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高不见章台路 作者:字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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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叫皇帝去了她那里,那么自己拿什么立威?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摆出一张甜美的笑脸来冲皇帝道:
“陛下可是累了?臣妾宫中恰巧有父亲从西域带回的安神香料,陛下可愿赏光到臣妾宫里歇歇?”
苏忆茹这话一出,屋里人的表情立马就变得精彩了起来。其中一些别的妃嫔如陆歆这般露出了嘲讽而又不忿的神色,另有一些则如程云锦一样嫉妒苏忆茹可以仰仗母家说出这样毫不掩饰的争宠话语来。
沈莙看着惠妃庄妃高深莫测的表情,连带着眼前依旧温柔的德嫔也变得深奥了起来。
皇帝本来是下定决心要往德嫔的储秀宫的,可是听玉嫔这么一说也正眼打量了她一番,清秀娇小倒也是个小美人,又思及其父苏相,一时心里也起了些意。
其实沈莙心里也有些打突,毕竟此时德嫔玉嫔才刚入宫,有着父辈的关系,德嫔未必想在第一天就和玉嫔争斗,万一她就这么不作为,那皇帝岂不是真就要在第一天就歇在萱梧馆了。她抬眼一看笑意盈盈的德嫔,心里有些不安,方才苏忆茹阴毒的眼神在沈莙心里难以挥散,若是她今夜侍寝,宫中风向就会转变,玉嫔得势对她可是大大的不妙,就是惠妃也不会为了护住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官而和她公然撕破脸皮。
沈莙几乎是焦急地盼着能有人出来说句话,不想在皇帝开口应允之前最先打破僵局的是竟是一直安静待着的德嫔。
“陛下,承蒙陛下和惠妃姐姐替臣妾挑了一处开满杏花的院子,今日天气这么好,若是就这么歇着了岂不可惜,不若陛下和姐姐赏脸往臣妾的园子里去逛逛。”
皇帝哪经得起她这般红着脸相邀,顿时就抚掌而笑:
“爱妃说得有理,就依爱妃所言。”
说罢又看了一眼被他拂了意的玉嫔,略带愧意地安抚道:
“既这样,人多些也热闹,那就庄妃和玉嫔也一起吧。”
沈莙对事态的发展一时有些愕然,直到一屋的御嫔都不怎么甘愿地散了之后还没反应过来。看得出来方才玉嫔也有些不敢相信德嫔居然直接和她打起了对台戏。不是说广恩侯依附于苏相吗?怎么他女儿却是一点也不买账,不和苏忆茹结盟也就算了,到头来还真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拆起她的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亲们这段时间的支持,好多亲说一天一章不够看,催我加更,呜...伦家白天是要上课的啊~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还要复习备考,一天4000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多多包涵,我只能坚持日更了...
☆、储秀宫
惠妃等人有说有笑地接伴往储秀宫去了,有慈姑和秦湄伺候着,沈莙也就没跟去凑热闹了,在知会过慈姑之后便心事重重地回了上阳宫。
今儿种种事都有些反常,沈莙猜测过让淳于敏和苏忆茹分庭抗礼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积怨,可从来没想过进宫的第一天德嫔玉嫔就会直接对上。其中必有些什么隐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可她又不能找德嫔问个明白,姬浔那边就更不想再扯上任何关系了,这种明明存了好奇心却不能直接求证的困境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沈莙回到了自己屋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发呆。梳妆台上摆了慕容淳写给她的书信,信里提到了她和萧二的婚期以及科考之后国子监一些举子的日常。甩了甩头,把满脑子的疑惑通通都暂时压下,伸手拿起那封信时沈莙的表情变得十分柔软。
看得出来如今慕容淳十分的幸福,字里行间全是她即将嫁作人妇的甜蜜与羞怯。沈莙自接到这封书信就将自己备好的一套玛瑙套杯送出了宫,托出宫采办的掌事交到了慕容将府。
琴君快要生产了,就连当初那个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的娇蛮小姑娘如今也要嫁人了。在高兴的情绪下,沈莙还有那么点小惆怅,三个女孩儿,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依旧是形单影只,过两年放出宫去更要时刻防着王氏在自己的婚事上头使绊子。没有显赫家世,没有才名远扬,甚至还没有生母操持,沈砚与自己已是撕破了脸,沈菱虽是兄长,可总是要出仕的,一个儒学文官替庶妹挑婆家,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对自己的未来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天将近黄昏时惠妃和秦湄她们还没有回宫,一直等着打探消息的沈莙最后也是饿得撑不住了,舔着脸拉了岚绥和忍冬,央着小厨房相熟的厨子,三人也算是开了回小灶,尽拿些肉食热菜回房吃去了。
不管平日里有多么不像个官家小姐,到底沈莙的规矩是沈菱从小□□出来的,当初学那些淑女做派时也确实吃了些苦头,旁的不说,就这餐桌上的行为举止却是斯文极了,看得人赏心悦目。忍冬和岚绥以为沈莙会在餐桌上和她们说个不停,没想到这小姑娘贯彻落实着‘食不言’的规矩,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两人还以为她是转了性子呢,结果吃过饭漱过口之后沈莙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她最擅长的磨人大招,一会儿拉着两人说些宫中八卦,一会儿又聊上了某些话本里的奇怪情节,直到秦湄敲了门她才停了下来。
忍冬和岚绥都是姬浔调来上阳宫的人,因着沈莙的性子以及她和姬浔那有些古怪的关系才和她们十分要好,其余内官女侍如秦湄这般,是轻易不与她们开口说话的。忍冬和岚绥见秦湄进了屋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偏头扫了一眼迟钝地一无所察的沈莙,两人皆是摇了摇头,主动向沈莙说自己还有差事,这就要走了。
沈莙听她们这么说,果然当真,嘱咐了她们几句便依依不舍地送她们出了门。秦湄见屋里只有她们二人了,转身掩上了敞开的木门,略有些担心地皱眉道:
“你难道不知道她们是哪一位手底下的人吗?怎么还和她们走得这么近,当心哪日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沈莙听秦湄教育着自己,一时有些心虚,心道我不仅知道她们是姬浔的眼线,可悲的是年前我也成了他手底下的人了。
“姐姐太过忧心了,纵然她们是那位大人的人,这宫里难道还有什么事是那一位不知道的?哪里需要她们从我这里套话呀。”
秦湄叹了口气,心知沈莙虽然在旁的事情上都很随和,但是只要认定了什么就会倔得可怕,尤其是在对人这一方面,说起来当初自己与她相交不就是因为她待人诚恳真心吗?
沈莙见秦湄出神,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两人一同坐在了热炕上。
“你来的正巧,我一直想向你打听今晚哪宫掌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们回来。”
秦湄看着她一张凑近了的好奇脸,轻轻笑道:
“白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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