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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高不见章台路 作者:字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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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撩开帘子跳下马车。

    几乎是在月兮离开的同时,沈莙果断地掀开侧帘向外张望。她的马车是这一队人马中最显眼的,四周站着的人一直恪尽职守,紧张地拔刀防备,并不加入前面的主战场。

    沈莙心跳极快,她吞了吞口水,盯着外边的的每一丝变化。

    渐渐的,月兮那边的人有些力不从心了,守着马车的兵官到底只是听上头吩咐来办差的,看着自己的同僚死的死,伤的伤,终是按捺不住,拔刀冲过去帮忙了。

    沈莙早已看到了厮杀最利落的容弼,他周围的人已经替他腾出了一条道。

    外边乱作一团,她心中太过激动,一时双眼竟有些发昏。沈莙用力在自己的胸口捶了两下,缓过气儿来之后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马车外头。赶车的车夫见有人从里头出来,当下大惊,犹记得月兮下去之前吩咐过他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叫里面的人离开马车。沈莙速度极快,出来得又突然,没费多大劲就站在了车夫旁边。

    那车夫放下赶马的鞭子,回过头来就要将人按进马车。沈莙早就料到他会阻止自己,趁着对方要从自己的位置上爬起来的时候用尽浑身力气将人一推,然后使劲踢了一下马背。

    车夫摔落在地,马车又适时地前进起来,眼见着车轱辘就要从他腿上碾过去,他也顾不得什么吩咐不吩咐了,一个翻身,及时避开了车轮,见着那马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人群。

    他自知追不上,若是事后被月兮责难,只怕性命不保。这车夫本就是在路上花银子雇来的,此时见那边打成一片,哪里还有心思多留,忍着身上疼痛挑一条小路逃命去了。

    在说沈莙那边,马车突然开动,她用力抱着车壁才没被甩下去,等稍稍平稳下来便挣扎着再次站起来,冲着容弼那边大力地挥着手,不住叫唤道: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容弼一双鹰目,锁定了沈莙的马车便不再和身边的人纠缠,调转了马头疾驰而来。月兮被围在人群中自顾不暇,见状恨得眼睛都红了。

    沈莙看着策马往这里来的容弼,觉得他简直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

    她雀跃地等待着他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就在容弼离马车不过五十米之处,沈莙腰上一紧,不等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一股力气往后拖拽。一切发生的太快,容弼到时她人已经在另一匹马的马背上了。

    沈莙呈趴伏状被扛在马前,坚硬的马鞍膈着她的腹部,一颠一颠的让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穿孔了。

    头朝下的情况下血气不住上涌,沈莙挣扎着抓着马蹬仰头往后看,然后便僵愣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铎……他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送南诏王出场

    ☆、云南郡

    陆铎科举出仕,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官,可是此时沈莙才知道一直以来她对这个人的印象都是错的。此时的他黎色对襟,紫檀为绶,青巾束发,一身骑射胡服英姿飒爽。眉宇间的英气和骁烈比裴榕毫不逊色。

    容弼在后头奋力追逐沈莙没空多做惊讶,她费劲地把住陆铎一只手臂,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坐起来。马速本就已经接近极显,任何的外力都会给马上的人造成莫大的危险。沈莙一番挣扎,不止让身后的陆铎皱起眉头,就连追过来的容弼也看得心惊胆战。而沈莙自己却不知道她正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在陆铎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时更加用力地扭动挣扎。她的腿不停刮到马蹬,连带着缰绳也不好控制,马头被她硬生生地转了方向,马果真受了惊,狂躁地甩动着头部,然后高高地仰起了脖子和前蹄。

    容弼被后来赶到的援军挡住了去路,他本就离得远,沈莙尖叫着从马上翻滚下去的时候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甚至还因为分神而被人趁机刺了几下。

    沈莙跌下马的时候视线所及皆是天旋地转,她吓得汗毛直竖,尖叫一声便头向地面栽楞下去。混乱中陆铎毫不犹豫的趋身借着惯性缓冲了力度,抱住了她一同滚下马去。

    沈莙和他在地面上打了三四个转才堪堪停在了坡道前。尽管陆铎护住了她的头,没让她跌断脖子,可是两人还是清楚地听见‘咔嚓’一声,随即沈莙的膝关节处一阵剧痛传来。她睁开眼睛,这才感觉到额头上的湿热,一时双眼发黑,胸口灼烧般的疼痛。

    陆铎忍痛撑起身子去察看身下的人,却只见她闷头呕出一口黑血,然后双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四周的熙攘渐渐远去,沈莙感觉到有人在掐她的人中,耳边还有急切的呼唤声。她太累了,想要睁开眼睛却力不从心,头脑昏沉,然后整个人陷入了某种难得的宁静之中。

    沈莙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跨过了两辈子的时光。所有过往都像走马灯一般闪过,梦里的姬浔要比平时更有温度,他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微笑蹙眉,虽然倨傲依旧,可是多出的那一分温柔如同暖阳,捂热了沈莙的心。在她梦境中出现次数最多的人是沈菱,从年幼时的清秀稚嫩到后来的成熟俊朗,让沈莙双眼发酸,就如同过去的十几年时光中,只要看到沈菱的脸,她就会平静,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心。

    在一间宽敞向阳的屋子,朱褐色是主色调,室内布局很雅致,一众家具都散发着檀木独有的淡淡香气。层层纱帐和一方烫染镶珠的梨木素绸屏风将外室和里间隔开。

    屋子外头的长廊正对着一处园子,花草被照料的极好,绿叶粉团簇拥,在艳阳下神采奕奕。几个身着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小丫鬟端着东西在廊间走动,偶尔开口说话,声音十分悦耳,典型的吴侬软语。

    陆铎由一个贵重打扮的一等丫鬟领至里间时沈莙榻前已有两个年轻丫鬟在那里忙碌着换药了,见有人来,赶忙提着裙摆站到一旁。

    陆铎往床榻走近两步,一旁的年轻丫头伶俐地将青色的纱帐拨开挽上。阳光透过花样繁杂的木窗直直打在床头,沈莙的肌肤苍白接近透明,看起来有种虚幻的感觉。她额头上一处伤口已经落痂,丫鬟们上好药膏还没来得及缠绷带。

    那个打扮稍客气些的一等丫鬟敛气站在陆铎身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这姑娘一直昏睡着,只近两日突然开始梦呓,总见眼泪流下来,就是不见清醒。大夫来了之后说身子已无大碍,可是施了几次针,却依旧没有起色。”

    说话间亦有一行眼泪从沈莙眼角滑落,顺着侧脸一路流淌。陆铎接过丫鬟递来的湿手帕,仔细地替沈莙擦干了泪痕。

    “她梦呓都说了些什么?”

    一黄衫丫鬟听得问话,走近两步规矩答道:

    “不曾说出句整话来,大多时候是在叫‘二哥’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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