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创办的书院并不在长安城内，而是在南城外的云山雾罩之中。
    长安之南，大山之下，便是书院。
    今日并不是书院开学的日子，所以这里稍微显得冷清，只有三两个书院学子，正准备返院，等候开学。
    书院不仅是修行者的修行之地，更为唐国培养不少治世名臣，所以每年书院开学都是大事。
    因为书院开学当天开考，招收新学员。
    今年开考还有几天，按理说今天前往书院的，大多是老学子，或者书院老师。
    不过有一人却是例外。
    他正是林立。
    昨日与夫子交谈之后，林立就决定，先去书院藏书楼看看这个世界的修行之道，然后再想办法一起对付昊天。
    昊天虽然是人造的神明，但是经过几万年的发展，天知道他实力有多强。
    这个世界的修行之法，既然是昊天所传，林立相信里面应该也有昊天的破绽。
    之前林立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不是一句空话。
    只是林立有点小看书院在唐国的地位，他人还没进书院，就被拦了下来。
    “非书院弟子，请勿入内。”
    拦住林立的是一位扫地大爷。
    看到林立直接拿着一把大扫帚，立在他身前。
    一般的大爷当然拦不住林立，可若是这位扫地大爷，有知命修为，那就另当别论。
    是的，书院扫大门的修为都突破“知命”，比朝小树还厉害。
    林立只能说，不愧是书院呀！
    “我得到夫子允许，可入藏书楼看书。”林立从腰间拿出一个水瓢，递给扫地大爷看。
    “这是大先生的水瓢，怎么会在你手上！”扫地大爷看到水瓢，一脸疑惑的又看了看林立。
    水瓢是夫子身边那位青年所给，说是进出书院藏书楼的信物。
    坊间传闻，夫子一生共收十二位弟子，唯大弟子李慢慢一直跟着身边，其他弟子全在书院二层楼修行。
    就是四大不可知之地的二层楼。
    扫地大爷认出李慢慢的水瓢，不过并没有贸然放林立进入书院，而是让林立在门口等着，他自己进去通报。
    很快一个小胖子拿着水瓢跑出来，似乎是来接林立进去的人。
    小胖子一路小跑到林立面前，微微有些气喘，不过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你叫朱贵吧！昨天大师兄交代过，让我带你去藏书楼看书，我叫陈皮皮。”小胖子带着憨厚的笑容，对林立说道。
    一个李慢慢，一个陈皮皮，林立都有点懒得吐槽这是什么鬼名字了。
    “阁下也是夫子的弟子？”林立一边与胖子走入书院，一遍问道。
    陈皮皮回道:“我是夫子的十二弟子，大家都称呼我为十二先生。”
    林立想了一会，说道:“我还是叫你陈皮皮吧！”
    陈皮皮脚下一顿，很快又恢复自然:“名字只是代号，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两人走进书院，来到一处小书楼前，书楼之上还有一牌匾，就写着“旧书楼”三个字。
    林立发现旧书楼里不仅有他们，还有另一道气息。
    林立之所以特别关注，是因为那道气息有点奇怪，非阴非阳，又阴又阳，阴阳交替，混杂不堪。
    陈皮皮在前面打开旧书楼的大门，一边为林立交代旧书楼。
    书楼共分三层，第一层收藏的都是一些经史子集，第二层收的是武功和修行秘籍，至于第三层则是一些杂书。
    林立所来目的，自然是二层楼的修行秘籍，所以他随陈皮皮直接上了二楼。
    “旧书楼有旧书楼的规矩，所有书籍只能观看，不许借阅抄写。”陈皮皮对林立交代道。
    “既然不许抄录，那她是在干什么？”林立指着二层楼东窗畔，安安静静描着簪花小楷的一个女人说道。
    陈皮皮看过去，说道:“那是我三师姐余帘，她不是在抄书，而是练习书法。”
    那女人二十来岁，样貌娟好，正专注描着字，似乎并没有发现林立和陈皮皮的到来。
    林立发现，他之前在书楼外感应到的气息，正是余帘的。
    “三师姐？”林立好奇道:“你确定她是你师姐？”
    陈皮皮没好气道:“我自己的师姐，我能认错吗？”
    正在描字的余帘手微微一抖，一滴浓厚的墨汁就滴在了宣纸上。
    余帘绣眉一簇，微微抬头扫了林立一眼。
    林立突然感觉背后生出一股凉气。
    余帘身上的气息太独特，林立以前见过。
    那还是在倚天世界，林立华山论剑，那位修炼葵花宝典的老太监，与余帘的气息非常相似。
    非阴非阳，时阴时阳，阴阳混杂的气息太独特，林立不可能认错。
    换句话说，眼前这位夫子的三徒弟，很可能是位女装大佬。
    余帘外显出来的气息特别，但是并不强大，也就洞玄境而已，但是林立以心灵力量探知，耳边总能听到一声声的蝉鸣。
    “看来她修炼了一门了不得的神功，与那葵花宝典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更厉害些。”林立想道。
    余帘自然不知林立的想法，昨日大师兄李慢慢就向她打过招呼，说是旧书楼会来一位贵客看书，让她好好招待一下，给些便利。
    就像林立看穿余帘的修为，余帘也察觉林立身上那深不可测的心灵力量。
    “二楼书籍，先生尽可观看，不过我希望先生也能守我旧书楼的规矩。”余帘放下毛笔，将沾染墨汁的宣纸拿开，又重新铺上一张纸。
    林立虽然对女装大佬没什么偏见，不过还是希望敬而远之，对余帘道了声谢，然后就自顾自的翻越书楼里的藏书。
    你还别说，夫子收集的修行秘籍非常全面，就连西陵神殿的独门秘技『昊天神辉』也有收藏。
    二楼里更是收藏三教九流不少家的秘技，其中以佛宗，道家，西陵神殿为主。
    这个世界的道家，也信奉昊天真神，道家不可知之地『知守观』与那西陵神殿千丝万缕，实在说不清楚。
    不过不论佛道西陵，修行的本质还是以念力驾驭天地元气，五境之上的境界稍有不同。
    西陵神殿五境之上为『天启』。
    道家五境之上为『寂灭』。
    佛宗五境之上为『无量』。
    本质上，这些力量没有强弱之分，只是因为各家流派的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同。
    但是天下公认，书院之『无距』，乃是最强。
    二楼藏书中，也有『无距』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