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弋,我x......!”战阵之中,一个耿直的关中汉子在杀了一名燕兵之后,破口大骂道。然而还没骂完,他却觉得不对,赢子弋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秦国历代先王。按秦律,凡秦人,辱及先王者,罪在不赦,枭首,夷三族。
秦人对于秦法的了解,已经算是深入骨髓了。畏惧且敬服,这汉子也算机灵,暗道赢子弋这混蛋还真是可恶,骂都骂不了他,呸了一口,随即换口道:“我x这些燕狗!”
燕军战列之中,晏懿看着战场之上激烈的胶着之势力,秦军一往无前的气势,比之几天之前的交锋时不知催升了好几个层次。
“这些秦人都是怎么了?都疯了么?”他语无伦次的说道。
战场之上,由于秦军的勇猛,燕军前列已经发生了局部的溃退。晏懿忙指挥着让后列的燕卒补上。
“冲,冲,给我冲啊!”
然而,那处阵列精锐的燕卒消耗殆尽,补上去却是一干老弱,兵甲不齐,士气衰弱。面对着浑身是血,面目狰狞仿若野兽的秦兵,他们畏怯了。
燕军前线的一处阵列出现了缺口,被秦军冲了进去。
战场上,小的溃散如果不阻止,最终变会形成大的溃败。然而晏懿却不明白,因为他还在阵后大喊着冲锋,丝毫没有察觉到前线的形式。
“将军,公子嘉部兵力严重受损,已经撤退,我军左翼溃散。”传令兵来到燕军精锐重重保护的晏懿身前,报告道。
“什么!”晏懿惊道。
怎么办?怎们办?晏懿心中暗叫。
“将军,快撤退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荣会说道。
“可是...可是?”
“末将愿为将军殿后。”荣会负手而道。
“好,那就交给你了。”战场太可怕了,将指挥权交给荣会后,他逃也似得离开了战场。
鸣金收兵,战列之中,燕军在荣会的指挥下,前线的燕军一队一队的从容撤退了。
“燕军撤兵了。”秦军阵列之中,赢子弋垫着脚,观察着远方的形式。
“我们追不追?”战阵的指挥权在赢子弋的手中,十万大军都得听其将令。王翦来到赢子弋的身旁,他此时发髻凌乱,左肩甲胄上还别着一支羽箭,问道。
赢子弋看了看太阳,日未当中。“传令,全军就地休息一刻钟。之后,三军齐发,誓要歼灭燕军,进围蓟都。”
“紧尊将军号令!”周围的秦军,上至王翦,下至一干小卒此时尽皆跪拜。
大将,一军之首。全军之中,地位极尊。秦法严明,即使现在坐上去的是一个懵懂幼儿,他发出之令,众人也得遵守。何况还是一个刚刚带领他们打了胜仗的六岁小儿。
....
“什...么!为什么?”晏懿面无血色,看着前面不远处己方的大营之中,现在已经全部插上了秦国军旗,红黑相间,上绘虎纹,随风而动,猎猎作响。
“难道秦国的援军已经来了?”晏懿喃喃的说道,浑身颤抖。大营被劫,意味着他们已经无法获得补给。而燕军大营利于险要,扼守交通枢纽。前方道路已经被秦军截断,他该怎么办?
“将军,秦军已经追了上来。荣会将军已经与秦军前锋接上战了。”
“糟了!”
军营被劫的事情,燕军之中一传十,十传百。久战不利,战力已损,大营被劫,士气低下。
燕军大营。章邯得了赢子弋的指令,昼伏夜出,小心翼翼的唯恐被燕军的哨卒发现。今天,终于乘着燕军齐出的空档,夺了他们的大营。他此刻看着眼前的情形,暗道良机难得。
“传令,三千骑兵随我出营,冲击敌方将部。”
燕寨大门洞开,三千精锐秦骑从之冲出。久战势勇,若虎狼之秦兵从后趁势追赶,两相夹击。燕军发生了大面积的溃散。即使是一干有心再战的燕军将领,也无法节制手下的行动。
燕军战败。广袤的平原上,成了一众秦军骑兵的猎场。
......
“败了,怎么会败了?”燕都,棠梨殿中。燕王喜听着手下探子的报告,惴惴不安的询问着情况。
“秦将背水列阵,我军大将晏懿令全军尽出,将秦军迫向易水岸边,战之良久,不胜,退军休整。谁料那秦将赢子弋狡诈,早藏了三千骑于侧,乘着我军外出,夺了大营。两相夹击之下,我军大败。”
“混蛋!都是混蛋!”燕王喜脸色激红,大怒大喊道,“晏懿那个混蛋呢?寡人四十万大军,都被他败了个干净,寡人要将他五马分尸。”
“晏将军在阵前被秦将章邯所杀。另外,秦国大军已经向燕都开来,秦军召集了我军被俘人员,充作民夫,砍伐周围树木。看来,是作围城打算。”
噗通,燕王喜一屁股的坐了下来,“输了,输了,都输了。寡人该怎么办?不,寡人是燕国的王,不能就这样死了。”
久之,燕王喜的瞳目开始泛着幽幽的光泽。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条计策。
“燕丹呢?”燕王喜对着一旁的近侍说道。
“太子自从回蓟都后,一直闭府谢客,未出过大门。”
“来人,调宫中旗卫三千,包围太子府,不得放跑一人。”
“是!”燕王喜想要做什么,他身边的侍从都能猜的一二。即使与己无关,他们也不禁感到心寒。
....
“巨子,宫中的旗卫已经包围的太子府,他们没有燕王的命令,还不敢冲进来。”
“父王,你终于做出了这一步么?”燕丹的语气平淡,他此刻的心中无喜无悲,没有丝毫波澜。燕王喜的为人他很清楚,所以才一早将妻女安排了出去。
“府中的仆人侍从都已经疏散了么?父王如果发现我不在,一定会迁怒于府中众人。”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早在巨子回来之前,我已经秘密开始疏散府中的下人。现在,除了一干燕王的眼线被关押,其余人等都已经离开了蓟都。”
“那就好,我们收拾收拾,也离开了蓟都吧!”
“是!”
墨家擅长机关之术,早在燕丹接手巨子之位时,他已经秘密令人在其府中挖了条密道,通往府外的墨家据点之中。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
棠梨殿。
“什么,燕丹已经出城了。他怎么跑的?”燕王喜对着旗卫首领道。
“据搜查,太子早已经在府中挖了条密道,通向府外。而太子怎么出的城,属下不知。”
“杀,杀,将他府中无论老幼,尽皆诛杀。”燕王喜不甘的咆哮道。
“大王,我们在太子府中一间殿室中发现了五个仆役,他们称是大王的手下。除此之外,太子府中已经空无一人。”
“没有了燕丹,寡人还怎么向秦国求和?”燕王喜喃喃自语道,“不,不行。你们给我追,誓要追到燕丹,给寡人带回来,死活不论。”
“属下遵命!”旗卫首领心中一寒,即使他是见惯生死的禁宫首领,此时也不禁为燕太子丹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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