要夺得第一,成为外门弟子之首,为我司马家掌管众多外门弟子。”
战无意战意凛然,阴冷道:“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我对你,很有希望。”司马长空微微一笑,道,“我传你的剑法,是‘神剑诀’,乃是长河分宗镇派绝学。目前,你练到第一剑的三十五招,只要在这半个月时间里,练到第五十招,绝对可以秒杀陈墨岩。”
战无意欣喜若狂,躬身施礼,欢喜叫道:“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皇甫樱听到消息后,咯咯娇笑起来,喃喃道:“有意思,师姐把那一滴‘神水液’给了陈墨岩,这几天时间,不知道他炼化了没有?修为又到了何种程度?”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化为一道青色的窈窕影子,从夜空中飞掠而过,向着道台的方向赶去。
皇甫樱赶到道台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另一小山峰上,站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让她蒙上了一层圣光,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剔透,说不出的惊艳。
黄衫竟然比她先一步赶到。
皇甫樱徐徐落在黄衫身边,娇笑道:“师姐,那么早。”
“办正事。”黄衫语气冰冷道。
“正事?”皇甫樱不解,问道,“什么正事呢?”
黄衫道:“师父派我过来,怕有人暗中捣鬼。”
皇甫樱一下子明白,哼了声,道:“肯定是司马家的人。”
黄衫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司马家野心膨胀,在宗门里排除异己,加上有司马老祖暗中支持,形势不容乐观。师妹,有些话,心里清楚就是。”
“咯咯……”皇甫樱娇笑几声,岔开话题,问道,“你说,陈墨岩会赢吗?”
“不知道,修为高,未必实力强。”黄衫也不确定,也只能听天由命。
陈墨岩最多蕴体五变修为,可白疾风的修为,已突破到蕴体八变,双方相差三个境界。
有的天才,在同境界无敌。有的天才,能够跨越一个境界,甚至两个境界,击败对手。
但是,想要跨越三个境界将对手击败却太难,那样的天才极其罕见。
更何况,白疾风还是司马家安插在外门中的杀手,专门暗杀不归顺司马家的外门弟子。
假如白疾风实力不强,根本无法赢得司马家的信任和支持。
可以说,白疾风的综合实力绝对是顶尖的,以他蕴体八变修为,甚至能够对抗四五个蕴体八变高手。
所以,陈墨岩想要击败白疾风,基本上就是没可能的事。
不仅仅只是黄衫、皇甫樱这样认为,在场很多弟子,几乎都不看好陈墨岩,觉得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就算陈墨岩击败了三位蕴体六变、七变的武者又如何?蕴体每一变的突破,都是一次巨大的跨越。
白疾风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已经先一步登上道台。
他卓然的站在道台的中央,显得英姿飒爽,目光向着四周望去,看着那些站在看台上的美丽女学员,露出从容潇洒的笑容。
与不远处的司马长空目光相遇,白疾风微微点头,意思告诉司马长空,他一定会杀了陈墨岩。
陈墨岩神色很平静,没有向白疾风那样,一展身法,潇洒的登上道台。
他是一步一步地走上去,每一步的跨度、距离、节奏把握的非常精准,绝不浪费一丝力气。
“哈哈……”
看热闹的弟子全都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是觉得陈墨岩害怕了,所以,想要拖延时间。
其中有弟子不耐烦的叫道:“怕死就别上去,直接认输算了。”
也有弟子嘲笑道:“小地方来的就是小地方来的,怂蛋一个啊!”
“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这种人怎么有资格成为长河分宗剑道系弟子啊!”
……
各种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但陈墨岩依然平静地走着,脸色冷峻,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不曾凌乱过,也不曾变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