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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8
    嫡妻不贤 作者:温凉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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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有些沮丧,“什么奏折多——不过是借口而已。”

    宜生没说话。

    罗钰又将目光重新放到宜生脸上,似乎要观察她的反应。

    然而宜生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目光和神情,都如方才一样平静。

    罗钰便更气馁了,几乎是气愤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见你!”

    宜生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为何不想见我?”

    罗钰看她:“那我问你,你是来做什么的?”

    宜生张口。

    罗钰却摆手,“不,你别说,你先别说。”

    宜生默然。

    两人都沉默起来,罗钰不让宜生说,他自己却也不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以为不说出口矛盾便不存在。

    过了许久,罗钰才干巴巴地道:“你说吧。”

    宜生叹气,却还是正了正容,向罗钰长长一揖,沉声道:“臣听闻陛下欲立臣为后,臣以为不妥,故特来请辞。”

    罗钰便苦笑了起来。

    “所以说……我不想让你来。”

    “因为我知道,你来,就是来拒绝我。”

    “陛下。”宜生唤道。

    罗钰摆摆手,“不要文绉绉地跟我讲话。你知道我的,虽然也读过书,但跟个草莽也没什么区别,最听不惯人总是文绉绉的。”

    “陛下,”宜生又道,“您是陛下,以后总要习惯的。”

    “那起码,你别这样跟我讲话。”罗钰固执地道,“你没发现,我一直自称‘我’么,现在又没别人,你却没叫一声我的名字,总是‘陛下’、‘陛下’的。”

    宜生无奈地笑笑,“罗钰。”她叫道。

    罗钰便笑了。

    “罗钰,这个皇后我不能当。”宜生又道。

    罗钰刚露出的笑意又隐没了。

    宜生继续道:“且不说你立我为后会受多少阻挠,我知道你不会怕那些,若是你怕,你便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罗钰了。其实我也一样的,我也不怕,若是我想做什么事,便是被人指点,被人非议,我也一定要做成的。”

    罗钰嘴唇紧抿着。

    “所以,我不答应你,不是因为害怕外界的阻挠。”

    “只是你想过没有,我若是做了皇后,搬进了后宫,那么我还要怎么在朝堂为官呢?”

    “作为后宫之主,皇后也要担起皇后的责任,要操持后宫事务,要母仪天下,要管理妃子……”

    “我不要什么妃子!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罗钰飞快地抢白了一句。

    宜生愣了愣,随即又摇头,“便是你不立别的妃子,皇后也不是无事可做了呀。”

    “况且,不说后宫事务与朝堂事务能否兼顾,便是能兼顾,我又怎么能以皇后的身份,还同时担任礼部尚书之职?”

    后宫不得干政,这条规矩有些压制女性的意思,然而却绝非没有道理,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若将皇帝作为一个裁决者,那么朝臣便是建议者,而后妃若是干政,便有着天然优势,能够比普通朝臣更容易影响到帝王的决策,若这后妃有一点儿私心,便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恶劣后果。

    宜生自己认为自己没有私心,罗钰或许也相信她没有私心,但朝臣不会相信。况且有时有无私心也不是绝对的,人非草木,总有自己的感情倾向,只要身在其中,便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理智客观。

    当她既是皇后又是朝臣时,她就像是与朝臣们在同一考场考试,却与主考官关系匪浅,倍受主考官照顾的考生一样,被其他考生敌视是必然的。

    而且,无论她获得什么成就,恐怕都会有人质疑是帝王偏心的结果,是她吹枕旁风的结果。

    罗钰静静地听她说完了话。

    直到她说完,等待他回应时,他才看向她,说了四个字:“你在说谎。”

    宜生愣住。

    罗钰继续指责。

    “你在说谎,因为你说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

    “你说了,你不会怕他人的阻挠,那么为后与为官的冲突,何尝不也是来自他人的阻挠?只要我们坚信,只要我们互相信任彼此,后宫与朝堂为何不能兼顾?”

    “你不是跟我说过,以后迟早女人也能顶起半边天,女人可以为官行商,但这并不耽误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所以,你可以继续为官,那又与你做皇后有什么冲突呢?”

    “你怕后宫事务繁琐,会占去你太多精力,那我大可以精简后宫,甚至精简礼仪,你只需要做我的妻子,不需要母仪天下,也不需要摆出端庄稳重的样子给世人看。”

    “只要你想,无论什么困难,总有法子克服的。”

    “但是……你不想。”

    “你只是不想做我的妻子罢了。”

    便是说了再多理由,最根源的理由却只有这一个。

    什么做官与做皇后冲突,什么皇后要管理后宫无暇他顾,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当人不想做一件事时,那么她便有一千种借口一千种理由不去做,但若是想做,那便只需要一个理由,就是她想做。

    这也是宜生曾经告诉他的话。

    但直到如今他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不想做他的皇后,那么她便有一千种理由,但若是她想做,但那些理由便都不再是理由,而都是可以克服的困难。

    罗钰一声声地说着,语速有些快,有些急,像是在指控。

    然而,说完那些话,宜生还未怎样,他自己却哭了。

    当然不是像女孩子哭哭啼啼地哭,而是悄无声息地,说着说着眼泪便从眼眶里滚出来,若不是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嘴边,尝到那苦涩微咸的滋味,他甚至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发现后,他愣了一下,随即狠狠甩了甩头,想将泪水通通甩走。

    然而甩走了旧的,眼里却又有新的泪珠流出来。

    好不狼狈。

    宜生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很软。

    她拿出手帕,为他擦泪。

    他乖乖地一动不动,任她动作,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擦干净他脸上的泪迹,宜生才开口。

    “你说得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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