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的人的动了!
动作很快,意图也很明确,就是为了民和医馆的某个人。
人员普遍撒网,这件事由孙府的老管家亲自出面交代,秘密行事,不要走漏风声,更不要闹出大动静。
孙家的大夫人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又生下来孙家的长子孙正宏,十五年前的事闹的孙家鸡犬不宁,下人们的传言很凶,就差没有弄得满城风雨。
在得知孙平步可能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孙南浩的身体急转直下。
近十年没有踏进过孙府半步的苏夫人,今天急匆匆跑来骂孙南浩一顿,已经让这位白马镇足不出户的孙员外有所警觉。
一个不轻易来找自己的人,突然某天跑过来痛骂自己一顿,这样的警示已经足够令人深思。
孙员外的病是真的急转直下,情况不容乐观,担心所致。苏夫人明里暗里说孙平步有事,但偏偏不说明具体情况,里面隐藏的意味让孙员外在苏夫人走后直摇头。
一,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干着急,孙平步本身或许有事,但不是什么大事,雷声大雨点小。
二,十万火急的事情烧到了眉毛,不明言,是想试探自己对这个儿子还记挂否,同时让自己更加担心。
三,苏夫人对自己,对当年那件事还在耿耿于怀,要知道瞒着所有人,将孙平步寄养在民和医馆就是他的主意,可是他又不能对那个孩子表现的太过关心。
孙员外的身体看着壮硕,实则身子骨弱不禁风,病来如山倒,何况他一直在病着。
孙员外的病情加重后,孙府的老管家派出了三路人马,一路到民和医馆去探听孙平步的消息,苏夫人心中有气,不肯直说,但绝对不会妨碍孙府的人打探消息,
相反,或许她会暗中帮些小忙。
另一路,则是他自己亲自上门,去民和医馆求医(找苏夫人)。
事情因她而起,自然要找系铃人。
最后一路,也是孙府的底线,找人盯着大夫人,私下里盘问照顾生活起居夫人的婢女。
孙府的大夫人,孙齐氏,当她得知孙员外卧床不起,病情再度加重,从内院赶到孙员外的病榻前,悉心照料,半步不离开孙员外。
孙员外还有两个小妾,李氏和王氏,都先后赶到孙员外的病榻前。不过她们可没有这个资格照顾孙员外,只能站在一旁,拿着手绢偷偷抹泪。
孙府没有平妻,本身是为了顾忌到大夫人的面子和身份,
齐氏,她的本家也是大家族,比起孙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其家族势力不在仪阳县。
另则,孙家只出了孙正宏一个少爷,妾侍生养的都是女儿。
一个早上的时间,孙府出现的变故却是外人所想象不到的,然而孙府没乱,有人心却乱了。
镇外,破土地庙门口,
李富贵、小七坐在破门槛上,双目直视泥土路前方,空荡荡的周围,除了一些荒废的杂草地,数里之外,见不到一户人家。
两人之间无言,人没了,一会要人的人过来了,谁知道会怎样。
从陈颖儿骑马带走孙平步,过了足足多三个时辰,赖好和何启延一人驾着一匹马,直奔破庙而来。
天大亮,日头高挂,李富贵想过他们会什么时候赶来,但没有猜准他们会等天亮之后才来。他们二人在破庙门口守了一夜,心情可想而知。人被抢走,心中纵然有些不满,但却不敢当面发作,
“赖先生、何公子”,
李富贵站起来,拍了怕屁股地下的尘土,小七也跟着一块站起来,有样学样。
孙平步被陈颖儿抢走,赖好当然不会知道,他自觉这件事办得还算容易,笑着对何启延说道:“何公子,事情已经办成,人就在破庙里,至于怎么办,你自己处置吧”!
一扭头,他又对李富贵和小七说道:“把人带出来,交给何公子。然后我们一块回去向三爷复命”。
马背上,何启延喜笑颜开,朝三人拱拱手,“辛苦三位了,早上出来的有点急没带银子,改日我派人将一百两银子送到三位手上”。
听到是一百两银子,不是四十两,酬金多了两倍不止,赖好点点头,回笑道:“何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李富贵和小七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见情况有异,赖好心下一沉,担忧起来,人不会自己跑了吧?
“出了什么事”?
小七这个毛孩子,没经历过事,见赖好问起,当下抢先说道:“人被大······”
不等他说完,李富贵扯开了嗓音,打断了他的话,阴沉着脸说道:“这就要问何公子了”!
小七一脸的不解,自觉在几人面前没有发言权,又干不过李富贵,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何启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懵逼,“我”?
赖好皱着眉头,李富贵的性子他清楚的很,这其中有缘故,但他只能配合自家人。
赖好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何启延,佯怒道:“跟何公子有何关系,你休要胡说,快从实说来”。
快从实说来?言下之意,快点把你想说的说出来,从实?挑自己有利的实话说!
李富贵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日头,冷笑一声,“何公子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从哪不知道冒出一群人来,带走了那人”。
“敌多我寡,又说人他们保下了。这其中莫非还有我们振兴帮不知道的原由”。
实话,假话,真真假假反而觉得令人合理。
有些话尽管很隐晦,但矛头还是直指自己,何启延怒道:“休得一派胡言,本公子花了钱,就是给你污蔑的吗”?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正中老江湖李富贵的下怀。
“哼!幸亏我们从头至尾没有暴露身份,尽职尽责,就是不知道有人干不干净了”?
“赖先生,这就是你们振兴帮的人,很好”。
·······
接着新的一轮扯皮,都想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就在有人担心有人愁的时候,当事人却很没有觉悟的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闹市,馄饨摊,
孙平步将手中的第三碗馄饨汤一口咽下,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大喊道:“老板再来一碗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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