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联可是真真地与那上联情景相连,人物相对啊,妙!太妙了!比之先前那副下联,此联更佳!妙啊,简直是绝妙!”
“这位是孙平步孙公子吧?在三楼时小弟就坐在孙兄旁边,孙兄果然高才啊”!
张靖再次念罢孙平步的下联时,围观的众才子们夸赞更胜,更是有人认出孙平步本人,听得是诗仙酒的主人,众人的赞叹声一时间更是响亮了起来。
孙平步刚要转身对梁玉成说些什么,却是听到梁玉成已经开口说道:“孙兄果然高才,草初甘拜下风!看来草初在楹联上的造诣差孙兄远矣”!
“呵呵……梁兄自谦了,不过是甚喜楹联,花的时间多些罢了,梁兄可不要妄自菲薄了”
孙平步诚恳地拱手为礼,向着梁玉成解释道。
既然已经显露了超越对方的文采,并且对方已经甘拜下风,那就绝对不能一副得意忘形样子来等待着对方的仰慕和叹服,以谦和的态度应对别人的夸赞,会让别人对你的好感更增,也更愿意结交你。
看到孙平步胜而不骄,依然如此谦逊有礼,梁玉成心下更是钦佩,如此人物又如此作为,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梁玉成心中结交之意更浓,他当下客气说道:“孙兄不需如此自谦,孙兄在诗词上的造诣草初尚且不知,也不敢冒言,单只这楹联上,草初是真的佩服之至,草初本以为能在如此短的时刻内有了下联以属罕见,不曾想孙兄更是技高一筹。真是让草初佩服之极!”
两人在这里聊得欢畅,却也阻碍不了诗会的持续进行,张靖在孙平步二人互相客气闲聊的空挡,已经跑了过去将两幅下联交给了监场的那位执事。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随着一声铜锣敲响,那些没有对出下联的学子们顿时一脸遗憾地摇头叹气,他们知道,这第一关时间已到,这会儿就算对上了下联,也没有人会再给你机会,因此也就不再白费力气,干脆退到了大厅边缘看起热闹来。
这第一关的上联却是很难,整个听雨阁近千才子,能对的上来的不过区区九人而已,可见这上联难道了什么程度。
执事手里拿着一份儿名单,上面记录的是听雨阁获得挑战第二关资格的九位才子,执事展开名单依次念着九个人的名字,待他们走出人群后才宣布道:
“所有通过第一关的各位公子们,请移驾八仙楼,四阁之中的胜出者都将在那里进行第二关的比试!”
说罢,这位面无表情的执事一挥手就带头走出了听雨阁,孙平步等九位胜出者依次跟着执事走了出去,在他们之后,就是一大串已经失去资格的学子们跟随着他们走了出去,虽然后面没有这些学子什么事了,但是看热闹向来是华夏几千年来最为优良的传统了,再说了,就是去看看到底是哪位才子舌战群雄,夺得第一名然后认识结交一下,也不是坏事不是?
这八仙楼的位置倒颇是绝佳,正南方向,离小湖泊只有百来米的路程,从听雨阁走过去也就百丈左右的距离。
不一刻,众人便到了那八仙楼,让孙平步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八仙楼里却是已经站了不少的年轻学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已经过了第一关的学子了,这仪阳县果然强人如云。
孙平步自认对上那一联的速度够快了,脑中本就有答案的他几乎可以说张嘴就来,加上和梁玉成说话的时间也不过是盏茶一瞬而已。
没想到还有人能比他们更快,而且人数还不少,孙平步暗暗地感叹,跟在执事后面走进了八仙楼,
孙平步这一伙九个人之中熟人倒是不少,除开梁玉成以外还有小肚鸡肠的李继,满面阳刚的韩世勋,至于那个黄杰,他根本就一二百五。才学上怕是比起张靖也强不到那里去,除开包括孙平步在内的这四人外,其他五人孙平步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我的朋友似乎少了点儿?”孙平步有些小郁闷地想到,?“看来以后有必要刻意结交一些文人圈子里的人了!”
诗会的执事并没有给孙平步太多的思考时间,大约一炷香时间后,八仙楼里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学子,想来都是刚刚过关的人,而这个时候从八仙楼的二层下来一位面向威严,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
“诸位才子们,此刻你们能够站在此处,足以证明你们的才学超人一等。如今四阁斗联第一关已经完全结束,此次共有一百二十八位才子胜出,如今已经全部到场,老朽也不是个啰嗦的人,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开始第二关!”
说到这里,老人家歇了口气后接着说道:“老朽先自我介绍一下,老朽姓赵,单名一个穆字,字鸿源,有那么个‘海山居士’的称号!”
“原来您老是太航山的海山居士,您老可是当今巨儒啊!小生久仰了!”
“原来是赵老爷子,听说赵老爷子三个儿子都在朝为官,两个孙子如今以取了进士,怕是明年就要领缺了吧!”
“啊,是赵居士,我知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好像就修养在景山书院呢
百多名学子或惊叹或敬慕,赵老爷子却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他接着说道:“老头子稍微有些薄名,不过和今天这第二关可是没有关系。”
“好了,现在开始第二关的比试吧,我这里有一张试卷,每张试卷上有三幅上联,这上面的三幅上联所有试卷都是完全一样的,答完并审查合格者,胜出,答不上来的,只有参加下一届的诗会了”
张老爷子说罢,朝旁边摆了摆手,那位和他一起下来的中年人拿着厚厚的一叠试卷走到了众学子之中,开始分发试卷,百来个人不能说少,但也算不上多,没多大会儿便已经发完。
孙平步展开了得到的宣纸,仔细地看了上面的三联后嘴角微微一扯,此刻孙平步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道这届的秦淮河诗会打算将所有才子们赶尽杀绝吗?’
这三联的难度比之前还要有所增加,要求也更高,能应答者,决计不会超过一巴掌之数。
孙平步抬起头看向了梁玉成,只见此刻梁玉成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形,进而看到李继,韩世勋等人全是一副艰难无比的表情,
孙平步突然心下有些好笑,秦淮河诗会举办了那么多届,其中更是不乏大儒,高官,他们所出的上联就算是简单的,怕是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若真是如此简单,怕是也显示不出个人的水平高低。
况且,这届秦淮河诗会可能还因为某种原因而突然严格了很多,瞧得之前那些举办人的样子,公事正非。不然,孙平步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孙平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
他想到了前两天在夫子庙的遭遇,那个貌似官员的老头子,还有那个身份更高贵的年轻书生,或许与他们有关也说不定。
不过,孙平步随即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次来参加诗会也不是非要得到前三名,顺其自然就好。
此时八仙楼的大厅之中,众才子们已经全部进入了状态,或是摇头晃脑,或是凝神沉思,姿态各异,以自己习惯的思考方式在破解着试卷上的难题,
孙平步也在思考,不过他为难的不是试卷上的三副上联,说实在的,这三幅对联对别人来说也许非常难,但是对于过目不忘的孙平步来说,半点难度也无,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大爆炸的时代,想要吸取什么知识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找出几万,十几万的信息出来。
孙平步的一些同学,有很多就喜欢对联,诗词这些东西。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孙平步凭借着过目不忘的天赋,可是没少查询这方面的知识,
而现在,让孙平步为难的事情就是,这三幅对联他到底是答,还是不答呢?
这个对在场其他才子来说,是问题的问题,而对他不是,这让奉行低调做人的孙平步纠结不已,“到底是答?还是不答呢?”
孙平步犹豫了一会,他提起笔来,将试卷摆好后便轻松地疾笔而书,只是几息间便将三题打完,搁下笔,孙平步拿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笔墨,“赵居士,我答完了”。
孙平步清朗的声音刚刚响起,“哗”的一声,大厅里一瞬间喧哗了起来,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全部凝聚到了孙平步的身上,这其中也包括赵居士和发卷的那位中年人。
不怪大家如此惊异,从那中年文士发完试卷到孙平步开声说话,这其中过去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柱香,而且大厅中所有的学子们甚至连一题都还没有答出来,而此刻孙平步却说他答完了?
包括赵居士在内都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难道这对所有人都如此困难的三副上联就如此简单?
这家伙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对出下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