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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行家 作者:钟花无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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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滑爽可口。

    萧淮早就饥肠辘辘,葱油面的香气萦绕在鼻端,更加催动食欲。

    林霂背对着他,把炒好的黑胡椒牛柳盛入盘中,转身却看见盛葱油面的碗已经空空如也。空碗的旁边有一双沾着葱油的筷子,证明面条曾经短暂存在过。

    她走到厨房门口,见到萧淮坐在沙发前观看财经新闻。

    感受到她的注视,他侧目睨过来,语气四平八稳:“面条是我吃的。”

    林霂有点想笑,忍住:“让你久等,现在可以开饭了。”又问,“我能边吃饭边看电影吗?”

    萧淮将电视切换到电影频道,再帮忙把所有的菜端到了茶几上。

    外面冰天雪地,屋内的壁炉里燃烧着火焰,温暖如春。俩人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彼此靠得很近。

    她分给他一双筷子:“我经常一个人吃饭,养成了边吃饭边看电视的习惯,不好意思。”

    萧淮看了看她,将这句话理解为“最近这几日她经常一个人吃饭”,回答说:“我的工作告一段落,稍后可能轻松许多。”

    林霂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谈到工作,但也不打算深究,单单问:“你习惯用筷子吗?”

    “习惯。”萧淮提箸去夹蟹黄灌汤包。

    其实他使用筷子的次数并不多,又是左撇子,或许运气不好,或许搛的力道不对,连续两个汤包都被他扯出了裂口,汤汁到处流。

    灌汤包的精华就是汤汁,林霂不免惋惜:“你看看我。”

    她用筷子夹着汤包轻轻地往上提,把汤包移到碟子里,斯文地在薄薄的皮儿咬了一个孔,从小孔里把汤汁一点一点地吸光。

    这让萧淮回忆起初次遇见她时,她上车的动作也这般轻缓柔和。

    林霂吃完灌汤包,抬头发现萧淮仍然盯着自己,下意识地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说:“你再试试?”

    他举筷,有样学样,十分顺利地将小笼汤包擒入碗中。

    林霂称赞道:“好聪明,一点就会。”

    他扬起唇角,对她的表扬显得很受用。

    电影频道正在插播广告:一名父亲总是盼不到儿女回家与他团聚,眼看圣诞节隔壁邻居都全家团圆,孤单的他只好发出“假讣闻”来期盼孩子能够归来。

    萧淮问:“你一个人出国旅游,爸妈会不会想念你?”

    林霂停下手中的筷子,不答反问:“你工作这么忙,又独居,爸妈会不会想念你?”

    “我会在平安夜陪他们前往奥地利。”

    “哦。”她垂下头继续进食,稍过片刻喃喃说了句,“一家团聚,真好。”

    再之后,俩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各自细嚼慢咽,观看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德国电影《窃听风暴》。

    电影的故事情节发生在二战后的东德,描述了东德安全局对普通百姓进行大规模窃听的行径。

    剧情冲突激烈且极富感染力,林霂的情绪也渐渐地绷起来。

    萧淮慢条斯理吃完,发现林霂只吃到一半。她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流露出慌张,整个人很投入。

    他忍不住剧透:“放心,男配没有死。”

    林霂正提心吊胆,听到这句话瞬间出戏,差点丢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忍住,默默无语。

    电影演到一半,插播天气预警新闻,林霂抓紧时间收拾碗筷。

    尚未洗完,电影又接着往下演,演到男主角身为东德安全局官员,为解决情欲,传召了一位妓女。

    导演处理这一段情节时使用了特写镜头,拍摄的尺度亦相当大:男主角坐在皮椅里解开长裤,妓女脱光衣物仅剩一条蕾丝内裤,分开两条光溜溜的长腿,跨坐到男主角的身上……

    林霂终于洗完碗,腿脚不灵便地走过来。

    “林霂——”萧淮转过脸庞唤住她,语气淡如寡水,“请沏壶红茶。”

    面对突如其来的使唤,林霂狐疑地瞅他几眼,“噢”了声,拖着伤腿转身走向厨房。

    电影里的男主角搂着女人动了几下,发出沉重的喘息,萧淮飞快地用遥控器调低音量,同时提高声音道:“林霂,请在红茶里加点糖。”

    林霂坐回地毯上时,电影剧情已经播到了让人看不懂的地方:一位陌生女性离开了男主角的家。

    她瞅瞅萧淮,眼神里透出困惑。

    萧淮淡声讲解:“路人,对剧情毫无影响。”

    她将信将疑,没有追问。

    电影继续播放,冲突越来越剧烈——

    男配向外媒秘密公布了东德境内每年死于政治迫害的人口数据。

    东德安全局带走了男配的妻子,对她进行关押审讯。

    妻子出于恐惧与懦弱,被迫出卖了男配,接着失魂落魄地跑到马路上,却被一辆大卡车撞得血肉模糊……

    车祸场景过于血腥,萧淮有顾虑,回眸瞥向林霂。

    他一下子愣住。

    第12章 曾相识(上)

    林霂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抿得直直的,似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萧淮唤她:“林霂,别怕。”

    她像是听见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茫然地点点头,光洁的额渐渐出了一层冷汗。

    萧淮伸手去碰她,刚挨到她的胳膊,蓦然发现掌心下的肌肤起了许多细小的疙瘩。

    她在颤栗?

    萧淮迟疑了一瞬,手掌抚过她的肩膀,绕到背部,轻轻地拍抚。

    两年前的车祸经历,正在林霂脑子里闪回。

    她驾驶着红色小轿车直行在高速路,另一辆快速行驶的货车突然从匝道别过来。她在万分凶险的关头没有急打方向盘而是保持直行,最终小轿车被顶出去,猛撞在高速路分道上的隔离带。车尾被严重撞碎,车头也几乎挫没了。

    创伤性记忆激发了恐慌与罪恶感,她一下子四肢麻痹,耳鸣目眩,差点听不清萧淮在说什么。

    见她的神色惊悸不安,萧淮忙道:“别回想,慢慢放松情绪。”

    林霂艰难地点头,尽可能迫使自己不要回忆车厢内鲜血淋漓的景象,然而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心底牵扯出一种极致的痛苦,她难受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萧淮见状,手伸向她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

    修长的两指捻住衣扣,往扣眼里一推,领子松开,纤细的脖颈和喉骨的轮廓便露了出来。也恰是同一刻,她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睁开泛着水光的眼眸。

    他的喉结微微滑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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