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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越景道:“他脑袋伤得不轻,还跟我在医院打了一架,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呢,你想怎样,报警?”
    “不,报警要讲证据,即便是自卫,乔白也不会愿意这件事闹大。”陆星川渐渐冷静下来,但还不至于心狠手辣:“你和张骏什么关系,难道手里没他的短处吗?”
    陆越景意外地发现弟弟在为人处事方面与自己有些相像,不由笑道:“刚刚还想揍我,这么快又想指使我,就算有短处,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陆星川淡淡地回答:“这件事不可能忍气吞声一了百了,我说乔白不愿意闹大,不代表不可能闹大,如果爸爸知道这事儿,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交张骏这种变态朋友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话,陆越景挑了下眉毛,摸着刚刚被他打得生疼的下巴,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好,这事儿你就甭管了,我会给小乔一个交代。”
    陆星川并不跟那些人混,也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且如此:“最好别让他等太久。”
    “嗯。”陆越景点起支烟来,表情暧昧不明。
    他二十岁时,这个弟弟忽然走进家门。
    那阵子何玫背地里哭泣、酗酒,完全点燃了儿子心中的怒火,每时每刻都想把星川这个窃贼打出去。
    但年纪大了、见得事情多了,人难免会改变。
    现在的陆越景似乎并没有那种鱼死网破的冲动了。
    “我去看看乔白,再见。”陆星川来此目的已经达到,不欲久留。
    “你真不喜欢他?”陆越景又开口:“你不喜欢我可喜欢啊。”
    不出所料,陆星川果然带着满眼警惕和厌恶回首。
    陆越景被这实在单纯的感情逗得乐不可支,戏谑地啧了声。
    陆星川不想再跟恶劣的哥哥纠结根本无谓的问题,立刻摔门消失。
    ——
    被□□这种事,之于谁而言都是巨大的伤害。
    乔白的恐惧因为朋友的陪伴而渐渐退去,但想起当时的经历,难免气愤不已。
    陆星川匆匆赶回酒店后不久,这傻瓜忽然在噩梦中醒来了,抱着被子滚来滚去道:“啊啊啊!!!真想一脚踹死那人,恶心死了。”
    “他叫张骏,跟陆越景在声色场上认识的,家里做服装生意。”星川将自己所知据实已告:“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
    乔白眨眨眼睛:“啊,被我打得吗?”
    “似乎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陆越景找到他后又在医院闹了一通,现在都骨折了。”陆星川把刚买来的草莓洗好递给他:“如果你还不解气……”
    “拉倒吧。”乔白所有的成长和教育经历中,都没有“冤冤相报”的选项,只是觉得太肮脏:“老子不想看到他了。”
    对这种过度善良的反应毫无意外,陆星川淡淡地微笑,拿过医药包坐到床边:“把药换掉。”
    乔白全身各种青肿还有血痕,根本不知该如何遮掩,发愁地皱眉:“要是我爸妈知道怎么办,他们肯定受不了。”
    陆星川沾了点药,涂到他的嘴角说:“明天周一,无论如何你都得回家,所以尽量穿长衣长裤吧,其实这种事告诉家里也没什么不好。”
    “别!怎么说得出口啊……”乔白简直尴尬致死,转而开玩笑:“我都快恐同了!”
    陆星川本不想多打听,却忍不住自掘坟墓:“你女朋友呢?”
    “啊……”乔白摸摸脑袋:“早就分了……”
    “怎么没听你提过?”陆星川微怔,心情随之被无法控制的窃喜湮没。
    乔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不是啥光荣的事儿,王洁莹嫌我幼稚,老是跟我罗里吧嗦,我一气之下就吵翻啦。”
    叫自己那般痛苦的状况竟被他处理得如同儿戏——陆星川无言以对。
    乔白贱笑:“其实后来我又谈了个,你不认识,是个小演员,她天天想叫我妈帮她排戏,我觉得太差劲了,又分了。”
    “……”陆星川垂下手,几乎哭笑不得。
    乔白叹息道:“仔细想了想,如果没有太靠谱的女孩儿我还是不找了,而且还有一年就要高考,我妈想让我上北影,安排了一大堆课程。”
    “嗯,前途要紧。”陆星川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再说你自己都跟个孩子似的,谈什么恋爱?”
    虽然常常通电话,但乔白从来没有听过星川聊起自己的事情,他从老妈那里听过很多韩国练习生的状况,小声问:“你是不是过得特别辛苦啊……”
    辛苦……
    陆星川茫然地面对着这个词,心里感觉到更多的却是寂寞。
    那些残酷的、常人无法忍受的训练,或许只是这个弱肉强食之世的缩影。
    如果他不是同期艺人里最好的,又凭什么享受公司的资源?
    所以任何辛苦都可以忍受,只是对乔白的思念,总是如影随形的出现在最热闹的地方。
    “回来吧!”傻乔在床上盘起腿儿,拉住他的外套说道:“训练这么久也该练完了吧,在韩国娱乐圈混有什么好的,棒子那种破地方……现在韩国艺人都恨不得钻到北京来呢!”
    陆星川淡笑:“哟,你倒是挺明白。”
    乔白耷拉下眉眼,小声说:“我自己也怪没意思的,别的朋友都不像你。”
    这话刺得星川五脏六腑一阵抽痛。
    当然不像,不是人人都爱你。
    乔白终于摆脱了初中时的自说自话,转而讪笑道:“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啦,毕竟你付出那么多努力,反正上大学以后我就自由了,可以去首尔看你,世界这么小,在哪里都一样。”
    是啊,人越长大,世界越小。
    自己逃到哪里也都一样。
    短时间内本不打算回国的陆星川,忽然见到傻乔后,内心产生了如此的动摇。
    最后他起身说:“以后当然会回北京,我签的是light,不是韩国公司。”
    笑容出现在乔白脸上的过程,就像花儿悄然绽放。
    陆星川拒绝再多看,否则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他扑倒在这张床上的欲望,所以背对着说道:“出去吃饭吧。”
    “好啊!”乔白蹦跶起来,顺手脱了睡皱的体恤,翻找起星川买来的其他衣服。
    窗帘没有拉上,太阳已近消失。
    那逆着暮光的美好身影隐隐约约地映在房间的玻璃墙上,叫陆星川又开始心跳加速。
    “你快点儿。”他大步走进卫生间,在水池前用冷水洗了把脸,陷入了对自己几乎算是无奈的厌恶之中。
    ——
    既然陆星川已经用自己回北京的借口忽悠了乔家,自然得合情合理地探望父亲。
    故而次日送他便买过些礼物,找到陆涛报喜不报忧地闲聊了一番。
    事实上韩国那头已经因为他的擅自离去而异常震怒,再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赶快订了机票准备回归。
    放学了的乔白飞奔着到机场来送行,难得懂事的问道:“是不是我忽然把你折腾来,害你惹到麻烦?”
    “没关系。”陆星川拿着护照和机票,催促他早点回家:“天都快黑了,走吧。”
    “我先看着你进安检。”乔白背着书包屁颠颠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