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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传 作者:丁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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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笑的样子望着她。

    玉簪的眼神就是一缩。为什么她感觉姑娘已经把她看透了呢?可是她想了又想,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哪一句话是有问题的。

    ☆、第九章心思

    小书房里一时静悄悄的。君拂没有说话,玉簪不敢说话,鸦雀无声,对看无言。

    终于,君拂开口,问她:“双喜果真说了我难伺候的话?”

    玉簪硬着头皮答:“是。”

    君拂淡淡地道:“她若果真这样说,那她当真该死了。可若她没有说,那就是你该死了。”

    君拂在最后“该死”两个字上加重了音。玉簪来告状,她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过错,但是她撒谎想拿自己当枪使,却让她有些动气。

    这世上多少矛盾就是从这挑拨离间四个字上头来的。她活了半辈子,如果连一个小丫头撒谎没撒谎都看不出,那也算白活了。

    玉簪虽然心中怀疑姑娘是不是怀疑自己,然而事到此间怎么可以承认自己是无中生有,因此哀哀地道:“姑娘,奴婢怎么敢撒这样的谎?确确实实双喜这样说的。不过奴婢想着,她可能也不是故意,估计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并不是什么大事。奴婢只生气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却拿奴婢撒性子。素昔她就横行霸道,奴婢忍让她,她如今愈发欺侮到头上来了。”

    要说玉簪也是一个有心的丫头,她这样一番以退为进,大事说小,小事说大的话若是同一个稍微糊涂些的人去说,必然察觉不出其中的漏洞。只是可惜,今天她说话的对象是君拂。

    君拂是在心术权谋中浸染多年,比这刁钻几百倍的谎话都听过,又怎么会看不穿她的用心。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双喜和你关系很好吗?”

    都吵架了,关系又怎么会好,玉簪不明白君拂问话的意思,一时也不敢答话,于是就嘤嘤地哭。

    君拂继续道:“你们刚才分明在吵架,她却还要攀扯出一个我来,这不是摆明了给人送活把子。这个丫头未免太蠢!”

    玉簪的哭声停止,她哭不下去了。

    君拂继续道:“她若是这么蠢的一个人,你还要认真同她计较,那么你也不够聪明。”

    姑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玉簪听不明白,但心上隐隐又明白了一些,一时间又惊又怕。

    “去。”君拂简洁地道,“这次的事情,我不同你理论。但若还有下次……”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

    玉簪一下子瘫在地上,她终于明白姑娘是什么意思了,反应过来后,她便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口里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君拂看她样子实在可怜,心中轻轻一叹,但面上的表情照旧是冷着的,淡淡地道:“出去吧。”

    玉簪浑浑噩噩地走了出来,出厅堂的时候,还被门槛拌了一下,四肢摇晃,形状狼狈。

    刚走至门外,却见双喜正站在廊檐下冲着她冷笑。

    如果没有经过方才同姑娘的那番言语,双喜这副面孔早已让她动气,只是现下,哪里还有精力同她治气,只看了一眼,便摇摇晃晃地去了。

    倒看得双喜一呆。原来双喜同玉簪拌嘴后见玉簪果然跑到正房来,心中恐她真个去告状,想了想,便尾随她出了门,看她作何行动,待她果真进去,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于是就一直候在了房外,查看结果。如今见玉簪出来后竟然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形状,不由纳罕起来。

    说来这双喜虽然有一张快嘴,但也心思灵巧,察人入微。深知道这样拌嘴的事情要处罚,两个人都讨不得好。因此才心中不惧,坦然自若。原本以为玉簪这一趟进去,一场责难是无可避免的。可看她如今光景,好像受了重大打击一般。与自己原先设想的情形全不相符,又怎么能不诧异奇怪呢?

    眼瞅着玉簪已经走得没影了,双喜却还一人站在院中蹙眉沉思。想了想,竟然也迈步进了正房。

    君拂看到走进来的双喜,以目示意,看她有何话可说。

    双喜显然比玉簪伶俐,她先仔细看了桌案上的工笔,然后便极口称赞:“姑娘画得好画。奴婢瞧着,那画上的牡丹同真的一样。素日总听说这个丹青妙手,那个名画大家。如果让她们看着了姑娘的画,不怕他们不羞愧恨死,屏他们几笔烂画,也敢说什么妙手,称什么大家。”

    果然是会说话的丫头。君拂心里这样想着,却并不说话,只微微含笑而已。双喜所来为何,她早已了然于心,不想这小丫头倒沉得住气,不比玉簪单刀直入,口风生硬,果然是一个“人才”。

    双喜不见君拂说话,并不尴尬,反而笑容更加可掬地道:“姑娘有空,也赏奴婢两笔墨迹吧,奴婢挂在床头,日日相对,也能乐呵乐呵。”

    君拂见她这样会说话,终于肃不得面孔,道:“哦?那你想要张什么画?”

    见君拂口风松动,并没有着恼的意思,双喜心底暗松了一口气,面上说话更加圆融:“随便什么画,哪怕是一根草,只要姑娘画来,想必也是不差的。更妙的是那画还沾着姑娘的福气,奴婢领回去,说不定还能借借姑娘光呢。从前我听人说一个人有福气,送别人东西,那没福的人也能沾染两分福缘。”

    君拂见她将奉承言词说得这般诚挚恳切,早装不来正经的模样,便问她:“果真有这样的话?怎么我不曾听说。莫非是你的杜撰?”

    双喜睁大了一双眼睛:“这怎么可能?姑娘看看奴婢,口笨舌拙,一说谎话就哆嗦的人,可是能编出这样话的人吗?”

    君拂笑了,望她一眼似笑非笑,眼波流转道:“的确不像。”说这话时她眼中笑意更浓,接着却把面孔一正道:“你不是说我很难伺候吗?”

    双喜一听此话,先是一呆,然后立刻赌咒发誓:“从没有这样的话。姑娘是要屈死奴婢吗?奴婢有几个胆子敢说这样没有王法的话,不等姑娘教训,奴婢先自己抽几个大耳刮子。是谁造出此等谣言,说出这等该死的话。姑娘明察秋毫,不要上了那小人的恶当才好。那小人必是看姑娘待奴婢宽厚,心有不甘,才设下此等毒计,造奴婢的谣言,欺瞒姑娘的耳目。”

    君拂笑了:“没有这话便罢,想是有人听岔了,或是我听岔了,也是有的,你也不必着急,随口一问而已。”

    双喜本来还有好些话要辩白,却不曾想姑娘这样一笔带过。准备的话只好再咽回肚子里去。踌躇了半晌才道:“奴婢今天当差不谨慎,姑娘虽然大度,也该有所惩治,以警戒底下的小丫头们。”

    君拂听了这话,倒真有些诧异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等机敏。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罚你明日扫这房里的地何如?”

    扫地原本是粗使丫头的活计,由她来做,倒可以算罚,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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