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高不见章台路 作者:字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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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府,自然不可能叫沈莙有什么危险外头倒是有人接应,这种情况下,若是被发现,解决掉这些府兵,趁乱将沈莙送出去,她留下来挡住其他追兵或许还有成功的机会。
沈莙不是傻子,看着忍冬藏在袖中的双手便知她此时必然是紧握着武器,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她心中一慌,掐着大腿强迫自己运作大脑,先是用力按住了忍冬的手,死死抓着不放,对方低头去瞪她,却换来了更加坚决的眼神。排查的速度不算缓慢,这会儿已经到了中间,沈莙呼吸都要停止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大脑供血不足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
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大晚上的这里堵作一团做什么,要出府便快些,后头带着正经差事的人都被拦在府里,若有耽搁怎么说?〞
她身上一僵,心道果真是冤家路窄,后头站着的不是裴榕却是哪个?她敛声屏气,将脸垂下,只盼对方不要认出来。
几个正在一个一个细看长相的府兵听得声音,转过头来便见到冷着脸的裴榕已及他后头跟着的三十几个裴家军和几匹快马,所有人都穿着利落的便服,似是有什么要紧事要离开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备考研,司考,六级,再加上课满报班,所以每周二更新,这本书一定会坚持到结局,大家不用盯着,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刷一遍就行。
☆、穆府宅
沈莙心跳如雷,觉得身后像是有一颗不□□,没准什么时候裴榕就会认出她来,然后拔刀相向。忍冬亦是心中紧张,若是仅有这些府兵还好说,如今裴榕来了事情就变得棘手多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沈莙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真要动起手来胜负显而易见,还有可能牵连沈莙受伤。
她们二人心中百转千回时,那个领头的府兵已经趋身走到了裴榕身边,语气十分客气道:
〝近日王府里不大太平,王爷吩咐要严加排查进出府门的一切人和物,就怕有些乱党趁虚而入,因而带来的不便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裴榕听他解释,似乎不怎么领受,反倒冷笑一声道:
〝乱党?在这堆娘们儿之中?你们也太过草木皆兵了吧?整日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倒把真正要紧的事儿给误了,这个怎么说?〞
果真如今手底下有点兵权的就都是大爷,裴榕这爆脾气,似乎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沈莙心里估摸着,估计是月兮那事儿对这个自以为驭下有方的年轻中郎将打击太大,得知姬桓在他军中安插眼线又没法儿撕破脸,因而只好找下人撒撒气。对他这样的举动沈莙是颇觉好笑的,只是此时时机不对,她巴不得后头的人撕得再狠些,好叫她想想脱身的法子。
〝将军有所不知只这西门边儿上的镜花台里关着一个要紧人物,偏又是个女子,王爷吩咐,别人倒罢了,只这位主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出府去。〞
我的妈呀!沈莙心头一跳,这什么劳什子排查果真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有那么重要吗?明明没什么杀伤力,怎么倒变成了洪水猛兽一般需要防备了?沈莙眉间蹙起,只觉今日自己是出不去了,若是现在站出来自首,不知能不能将忍冬平安地送出去。
裴榕的视线在眼前一堆打扮相同的丫鬟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沈莙僵直的背脊上。他眯了眯双眼,嘴角难以察觉地勾起一点弧度,突然开口道:
〝这个好办,你们既没有拿着画像,也未曾见过镜花台那位几次,这回巧了,我与她却是个大大的熟人,与其叫你们在这里磨磨蹭蹭地不得要领,不如我看上一眼,免得耽搁了后头的人出府办事。〞
混账小子!沈莙听到后头传来这么段话,简直是咬牙切齿,裴榕这混蛋,她究竟是掘他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着?他非要这么坑害自己?
那府兵正是两难,既不好得罪裴榕,又不敢担失职之责,如今有了两全之策,他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赶忙挥手叫守门的一队人腾出空道来供裴榕走动,
〝如此便麻烦裴将军了。〞
裴榕从容不迫地走到这群丫鬟队首,那些府兵则跟着他一起移动,见他果真一排一排认真过目,心中仅存的疑惑也都落了下来。裴榕的速度可比那些未与沈莙接触过的府兵要快多了,不一会儿便站在了忍冬左前方。沈莙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敢低头,否则便会直接被人看出破绽,到了这个地步,裴榕还没看到就有鬼了,她闭了闭双眼,心道死就死吧,大不了重新被抓回去打一顿算了。
裴榕锐利的目光在沈莙脸上扫过,稍有停顿,与她双目相对,后者明显看到了他脸上的挑衅,心跳都漏了一拍,正要主动站出来以免连累忍冬时,裴榕却毫不犹豫地转开了脸。
〝这里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都遣散了吧,后头堵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劲,话里的内容却听得沈莙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裴榕瞎了?他明明就看到自己了不是么?而且方才她看到的眼神应该也不是幻觉啊,可是现在这一切的走向怎么就这么诡异呢?沈莙懵了,彻底懵了。
闹了有一段时间,裴榕也亲自过目了,那些府兵没了拦人的理由,自然不会傻到这时候推三阻四,果然痛快地放行了。
沈莙跟着前面的丫鬟亦步亦趋地往外走,脸上还有些魂不守舍。裴榕也没闲着,紧跟着她们一群人,带着自己的亲兵也往府门走去。她们这两队人是在府门出分道而行的,那群丫鬟往北去了,而裴榕则领着后头的人往南转身,分界处便在沈莙那队人的队尾。若不是之前发生的古怪事,沈莙可能会以为自己在转身的一瞬产生了幻听。裴榕的声音很低,但是她却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
〝沈莙,欠你的我可还清了。〞
她收回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但同时又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忍冬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她们二人跟着前头丫鬟走了一段,然后在一个分岔口闪进了另一个胡同里。接下来的事情便十分顺利了,天刚有些灰蒙蒙亮的时候沈莙坐上了楚门商行赶早市的一路马车。她没能撑住,就着颠簸的马车靠在忍冬肩上睡了过去。后来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正被人抱下马车,强撑着睁开一道小缝,瞅见姬浔的侧脸之后便在他胸前拱了拱头,复又安心的睡过去了。
沈莙一觉睡到日晒三杆才起,而南诏王府内却在破晓之前便炸开了锅。不过这些沈莙并不知道,她睡足了之后起身洗漱时看到了早已收拾好自己的忍冬,冲她扯出一个大大的傻笑,后者原本心有余悸,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见她这样也没忍住,很给面子地回以笑容。
沈莙就着她忍冬端来的水洗漱完毕,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由鹅黄色的纱裙换成了素色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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