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不会那么做的。”弗兰克摇头，感觉奶奶有些太危言耸听了。
    按照奶奶的说法，沃尔特都变成什么人了。
    只要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就全部除掉，那简直太可怕了。
    弗兰克不相信，沃尔特会变成那样的人。
    “永远都不要把人想的太好。”奶奶深深的看了弗兰克一眼。
    弗兰克前世生活在法治健全的社会，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每天的烦恼，顶多就是办公室里的人际关系，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而已。
    ‘弗兰克’虽然生活在美利坚的最底层，见识过很多事情，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醉生梦死，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喝酒，没钱喝酒了，就想着怎么弄钱，然后继续喝酒。
    但奶奶不一样，奶奶都快八十了，一直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经历了太多不可言喻的事情，见过太多人和事的变迁，人都是会变的。
    所以，奶奶才提醒弗兰克这些话，这都是她的人生经验。
    永远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事情永远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
    “奶奶，你早点休息吧。”弗兰克安抚奶奶道。
    弗兰克真的感觉奶奶想太多了，奶奶会那么想沃尔特，是因为她不知道，沃尔特也得了癌症，同样也没多少日子了。
    “弗兰克，我是一个很糟糕的家长，你不要学我，要当一个好父亲，不要让家人失望，家人才是一切...”
    弗兰克关灯，刚要关门离开，在黑暗中奶奶说道。
    “嗯，我知道。”弗兰克应道，将房门关上。
    月光透过窗户，斜射进屋内，奶奶借着月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
    ‘啪...’打火机开关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天亮后，弗兰克叫奶奶起床，就发现奶奶的身体都已经凉了。
    奶奶满足了自己的遗愿，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将自己嗨死。
    弗兰克眼神复杂，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但没想到奶奶就这么走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弗兰克的情绪非常的复杂，有着高兴、欣喜、激动，这些都是‘弗兰克’的情绪，在‘弗兰克’的记忆中，他无数次诅咒奶奶早点死，甚至还想拿枪，趁奶奶睡觉的时候，杀了奶奶。
    但是，在这种情绪中，还混杂着一些失落、悲伤和难过等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弗兰克’的情绪。
    “唉...”弗兰克平复了一下情绪，重重的叹气，开始处理奶奶的遗体。
    “奶奶死了？”当医院的人来收尸，平克曼衣衫不整的从隔壁的屋子跑出来，不敢相信的捂嘴说道。
    “嗯，奶奶在芝加哥的时候，就想要自我了断，现在，她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已经没有遗憾了。”弗兰克说道。
    “那萨米和菲欧娜那边...”平克曼回过神来，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先不告诉她们，我把遗体带回去再说。”弗兰克摇头道。
    “节哀。”沃尔特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不光是沃尔特，挺着大肚子的斯凯勒和小怀特，也都跟着来到医院，甚至，连玛丽都来了。
    他们都是听到弗兰克的母亲去世的消息，特地赶过来的。
    “弗兰克...”玛丽担忧的抓着弗兰克的胳膊，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汉克在隔壁的得克萨斯州上班，没在新墨西哥州，想来也赶不回来，所以，玛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谢谢你们。”弗兰克向众人道谢，不留痕迹的松开玛丽的手。
    玛丽也意识到，周围还有她的姐姐和姐夫在，也注意到斯凯勒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和弗兰克，连忙和弗兰克保持距离。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只剩下弗兰克和沃尔特两个老哥俩。
    “你打算怎么处理遗体？”沃尔特问道。
    “当然要带回去，让孩子们最后在看一眼奶奶。”弗兰克说道。
    “你的病怎么样了？”弗兰克问道。
    “前段时间，就在你回来前，刚做过检查，检查结果很不理想，癌症又扩散了，治疗根本没效果，我...就快死了。”沃尔特苦笑道。
    “医生说还剩多少时间？”弗兰克问道。
    “大概还有几周？他们也不确定，但肯定时间不长。”沃尔特说道。
    “节哀。”弗兰克举起酒瓶，和沃尔特手里的就碰了一下。
    “没什么好节哀的，我的愿望已经满足了，我已经挣钱够留给家人们的钱了，我真的很感谢你，弗兰克。”
    “要不是你的话，我死前肯定弄不到那么多的钱，可能连治疗费都没有...”沃尔特喝了一口酒感慨道。
    做各种的检查，已经掏空了沃尔特家里的积蓄，去那个专门治疗癌症的机构做检查，都是用的信用卡，想要治疗的话，更是得贷款，甚至借钱才行。
    沃尔特当时一直不愿治疗，就是因为钱的事情。
    现在一看，果然按照最恶劣的情况发展，家里贷款接受了治疗，结果治疗根本没有效果，家里有了沉重的债务。
    要是正常发展的话，等沃尔特死了，斯凯勒会一个人背负沉重的债务，要养着脑瘫的小怀特，还有刚刚出生的小女儿。
    除非，斯凯勒能找到一个男人，愿意帮她一起分担，不然，那日子根本没发过。
    但多亏了弗兰克，大家合伙创业，让他临死前，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绽放出最后光和热，也挣到了钱，足够他家人以后的生活，包括孩子们的学费。
    所以，沃尔特不需要节哀，就像奶奶一样，沃尔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遗愿。
    想到这一切，沃尔特对弗兰克只有感激。
    “蓝色天使的配方，平克曼已经全部记住了，数量、温度、时间等要点，还有他比较喜欢犯错的地方，我也都让他记在本子上。”
    “等我不在了，平克曼还可以继续进行生产...”沃尔特说道，好像在交代后事。
    沃尔特的初步检查结果，他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到。
    这次，弗兰克回来，沃尔特还想好好和弗兰克聊聊，结果又有了奶奶的事。
    弗兰克把奶奶的遗体送回芝加哥，肯定也会跟着回去，等弗兰克回来的时候，沃尔特可能已经不在了，挺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现在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