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大恶魔 作者:青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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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散”到乌兹罗克的办公室门前,没有站在那扇门后全程听完那些个他不应该听到的话,现在,他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开开心心地维持着他一开始抱有的“全世界只有乌兹罗克是好人”这样……完全不切实际,且荒唐可笑的错误想法。
摆在他面前的只会是两个结果——
始终不知道真相,那么此时的他虽然可能是愚蠢的,甚至是愚蠢地生活在虚假的假象中,但是毫无疑问,在别人特意建造并小心维护的假象下,他的生活会是安稳甚至幸福的。
与之相对应的,现在的他知道了真相,不再是愚蠢的那一个,然而不幸的是伴随着脱离“愚蠢”行列,他转头便光荣地加入了“伐开心”的队伍。
罗修有些矛盾。
现在他终于相信以前人家说得某句话搞不好真的无比正确:有些事情不要刨根究底,不知道真相,反而才会比较幸福。
此时此刻,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凄凉地吹着冷风的他其实就是应征这句话最好的、活生生的例子。
曾经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幻想自己拥有爱自己却因为阴阳相隔迫不得已与他分离的父母;他幻想是正义的战士来到疯人院铲除恶魔;他幻想自己遇到了一个从头发完美到脚趾甲的完美男人——那个时候,他的生活中充满了前进的动力,在寻找真相的道路上,他毫不犹豫,勇往直前。
而现在,他终于一条路走到黑,一路腥风血雨杀到了追寻真相的道路的尽头。
他兴高采烈地打开那最后的宝箱。
然后他发现他的母亲还活着,只是自己活得挺开心完全不想屌他;他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而是一个拥有着恶魔的名字搞不好真的就是恶魔的人的替身;他以为的那个完美的男人,与那几场醒不来的噩梦之中出现过的最恶劣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他深深的讨厌这又热爱着的男人,喜欢的是他原本作为恶魔的那个身份,叫什么来着?……萨麦尔……至于“罗修”么,就是一讨人嫌的路人——
原本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不过他以“罗修”的身份在梦境中跟这个男人做爱,回到现实以后,还他妈从头到尾以为他们是两个人,哪怕是他们长得一样,声音一样,连那玩意的尺寸都惊人的相似,直到知道真相前,他还是傻乎乎地对此没有拥有过半丝怀疑,他甚至因此而心怀愧疚,几乎是半主动地邀请男人又做了一次。
然后整件事似乎就跟他“罗修”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
至于有多少……他也说不准。
可能就是从一个正面镜头都没有的龙套升级成了拥有一俩句台词的路人甲这个程度吧。
……那还真的是只有半毛钱关系,不能再多。
以上。
这神兽一般的狗血过时剧情,大概够一名泰国导演拍出一部上千集的泰剧。
………………呃?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罗修停下前进的脚步,身体有些僵硬地伸手扶住身边冰冷的画框,忽然发现一个这些天他几乎忽略了的另一个隐藏性问题:如果从“尺寸”这个角度思考的话……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长什么样的塔罗兵,搞不好也相当可疑。
呼吸猛地窒息了一下,几经接受各种打击的黑发年轻人又迅速淡定下来,只是面无表情地心想:妈的。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二十几年来的平静生活,好像忽然都被猪拱了似的。
糟心得很。
罗修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从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对于这个剧情他也是业务熟练得很,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看在老子曾经是你儿子的份上,这个时候不要来烦我,艾丽嘉。”
罗修语落。
奇怪的是,他等待了一会儿后,在他身后的人却没有说话。
他奇怪地转过头,这才发现,此时此刻站在他身后的人不是艾丽嘉,而是乌兹罗克——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不远处开外的地方,肩膀上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很显然是他因为什么事情刚刚从城堡外面匆匆回来。
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亦如罗修记忆中的一样温和耐心,只不过这会儿这样的温和耐心在黑发年轻人的眼中成为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面目狰狞。
罗修的唇角抽了抽,很显然这会儿除了转身跳窗,他只剩下了唯一的选择,于是他听见自己用淡定的声音说:“哎哟,乌兹罗克大人,午安啊。”
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那语气里挑衅味道太重。
这样挺不好的。
毕竟干起架来,他完全不是塔罗兵的对手,又因为打不过塔罗兵,所以他当然也打不过和塔罗兵就是一个人的黑暗公爵,于是这等号一路划过去,他果断也打不过乌兹罗克。
啧啧,这个句子听上去像不像是他的生命中曾经充数着各式各样的男人?
实际上他们都是一个人。
就好像从头至尾他罗修一直在被这么多人耍着玩满盘皆输,只不过纵观全局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其实他输,也就是输给这么一个人而已。
……谁让那年那月那日那疯人院那树下,他先对他一见钟情来着。
纯属活该。
不值得同情。
117第九章
乌兹罗克半张脸隐藏在走廊投射的阴影中,罗修看不清楚此时此刻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乌兹罗克盯着罗修看了一会儿,良久,才淡淡道:“你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罗修勾了勾唇角,掩饰不住那从脚板底往上窜的怒火——看来某些人说的真的没错,他的脾气确实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此时此刻他看着面前似乎还挺委屈的男人,换了平日,就差把他放在供台上每日上三炷香拜拜的罗修却觉得这家伙终于走下了神坛,这会儿看他只觉得刺眼得很,于是用冷漠的语气反问:“哪种语气?”
乌兹罗克并没有立刻回答罗修的问题。
因为他听出黑发年轻人语气中山雨欲来的挑衅——男人必须承认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他又真的找到了一点眼前的人类和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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