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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晚上临睡前,钟洛虞坐在镜子前梳头。镜中映出靠在床头的苏时越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她顿时有些忐忑,不知这厮心中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掀被上床,苏时越挨过来将她搂入怀里。钟洛虞以为他又起了求欢的心,正想着是咬咬牙忍过去算了,还是找个借口。
    她还没想出什么有力的借口,苏时越却冷不丁开口:“橡胶厂的股份我打算划5%到你名下,过几天让律师拿文件来给你签。”
    钟洛虞吃了一惊,仰起下巴望他,不明白他好端端地干嘛给她股份,是怕她平时的花用不够么?那直接给她钱不就好了。
    见她光吃惊不说话,苏时越以为她嫌少,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舍不得再多给你点,股份持有关系到公司的决策。”
    钟洛虞眨眨眼,不明白苏时越为什么跟她解释这个,她又不管他的事。
    看着她不解的表情苏时越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还真没想过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这么漫不经心也不知道是真心要一心一意依附着自己,还是压根就懒得去想?
    苏时越垂眼看她,突然笑了笑,温和道:“你干嘛这么惊讶!你我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我给你点东西你至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么?”
    钟洛虞迟疑道:“你也说了股份持有跟公司大有干系,你就这么给我了没关系么?云少爷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苏时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轻声道:“云二的股份也给了笑阿月一些的,只要你跟我一条心,这么点股份没什么影响。橡胶和纺织厂的生意搭上了军界的路子,能挣不少。你手里有钱想做什么也方便一些。”
    钟洛虞眨着茫然的眼眸:“我吃穿不愁,娘家那边又有你照拂,我拿钱做什么?”
    苏时越循循善诱道:“我的傻太太,你连钱都不会花么?买股票、做生意你不会,买房、买楼、卖珠宝你总是会的吧?”
    钟洛虞又不是真的傻,有钱的好处哪里会不知道。只是苏时越和云少爷合伙这件事整个曼谷传得沸沸扬扬,正头太太还没吃到肉,她却先打了一笔横财,怎么想怎么危险。
    苏家的人应该是知道苏时越纳了她的事,连缇伶都知道苏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上门来责问估计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以为她只是苏时越一时兴起养在外面的玩意。
    这个一个不入苏家眼的玩意分了苏家的利益,苏家和宋家那帮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咬着唇为难道:“大宅那边要是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苏时越哼笑着继续小力拍她:“心眼怎么那么多?这是我的私产,我想给谁就给谁,没有别人置喙的余地。这钱你随便花,但有一样......”说到这苏时越顿了一下。
    钟洛虞以为他要交待不能拿这钱贴娘家。她妈钟太太就经常防着二姨娘攒私房贴娘家。
    可苏时越没她想的那么小气,说的是另一桩大事,一脸严肃对钟洛虞道:“你别拿着这钱和缇伶去花天酒地,我但凡是听到一星半点风声可饶不了你。”
    钟洛虞皱眉,这不是倒打一耙么?她和苏时越明明是她操守更可靠吧!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上哪里去花天酒地?你才是要自己检点一点,别有了娇妻美妾还嫌不足,又去找阿丽亚那个小妖精。”
    苏时越直呼冤枉:“阿丽亚那个锅不是云二来背么?怎么扣我脑袋上了?”
    钟洛虞揪着他胸口的肉冷笑:“你们男人对‘救风尘’救风尘这种事简直是天生有瘾。不去勾栏瓦肆捞几个有才情又身世凄苦的妓女出来,显不出你们男人的能耐。”揪着胸口肉的手一使劲,她咬着牙警告苏时越:“我可是丑话先说在前头,大少奶奶出身名门,我比不过,在她面前我只有自愧的份。但阿丽亚算什么东西,一个自甘下贱的下流玩意。我可是要脸的,你要是敢让我和她做姐妹,我非闹你个鸡飞狗跳不可。”
    她也没使多大劲,苏时越一点都不疼,只觉得心口痒得厉害。她这没边没影的醋吃得苏时越苦笑不得,锉着牙道:“这么说要是找个家世清白的给你做姐妹,你就愿意了。”
    钟洛虞松开手秀秀气气地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懒洋洋道:“我就这么一说,大抵是不会同意的。你要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肯定是要约着大奶奶一起去给那些个小妖精颜色瞧瞧。”
    苏时越骇笑,大奶奶现在最想弄死的就是你了,你还妄想联合她?苏时越喉头微滚,本想就她这放肆的言论教训她几句叁从四德,以夫为纲。别以为暹罗就不讲究这个,暹罗男人管女人比汉人更苛刻,有些人家男人坐着女人只能在男人的脚边跪着。
    但不得不说钟洛虞今晚这似真似假的醋吃得苏时越通体康泰,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世上哪有什么贤惠大度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领女人还能拍手叫好的,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压根不在乎,男人嘴里斥责女人善妒,其实心里得意得很。若不是自己魅力无边让老婆爱得无法自拔,谁会管你领什么妖精回家。
    他挑起钟洛虞的下巴,往她眼睛吹了口气,诱哄道:“要想我不冷落你另外再安个家,你得好好服侍我啊!你把我哄得高高兴兴,我不就不去外面乱来了么?”
    钟洛虞伸出食指抵住他凑近的嘴唇,嗔笑着斜了他一眼:“真是没个餍足的,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怎么能才能让他高兴?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苏时越拿下她的手指握在掌心,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我哪里有能教你的,得让你再手把手的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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