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要失去希望了。
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和前夫离婚之后,万念俱灰下做了绝育手术,却没想到因为没办法生孩子,没有男人愿意和她再结婚。
泛滥的母爱难以自制,所以她养了一窝的猫猫狗狗,但仍无济于事,最后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或许本会很漂亮,只是脸上有一道占了半个面庞的胎记,破坏了一切,并且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是安杰并不在意,她喜欢这个小女孩的眼睛,很干净,像家乡的天空。
她给女孩取名叫安雯雯,名字和女孩的性格一样安静。
雯雯和这个年纪的孩子完全不一样,话很少。但是安杰很爱她,就像真正的母亲一样疼爱着她。
灾难发生的头天晚上,安杰在外面转悠到半宿才回来,她养的那些猫咪和狗全部离家出走,一只都没有留在家。安杰很担心,她把附近的公园转了个遍,依然没有发现它们的踪影。
第二天,世界大变的时候,安杰正呆在警局里面。
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回不去了,因为组织上的命令,所以警局的警力严重不足,就连她这样非一线的警察都被派去了前线,并派发了枪支。
他们救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那些凶猛的怪物,往往打完一梭子弹都不一定能死掉一只。
尽管有些担心家里的雯雯,但是想起来家里被她塞得满满的食物和自己平时的嘱咐,安杰也没有太过焦虑。
四天之后回到家里,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安杰就觉得心跳的有些不正常,等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近乎昏厥。
整洁的屋子就像被狗啃过一样脏乱,钞票散落在地面如同废纸一样,沙发上是碎碎的玻璃碴子,冰箱和橱柜大开着,里面的东西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雯雯呢?
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见,安杰不死心,又去附近邻居家询问,有的家里和她差不多,但是早已空无一人,也有的任她如何敲门都没有打开,直到一楼一对年迈的老夫妻那里,那个和善的老妇人告诉她,有一大帮黑社会一样的人闯进了这个小区,搜走了很多东西。
老妇人身边是她的爱人,如今却浑身是血躺在地面上,但是年迈的老人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和善的笑着对安杰道:“他们绑走了很多人,想要救回去那些人的话,只能拿食物去换,或者,用金子。”
安杰愣在了原地,脑海中雯雯的笑容就像一片白纸,在风中颤抖不定。
那一刻的她突然意识到了食物的珍贵,怪不得前几天出勤,每天的伙食都变的那么差,所有人都在抱怨吃不饱。
安杰匆忙赶往附近的超市,但是里面无一不被搜刮一空,想要再次回家拿点东西换身衣服的时候,整栋楼已经被浓浓的黑烟包裹住了,安杰冲进去才发现,之前与她和善交谈的老妇人已经倒在了火海之中,倒在了爱人的身体上,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融成了一团灰烬。
全部都乱了,所有她熟悉的一切,都乱成了一团麻。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安杰的脑海里面,雯雯的身影仿佛越来越远,而那个老妇人临走前的笑容,突然让她心里像堵上了什么似的。
打听到那伙人位置之后,安杰一连跑了好远,才终于找到一家尚存有食物的店,本想与这个几个混混交涉一番,但是还没等她多说几句,就被从后背偷袭打倒在地,之后便被绑在了超市里面。
袭警可是个重罪,但是又有谁会在乎呢,这世道已经变成这样了......
安杰的目光有些灰暗,想起前几天他们不畏生死去救那些人,但是得到的回报呢?她们拼死拯救的这个种族,一部分人绑架了她最亲近的人,一部分人把她绑在了这里,还有的即便有救她脱离这里的能力,也不愿意伸出援手。
如果雯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小屁孩都能把你们吓成这样,丢不丢人!”
看到苏越走远了,东哥立马对着身边的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有什么?啊?有什么啊?不就是力气大一点吗,老子还有枪呢你们怂什么怂,这点斗志都没有?信不信老子先他妈崩了你的脑壳。”
东哥用枪把黄毛的脑袋顶到了柜台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怕不怕?问你呢?怕不怕!”
黄毛小六抖着身子道:“怕,怕怕怕死了,东、东哥、那****要...要再敢来,老,老子第第第...第一个恁、恁死他。”
“恁死谁?”
“恁死、那****学、学生狗。”
“哦。”苏越面无表情地回道。
黄毛小六看到突然出现的苏越,才明白刚才发问的其实是眼前这位,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东哥的枪还顶在脑门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用一种半带发狠,半可怜的目光瞅着苏越。
看到苏越突然返回,东哥明显楞了下,他看了下手上的枪,又向着周围的几个人使了下眼色。
没有人回应他,要么在低头玩手机,要么目光直直盯着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人在试图吹口哨。
东哥的手掌剧烈抖动了几下,枪口底下的黄毛一瞬间小腹涨了好几次,有种尿急憋不住的感觉。
忍住一枪崩死身边这几个货的冲动,东哥咬了咬牙,把枪对准了苏越:“我艹你......”
一阵急速的风吹过了小六的头顶,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苏越目光如电,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对付几个连元力都没觉醒的小混子,苏越只担心自己出手太重不小心打死就不太好了。
一拳沉闷入肉,如同打在了沙袋上面,东哥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酸,枪已经飞到了半空中,腹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深深戳了进去,就好像被卡车迎面撞了下,一时间鼻子眼泪口水一起流了出来,立刻变成了只死虾米在地上蜷了起来。
(小时候跟社会上那货抢女人被捅了一刀都没这么痛,我艹比这这个,那一板砖敲脑袋上算个屁。)
尽管腹部的酸爽已经让他********了,但东哥还有闲心拿这一下和他之前受过的伤做下对比。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东哥疼的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连摇头都有些费力。
“因为老子不爽!非常不爽!知不知道为什么?“
东哥回忆了下之前自己的行为,表现的很好啊,主要是这个煞星突然回来了有点纳闷,其余也没做错什么啊。
苏越突然弯下了腰向着东哥面部抓来,东哥瞬间身体一阵痉挛,但是苏越的手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一旁。
拿起来这个只咬了两口就被丢掉的面包,里面已经有一半被踩成稀烂了,苏越忿忿地道:“你竟然敢浪费粮食!”
“知不知道这个面包要经过多少道工序才能完成?知不知道在之后的几年你要想吃一口这么软这么香东西,搬上一麻袋金子都没人换给你。”
“这么珍贵,这么无价的宝贝食物,竟然被你们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在地面!简直罪大恶极!”
苏越越说越生气,虽然有些刻意的成分,毕竟打人也需要理由的嘛,他一直自认为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但是这生气有大半倒不是伪装的。
毕竟在后世的时候,这种在便利店卖两块三块,平常几乎没人买的面包,可真的是千金难求。
除非真正有实力的高手或者某些城的大人物级别,想要顿顿吃上这软香的面包,无疑是天方夜谭,至于普通人,能有个饱肚子的黑皮面饼就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