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阳当空,烈日如火,下午的天气可谓是晴空万里,可以说是出行游玩的好时机。
城南口,孙平步和陈饭生先一步到达,由此往乡下有很多条小路可以挑选,四通八达,但必须先要出白马镇为数不多的几个通镇口。
聊以无暇,
孙平步站在城南通镇口的左侧,目望乡下那一块,眼里虽然到不了千里眼程度,朦胧景象却是令人流连忘返。
陈饭生则在一旁留意出行的马车,何家富贵人家,哪怕是何启延被驱逐,必定会乘马车出白马镇。孙平步和他说过,原因有二,
一是何启延现在见不得人,贸然露面回乡,事必会给何家引起风雨。
二是,何启明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他很佩服孙平步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达到制敌的目的。
约莫等了半刻钟,陈饭生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快速向陈南口跑来,他捅了捅孙平步的手肘,“孙大夫,你看那辆马车”,
能坐得起马车人的家本就不多,这一时半会,会有几人赶着回乡下。赶马车的马夫和过来报信小厮,穿得一模一样的衣服,定是何家人没错。
孙平步也发现了那辆马车,对陈饭生点了点头,一切皆在不言中。
陈饭生上前几步,站在了道路的中央,神情凝重,暗暗做好准备。他想拦下那辆马车。
出乎两人的意料,离通镇口还有十几步的路程,车夫突然勒紧缰绳,马儿发出长长的嘶鸣声,半个身高高跃起,停在了原地。
车夫也发现了他们,随即喊道:“孙公子,我得带着二少爷马上出镇子,不能久待”。
孙平步心中有数,定然是何启明吩咐车夫这么做。他抱拳说道:“多谢,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完,孙平步径直走向马车。
“可是正宏兄”?
从马车内传出一道声音,不正是何启延的声音。值此之际,与他交好的人孙姓友人不多,能在这个时刻赶来,都是真朋友。
何启延心中固然有着疑惑,他出事的消息全镇人皆知,然而他被送往乡下的消息,只有何家人知晓,疑点多多,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朋友的支持,哪怕只有很小的可能性。
“何兄,好久不见了”,
孙平步上前走了两步,停在了马车前,与马车相隔一臂的距离,面带微笑看着布帘子,
“不对,我们前两天才刚见过面,你看我这记性”。
这声音不对,孙正宏的嗓音宽厚浑圆,何启延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挑起马车帘子,
“是你”!
何启延一脸讶色,目光盯着孙平步那张稚嫩的面容,随即咬牙切齿说道:“你来干什么,莫不是过来看我笑话”。
孙平步微微一笑,“何兄这是哪里话,你我相识一场,你要走了,我怎么也得来送送你,不过······”
话语一转,他又说道:“不过,我确实过来看你笑话的”。
“你······”
何启延被气得说不话来,收敛情绪,愤愤道:“你休要猖狂,风水轮流转,总有我何启延得势的一天,到时候我们走着瞧”!
孙平步笑着摇摇头,“何兄,你不要再痴人说梦话了,今后你可能再也回不了白马镇了,就算你能回来,也不过如此了”。
“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你在何家的产业,估计你大哥已经在着手经营了,毕竟何家的家主人选已经确立无疑了,怎么还能将产业外流”。
何启延脸色打变,近乎咆哮道:“这不可能,你骗我,这一定是你骗我”!
发泄完后,他低下头,喃喃道:“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没害人,父亲不可能凭此就将我放弃,最多也就小惩大诫一下”。
孙平步的嘴角带起一抹笑容,轻声道:“原来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可怜”。
“你说什么”?
到了此刻,他也无需再隐瞒什么,“你被送往乡下,就已经代表何家放弃你了,另一层含义,何家这座大山上,新虎已经出现,自然不需要两虎再为相争”。
“这不可能,”何启延还是不相信孙平步的话,
回想之前和老爷子发怒的一幕,何启延这话显得中气不足,事实上他已经相信孙平步的话了,只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愿选择相信这一结果。
他不甘心,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孙平步不急不躁,他已经终结了何启延的一切,再无翻盘的可能,故平静说道:“今日之后,你何启延算是在白马镇,整个仪阳县身败名裂,”
“何家不会让一个名誉扫地的人当家主,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人”。
“怎么会”?
何启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急忙对孙平步说道:“是那张纸对不对?是那张纸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到了此刻,他哪还能不知晓这一切必然是孙平步搞得鬼。
“告诉我,那张纸上写着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色变,告诉我”!
孙平步看着歇斯底里的何启延,淡淡道:“我也不清楚那张纸上写着什么,我没见过,不过大抵就是***玩**之类的意思”。
“卑鄙,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也能相信”,何启延朝地上碎了一口。
孙平步解释道:“不是莫须有的东西,原文名应该是追缴文,追讨你的声名,出自你私塾老师,公明先生手笔”。
何启延气得脸色发黑,
这个世界还是以天地君亲师为善,尽管授业恩师排在末尾,但你想想看,若是连教授你的老师都以你为耻,公开和你决裂,这会产生多大的消息波动。
这个人算是真的毁了,至少同窗好友之间没有人敢于他往来,要避嫌。
“追缴文今日之内就会传遍仪阳县,你的声名本就出现了危机,到时候,重口烁金,你是裤裆里掉进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
“所以,一个身败名裂的人只会带来麻烦,何家也不会有人敢站出来支持你,只会着急与你划清界限”。
“所以,你是真的完了”。
听完,何启延痴痴的笑了起来,笑声放骸,形似疯狂。
孙平步看了何启延最后一眼,绕过马车,向着镇内走回去。
现在,他该去何府收拾残局了。
见孙平步回去,陈饭生立马跟了过去,咽下一口唾沫,说道:“他不会受不了这打击,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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