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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阗 作者:淡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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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不笑地讽刺道:“我不介意让他欣赏一下,还是说扔掉那瓶花,你觉得可惜了?”

    赫连被戳到痛楚,当下变了脸色,凌厉的视线像两把寒刀,“刷”地扫去。

    林阗却早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阗的嘴唇肿了三天才渐渐消下去,期间衍生出了各种不同版本的流言,但总之没有一个靠谱。不过让林阗高兴的是,直到赫连出院的两个星期内,他都没有再出现在自己可视范围内。

    作者有话要说:

    ☆、06

    赫连的风波过了之后,林阗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他每天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是在医院,面对各种病患,每周周日休息,这时候基本就是呆在家里看书看dvd。

    他的交际圈范围狭小,除了医院里的同事,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几乎再无其他联系人。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伴侣,他一个生活在c城,一切简单而明了。虽然他的性需求和大多数人不同,但除了偶尔自己解决,也会去gay吧找个合适的对象纾解欲望。只是因他洁癖的毛病,总是厌烦事后清洁工作,因而这种事情也不频繁。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洁身自好或是如何,而是他闲暇的时间本就不多,相对于找个伴侣给自己增加照顾另一个人的负担,他更喜欢一个人清净自在。

    林阗曾经也有过两段恋情,他这个人在这方面有点古板和较真。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喜欢同性就和喜欢异性的人有什么不同,都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再加上他大学学医,对这方面自然有更理性的理解。

    只是在他高中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朦胧的初恋,但是事后被家人发现,硬生生拆散两人。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不算多深,但也让他了解到了“当一个人与全世界为敌,最信任的人却背叛自己”的滋味。后来上了大学,又被学长追。他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拗不过对方的执着,还是答应了。没想到,毕业后学长迫于家里的压力,回老家谋了一份公职就这样和他分手了。而他那个时候几乎与整个家庭为敌,就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人。

    此后他是彻底明白,同性恋的这个身份,根本不可能让他像异性恋那样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好好过日子。有句话说的好,认真就输了。而他每次明明是被牵扯进去的那个人,最后偏偏又是唯一一个认真的人,所以总是他输得最惨。

    话说临近年关,林阗的工作却愈加繁忙。因为这一连几日大雪,路面结冰,车祸事故频发,他几乎随时都处在备战状态。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功夫,也是倒在医院安排的休息室里,一睡就是一整天。待他醒来已是天半夜,林阗用冷水洗了脸,清醒了不少。

    走出医院,寒风刺骨,天空飘着朦胧小雪,街上几乎见不到半个人影,连的士也是见不着。这个林阗也知道,他们医院是几年前从市中心搬迁到政府规划的新开发区,那块位置如今还未发展起来,平时本来就车流稀少。到这临近春节的半夜,自然更不会有的士来这边。

    林阗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昏黄的路灯拉长他瘦长的倒影,显得孤寂清冷。但是他心里倒不觉寂寞,只一心盼着快回到家中,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番。

    偶尔有汽车驶过,林阗都会不经意瞥去一眼,心想着自己的存款也差不多可以买一辆车代步,只是一想到买车之后的各种保养保险等问题,又觉麻烦,顿时又失去兴趣。

    凛冽寒风,刮在人脸上,像是一把锈掉的钝刀,不多时林阗就觉连呼吸都是冰冷的,一股一股寒气吸入鼻中,鼻尖都没了知觉。而举着伞的右手即使戴着手套,也觉得如同裸.露在寒风中一样。林阗将围巾拉起挡住大半张脸,愈发缩着肩膀,低着头,加快步伐。

    若不是耳边听到几声汽车鸣笛声响,他都不知道停下。

    林阗转过头,正疑惑。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自己身旁,车窗被放下,驾驶座上的人正冲他招手。林阗一愣,心想这么晚了,他还能碰到谁。于是走近看清来人,却当场愣住了。

    坐在车里的,竟是几个月前逼迫他半路换了医生的病人——赫连。

    就在林阗愣神这段功夫,赫连对他说了一句:“林医生这么晚是去哪,我送你一程。”

    林阗收起意外的目光,本来是不打算在和这位病人有任何牵扯,但是转而想到自己还要在雪中走半个小时才能到家,于是沉默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赫连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会碰上林阗,他一个多月前去医院取出腿里固定的钢针时,就刻意找过他,可惜没有见着人,他也没等多久就走了。他对林阗大概是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若说是因为林阗和那人相似的名字,赫连只觉得好笑。当初他的确是有这种可悲的想法,只不过自上次把人嘴巴咬破,还被冷嘲热讽一番后,赫连就知道林阗这个人和林近添是完全不一样的,且不论两人的相貌本就不同,性格更是南辕北辙。他大概真如林阗所说是神志不清了,才会仅仅因为一个相似的名字,而三番四次强吻他吧。

    于是现在看到林阗,心里倒生出一丝愧疚之意,混杂着那丝异样的感觉,他就停了车。

    从林阗被冻得通红的鼻尖看到拉下围巾时露出的干裂的嘴唇,赫连没来由地想起几个月前把这个人压在身下,狠狠啃噬他的嘴唇时的画面,他还记得他嘴唇渗着鲜血,仰头大笑的样子,双唇红肿艳丽,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冰冰的媚意。

    赫连眼神暗了几分,偏头皱眉。心想,他这才刚去了火,怎么又有抬头的苗头。

    赫连之所以会大半夜开车出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让林阗做个顺风车,是因为他刚刚从另一个男人的床上离开,因为不想过夜,所以半夜驱车回家。

    林近添于他,是心底最刺痛的过往。但他并不是非他不可,既然那人亲手断了他的奢望,那么所有的不甘、悔恨和爱恋就应该被埋葬在逝去的时间洪流之中,任时间将它一点点抚平抹淡。

    他只不过再也给不起那样的真心。

    抹去了心中所想的画面,赫连恢复常态问道:“林医生这么晚才下班?”

    林阗不欲多做解释,只点头“嗯”了一声。后又觉得这样冷漠显得太过刻意,又问:“看你现在能开车,腿伤恢复得不错?”

    “走路已没有大碍。”

    林阗点着头说:“那很好,钢钉应该已经取出来了吧。”

    “一个月前就取了。”

    “嗯,平时可以逐渐恢复运动,加强营养,慢慢就会痊愈了。”

    见林阗又恢复医生惯有的神态,赫连勾起嘴角微微笑道:“多谢林医生的关心。”

    赫连此话一讲,林阗就意识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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